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許苕清還是一副垂頭喪氣讓人心中生憐的模樣,陳凡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抹異樣的感覺:“苕清,我看現(xiàn)在天色很好,要不我們?nèi)ス涔洌俊?
許苕清卻輕垂下眼簾,她搖了搖頭:“不了,我沒有心情。”
“正因為沒有心情,所以才要出去走走。”
“你不是還要去上班?”
“今天剛好輪到我休息,不用上班,走吧。”也不管許苕清到底是愿意還是不愿意,陳凡直接拖著許苕清就走了。
把她塞到車里面,陳凡輕松的對她說道:“今天你什么都不要想,放松下心情來就可以了。”
“那好吧”
坐在車上,許苕清沒有說話,她的心情似乎還是很不好,緊閉著嘴巴,只是偶爾之間跟陳凡搭上兩句話。
陳凡和許苕清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這樣低迷的她還是頭一次見到。
不過,他也不急于讓許苕清馬上就要敞開心扉快樂起來,畢竟這樣的事情,總是要慢慢來的。
“苕清,到了。”這開著開著,許苕清竟然睡著了。
她模模糊糊的睜開眼睛,這時候,她嚇了一跳。
原本應該坐在駕駛位上的陳凡此刻卻坐在了她的身邊,而她的頭呢,正巧也枕在他的肩膀上。
許苕清覺得尷尬,她連忙把自己的腦袋移開了。
并且,快速的把車門打開,下了車。
相比較她的慌張驚恐,陳凡卻表現(xiàn)的格外的自然,他沖著許苕清優(yōu)雅的笑笑:“苕清,你這幾天是不是太累了。”
“我我睡了多久?”
“其實也沒太長時間,大概就一個多小時吧。”
“一個多小時?”許苕清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她難以置信自己居然在車上睡了一個多小時,那也就是說,她靠在陳凡的身上也有那么久了?
許苕清懊惱極了,她忍不住伸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腦殼鏗的一下發(fā)出聲音,陳凡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在她的面前了,正笑盈盈的看著她:“好了,走吧。”
這時候,許苕清才發(fā)現(xiàn),陳凡把她帶到了游樂場。
從小到大,她似乎還沒有去過這種地方,但是現(xiàn)在都那么大了,真的很不好意思。
“陳凡,這里都是小孩子玩的,我看還是算了吧。”
“在我的心里,你就跟那小孩子一樣,好了走吧。”陳凡拉起她就往里走。
“要去坐旋轉木馬嗎?”
“陳凡,你怎么知道旋轉木馬的?你也經(jīng)常看那些八點檔的電視劇嗎?”
陳凡搖搖頭:“不是,值班的時候會聽小護士提起來,我想你們這些女孩子應該都會喜歡吧。”
正說著,兩人已經(jīng)走到了旋轉木馬的面前。
現(xiàn)在是白天,假如是晚上乘坐的話,周圍還會亮起很璀璨奪目的光芒,籠罩的,就好像是一個公主的夢境一樣。
其實許苕清還在猶豫,那邊陳凡卻很自然的把她扛上了馬。
許苕清就跟著一眾小朋友一起,當了一回大朋友。
當輕快的音樂響起,木馬開始旋轉。
起初轉的速度還是挺慢的,但是到了后來,速度飛快的時候,還把許苕清給嚇了一跳,她的膽子本來就小,嚇的她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沒事的,你慢慢的睜開眼睛,沒有什么東西可以讓你害怕。”陳凡的聲音輕巧的飄了過來。
但是許苕清還是不敢睜眼,她摟著馬兒摟的很緊,都快要哭出聲了。
閉著眼睛的時候,腦海中就會浮現(xiàn)出那些讓她感覺到傷心難過的畫面,有唐麟霆,有喬依凝,甚至還有方媛。
唐麟霆這個大資本家,他左擁右抱的,這邊親上一口,那邊摟著一個。
唯獨對她,卻冷得像是一塊冰。
那眸子冷冷的掃向她,薄唇輕啟:“滾出去!”
喬依凝咯咯的笑了起來:“許苕清,你還真是丟人啊,你不過就是一個生孩子的工具罷了,難道還想當少奶奶?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是個什么樣的身份!”
方媛也在那邊搭腔:“有的女人啊,就是幾斤幾兩都不知道,總喜歡在那些根本就看不上你的人面前瞎轉。”
許苕清一個人蜷縮在那里,她的眼淚很快就流了下來,她想要走,可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連一步都走不了。
此刻,她開始厭惡自己,討厭自己的懦弱
為什么唐麟霆不喜歡她,為什么,唐麟霆要利用自己,難道,就因為自己長著一張可以讓人利用的臉嗎?
“唐麟霆我恨你!”淚水迷蒙的時候,許苕清脫口而出。
在這個時候,許苕清完全忘記了自己還在旋轉木馬上,而且,木馬也是高高低低的,還沒有停止。
她就這樣直勾勾的從木馬上跌落,許苕清剛剛睜開的眼睛立馬又閉上了,她很害怕自己摔在地上臉著地的樣子。
過了許久,她都沒有感覺到襲來的疼痛,反而,她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陳凡那雙及其好看的,就好像是落滿了星辰的眸子。
“還好吧?”
“剛剛,真的是”許苕清想起剛才的事情,除了心有余悸之外,她還覺得十分的丟人。
好在,陳凡好像全然不在意,他還好生的寬慰許苕清。
許苕清這才敢瞇起一只眼睛,定定的看著陳凡。
從身旁走過一個牽著孩子的阿姨,看見許苕清和陳凡,她笑著說:“真是羨慕啊,你們小兩口那么恩愛的。”
“啊?”許苕清才想起,陳凡還抱著她。
她連忙從陳凡的身上下來,也就在那時候,她聽到了咔嚓咔嚓的聲音響起。
許苕清敏銳的向四周看去,她什么都沒看見。
陳凡感覺到挺抱歉的:“都是我想的不太周到,本來是想帶你過來散散心的,沒想到出這樣的事。”
“也都是我不小心,跟你無關,陳凡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我們只是普通朋友的關系,你還陪我那么長時間。”
“普通朋友嗎?”陳凡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感覺有些許失落。
“恩?怎么了?”
“沒什么,普通朋友,就普通朋友吧,我們?nèi)ツ沁呑鴷遗隳阏f說話。”
許苕清和陳凡緩緩的走到旁邊的一個長椅旁,陳凡先細心的用紙巾把長椅上的浮灰擦去,這才讓許苕清坐下。
論溫柔體貼啊,陳凡要是第二,根本沒人敢認第一的。
而且許苕清也覺得,像陳凡這樣的好男人也應該配上那種非常優(yōu)秀的女人才對,最起碼,得比她優(yōu)秀。
坐下之后,許苕清有些拘謹。
還是陳凡給她講了一個笑話,緩解了這之中的尷尬。
他微微測過臉來,那帶著優(yōu)雅線條的側臉讓人感覺很舒服。
“苕清,你有想過跟唐麟霆把事情解釋一下嗎?”
“我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可能是我多事了,那天之后,我碰到了趙棋然,也了解了一些事情。”
許苕清忽然伸手捂住嘴巴,她太意外了:“你你都知道了?”
那樣丟人的事,怎么會讓陳凡看出來?那以后,陳凡再看她的時候,肯定會帶著異樣的眼神的。
“別誤會,我只是覺得有些可惜,像你那么好的女孩子卻受到冤枉。”
“算了,事情都過去了,我也不想再提了。”
“那個趙棋然”
“隨他去吧,真真假假的,又有什么關系?反正我和唐麟霆已經(jīng)離婚了,我是受了委屈被人陷害還是其他,在唐麟霆的心里根本就不重要,反正我也只不過是一個替代品而已。”
“別這樣說,是他們看不到你的好。”
“我覺得還挺高興的。”許苕清的嘴角揚起了一點笑容,“至少你相信我,不是嗎?”
看著她那淡淡的,似乎帶著點點香氣的笑容,陳凡感覺,自己心中對她的傾慕又更深了一些。
他微微的抬起手,大概是想要去觸碰許苕清的臉吧,可是手放在了半空之中,最后卻還是沒能輕撫在她的臉上。
兩人就這樣在那里坐著,聊著天,說著一些有的沒有的事情,許苕清也一改進來之前的那種哀怨和痛苦,至少現(xiàn)在看她似乎快樂起來了。
“時候不早了,我們出去吧。”當天色漸漸的暗下來,許苕清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和陳凡聊了那么久,想當初跟自己的好閨蜜也沒有說過那么長時間吧。
說的她有些口干舌燥,喉嚨冒煙。
“先不急,你坐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陳凡很快走了出去。
“哎,不用!”她的話音才剛剛的落下,陳凡卻已經(jīng)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她只能夠又一個人坐下,坐在那里等。
“請問,我能坐在這里嗎?”一個很輕柔的聲音響起,映入許苕清眼簾的,是一雙素白的高跟鞋。
她緩緩的抬起頭,看到那勻稱的雙腿,還有白色的套裙。
眼前這個女人給她一種很知書達理又很秀氣的感覺,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許苕清感覺她好像有些面熟。
許苕清心直口快的問:“小姐,我們是不是哪里見過?”
女人伸手,輕輕的捋了捋劉海,她回答說:“我叫張玲玲,是陳凡辦公室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