直到女人的聲音響起之后,許苕清才發現,原來除了陳梁之外,車上居然還有人。
“阿梁,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女人說完之后,她發現陳梁壓根就不搭理她,這讓她感覺到非常的生氣。
她伸手搖晃了一下陳梁,陳梁正在開車,她這么一動,車子開始搖晃起來。
陳梁皺了一下眉頭:“張小晴,你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我是你的女朋友,你連問都不問我一下就弄個女人上車,你想怎么樣?”張小晴那化著濃重妝容的臉都快要擠做一團了。
女人么,偶爾撒撒嬌沒有什么的,男人挺喜歡女人這樣的,但是撒嬌,也是要有個限度,就好像說現在這樣,她就有些過分了。
陳梁正在開車,別說陳梁不高興,就算平時也不能那樣做。
他的臉立刻就陰沉了:“下車!”
張小晴驚呆了:“什么?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叫我下車?”
“不是不想坐一塊嗎?那就下車。”
“下車就下車,你有本事就把車停下,我現在就走!”張小晴氣急敗壞的說道。
陳梁看上去也是個有脾氣的男人,他很快就把車停靠在了一邊,并且打開了車門。
這樣,讓張小晴有些下不了臺面。
不僅如此,坐在后座上的許苕清也很是尷尬。
她總有種不好的感覺,就像張小晴是被她趕下去似的。
她開口說道:“兩位,是我的錯,我下車吧。”
張小晴抬起頭:“就是你的錯,還不快點滾!”
陳梁熄了火:“那我跟你一起走。”
他把車扔給了張小晴:“這輛車送你了,你回去吧,不送。”
張小晴見到陳梁這樣,她的臉都要氣歪了。
想當初,為了爬到陳梁的身邊來,張小晴可是用過手段的,這才剛剛見他松了口,怎么又變成這樣了?
不甘,她的心里實在是有些不甘心。
但陳梁也是鐵了心,他邁著步往前走,連頭都沒有回。
張小晴咬了咬牙:“陳梁你狠得,我們走著瞧!”
張小晴開了車,絕塵而去。
許苕清呆呆的站在那里,她都不知道應該怎么開口才好了。
還是陳梁率先開的口:“抱歉,讓你見笑話了。”
許苕清的聲音磕磕碰碰的:“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才對,我不該讓你帶我一程的,搞得你跟你女朋友鬧成這樣。”
“沒事,這個女人脾氣就是這樣,你用不著管。”他又添了一句:“還有她不是我女朋友。”
深更半夜的,副駕駛上坐了個女人,居然還不是他的女朋友?
許苕清更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才好了,她只能咳嗽,表示內心的尷尬。
陳梁對許苕清笑了笑:“你再等等,車馬上就來了。”
許苕清的腦回路有點短,她還以為張小晴鬧了脾氣回來了。
等了一會,等來了一輛銀灰色的轎車。
陳梁很紳士的伸手打開車門:“許小姐請,我送你回去。”
“我不不用了吧。”
“這么晚,你要是不坐我的車,恐怕走到明天你都走不出去。”
“”沒有辦法,許苕清不可能真的走著回去,這里她又不認識。
但是,眼前這個陳梁,她也是剛剛才認到的啊
還好在這個時候,電話響了起來。
許苕清有些尷尬的對陳梁說:“陳先生,我接個電話。”
“沒事,你接吧。”陳梁站在一邊等。
許苕清小心翼翼的接起電話:“喂?”
“你還真有本事啊。”電話那頭,唐麟霆的聲音傳來,“以為靠自己就能回去了?我告訴你,沒有這么簡單。”
聽到唐麟霆的聲音,許苕清的心里面立刻竄起一團火,她還沒有發泄出來,唐麟霆又開口說:“識相的話,你現在回來,我讓張興亞來接你。”
“不用了,有人送我回去。”許苕清冷冷的說。
“誰?”他很警惕的問。“你不會又找那個醫生當墊背了吧?”
“唐麟霆,我沒有你那么無恥,你慢慢在那里歇著吧,我要回去了。”許苕清不再跟唐麟霆說一句話,她很快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掛了電話之后,她沒有再猶豫,她直接上了陳梁的車。
陳梁也沒多說什么,他坐在了許苕清的旁邊。
上車之后,許苕清整個人悶悶的,她就好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焉焉的。
路途遙遠,陳梁也說過一些笑話,或者是故意挑起一些話題,想要跟許苕清來討論,可是這個許苕清啊,她都沒有回應。
一直到到了許家的大門口,陳梁說:“許小姐,到了。”
許苕清有些昏昏沉沉,她幾乎是在瞬間醒來的那樣。
“到了嗎?”
“恩,不相信,你自己看。”陳梁降下了車窗。
許苕清看見,她果然是在許家的門口了。
她趕忙下車,轉身就要走。
這時候,陳梁又叫住了許苕清:“苕清。”
那兩個字叫的很順口,許苕清回頭也回的很快,她似乎有些疑慮:“恩?”
西裝筆挺的陳梁看著許苕清:“我幫了你那么大的忙,你難道就不打算表示表示?”
這下,她恍然大悟:“真是抱歉,我剛剛,剛剛有些忘了。”
她連說了好幾聲謝謝,陳梁也不客氣:“你的謝謝我收下了,改天請我吃飯。”
“好,有機會我一定請你吃飯。”
“這句話我記住了哦,到時候我會來找你的。”扔下這句話,陳梁讓司機開車走了。
看著車遠遠的而去,許苕清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那個說要她請吃飯的男人,好像都沒有她的聯系方式。
她不禁笑了起來:“該不會覺得,我一直都住在許家吧。”
這樣笑了笑,心里面緊繃的情緒漸漸的松開了。
許苕清走到了大門口,她輕輕的敲了敲門。
回到房間,看了看時間,都已經快一點了,難怪,她感覺到精疲力竭。
連牙都沒有刷,臉就更不想洗了,反正她也不化妝,也就不存在帶著妝容睡覺等不好的事情了。
一脫鞋,她整個人癱在了床上。
也不知道是因為累,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許苕清總感覺到自己很疲憊的樣子,就連后來手機響起來,她都沒有心思去聽。
等到許苕清有力氣了一些,她才拿出手機來看。
“唐麟霆,怎么又是你!”看到手機上的信息許苕清就來氣,又是唐麟霆。
她現在最不想看見的人就是他,最不想聽到的也是他。
許苕清連內容都沒有看,就直接把唐麟霆的短消息給刪掉了。
刪完了以后,她還是不解氣,又把唐麟霆的電話號碼一并拖進了黑名單。
做完這一切,她又重新倒到在了床上。
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許苕清好像聽到外面有聲音。
許苕清的手在床頭柜上摸索著,摸到了臺燈,她輕輕的按了一下。
燈光亮起,整個房間頓時都亮堂了許多。
她披了一件外衣,緩緩的往外走。
“怎么回事?”走到外面,她看見兩個傭人站在那,似乎是在爭吵。
傭人只是看了許苕清一眼,但是沒有人回答她的話。
許苕清又耐著性子的重復了一遍,傭人卻翻起了白眼:“許小姐,這件事情與你無關,我勸你還是不要管的好。”
“什么叫與我無關?許家的事,難道我都不能管了嗎?”許苕清很久沒有回來了,她沒有想到,就連傭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的心里有些生氣,但是面上,又不能發作出來。
傭人大概以為許苕清空有一個小姐的頭銜,其實本質上連個傭人都算不上吧,其中一個扎著辮子的,嗤之以鼻:“許小姐,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只是在這里借住,沒有資格談論那么多。”
“沒有資格?我要是沒有資格,誰還有?”
“夫人啊,還有小少爺,要不是你姓許,誰知道是誰。”她居然架起了胳膊,冷冷的哼著氣。
傭人的舉動讓許苕清心里很是生氣,恰巧在這個時候,宋青松回來了。
宋青松看見許苕清的時候,他還感覺到有些許的意外。
“苕清,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沒多久。”
“那個唐總把你給帶回來的?”許青松的腦子里面還想著唐麟霆,“我覺得你跟他的關系是不是不一般。”
“爸,現在不是說這個事情的時候,我就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吧。”
“在這個家里面,我還有發言權嗎?”
許青松理所當然的說:“當然了,要是你都沒有了發言權,誰還有?”
“那么,要是這兩個傭人對我根本就不尊敬,我可以辭退她們嗎?”
許苕清的話音剛落,那兩個傭人立刻嚇慘了:“老爺,老爺你原諒我們吧。”
“她們怎么你了?”
“我只是想問,我到底有沒有這個資格。”
“當然,當然有了。”
許苕清看向跪在地上的兩個人:“從明天開始你們可以不用再來了,收拾收拾就離開吧。”
“小姐,我們錯了,你原諒我們吧,我們不應該那樣做的。”
“小姐,小姐我還有個三歲大的孩子要養,要是沒有這份工作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怎么生活了。”其中一個傭人緊緊的抱住了許苕清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