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媛那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來:“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又不小心把你燙著了。”
許苕清這才想起來,當初在方媛家里的時候,她不就這樣做過。之前還以為是意外,是她不小心,可是沒有想到,這一切全都是方媛安排的。
想到那件事許苕清的心里面就窩火,再加上方媛搶了原本屬于她的東西。
她恨不得現在就揪著方媛的衣領,讓她把原本屬于她的東西都還給她。
方媛慢悠悠的站起來:“需要燙傷膏嗎?”
“不用了!”許苕清冷冷的說,“方媛,你這樣會遭報應的。”
“遭報應?你一個搶別人男朋友的女人都還沒有遭報應,我怎么可能呢?許苕清,你也別怪我,我只是拿回自己的東西罷了,你還真以為唐麟霆喜歡你嗎?他喜歡的,只有我。”
說完,方媛對趙宋宋說:“小趙,現在送許小姐出去。”
趙宋宋有點尷尬:“許小姐,你跟我來吧。”
許苕清一瘸一拐的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忽然抬起頭,定定的看向方媛。
“方媛你等著,這件事情我不會就這么算了。”
“好啊,我等著了,什么時候有空你再過來坐坐。”
坐電梯下樓的時候,許苕清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樣的心情了,依稀感覺心里面很難受,很疼,但是更多的是不甘心。
她不甘心原本屬于自己的一切變成了方媛的囊中之物,她更不甘心,自己這樣輕易的把唐太太的位置讓了出來,最后便宜了這樣一個壞女人。
“許小姐,我就送你到這里了。”正在遐想的時候,趙宋宋的聲音響了起來。
許苕清好像還在云中似的,她抬起頭,有些恍惚的看了趙宋宋一眼,她點了一下頭:“好,剛剛麻煩你了。”
趙宋宋本來是很不喜歡許苕清的,覺得她一大早觸了自己的霉頭,可是這短短的相處之下,趙宋宋又感覺許苕清其實是個心地善良性格也很不錯的女人,就是和她的大老板方媛好像有點不對盤。
趙宋宋又不可能忤逆方媛的意思,她只是打心眼里感覺到有些許的可惜。
她不由的輕輕拍了一下許苕清的肩膀:“許小姐,祝你好運了。”
趙宋宋轉身準備走的時候,她忽然看見從外面走進來的唐麟霆,她立刻眼前一亮很激動的說:“唐總,您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了?”
唐麟霆的目光停在了許苕清的身上,但是,他很快又移開了。
“唐總是過來找老板的嗎?可真是巧了,老板現在就在樓上呢,大概就是在等您,我送您上去吧。”
“不用了,你自己上去,我又幾句話要和她說。”
“她?”趙宋宋想了想,她又看向許苕清,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唐總也和許小姐認識啊,那我就先上去了。”
趙宋宋溜得很快,許苕清還沒來得及讓她等等,這就又鉆進了電梯里面。
她沒想到,自己會是以這樣的心情來和唐麟霆遇見的,她只能夠讓自己表現的很平淡。
許苕清主動跟唐麟霆握手:“唐總,您好。”
唐麟霆感覺許苕清的話聽著非常的刺耳,他忍不住皺了一下眉:“才幾天的功夫,就叫我唐總?”
“不這樣叫,你還想我怎么叫?別忘記了,我們已經離婚了。”
“好,就算離婚了,也還是朋友吧?”
聽到這個話,許苕清覺得,她好像是聽了這個世紀上最好笑的笑話,唐麟霆怎么那么有趣呢,誰離了婚,還能當好朋友的?
她嘲諷一般的對唐麟霆說:“還真是承蒙您看得起,但是我覺得,沒必要再做朋友了吧?唐麟霆,你做什么你放開我!”
唐麟霆竟然很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并且把她往外拉。
他的腿比許苕清長很多,這一腳邁下去已經抵得上許苕清兩三步的距離了。
而他的性格好像跟之前是一點變化也沒有,也不管許苕清到底是愿意還是不愿意,這樣拽著她就往外走。
被唐麟霆拖得很遠,走的她雙腿開始犯疼,許苕清使勁向后拉了拉:“夠了唐麟霆,你想怎么樣?”
唐麟霆就好像是個啞巴一樣,他不說話,就是把許苕清往外領,拖不動了,他站住了腳,回頭看她。
許苕清猛地一扯,雖然手掙脫開來了,但是她整個人卻跌坐在了地上,顯得十分的狼狽。
尤其是屁股,不知道有沒有撞在小石子上面,硌的她是疼極了。
娟秀美麗的小臉上,露出了一副痛苦的神色,她緊緊皺了皺眉,整張臉也擠在了一起。
已經離大廈有些距離了,唐麟霆這才開口:“為什么來這里。”
“疼!”她裂開嘴,叫喚起來。
唐麟霆本來是及其不耐煩的,但是,當他對上許苕清的眼眸的時候,他的心里卻暈著點點的疼。
他彎腰,要去扶許苕清。
許苕清不領情,把他的手拍開了。
她還說:“唐麟霆,你別再這里假惺惺的了,滾!”
“問完了我自然就走了,為什么來這里?”
“真是笑話了,這個大廈是你名下的嗎?我來轉轉難道還不行?”
“設計公司的事情,我看你應該無心打理,剛好方媛也是做這一塊的,我就交給她去做了。”片刻,唐麟霆似乎是在跟許苕清解釋。
許苕清一時未曾反應過來,她呆呆的抬起頭,就這樣看著他。
一直到,唐麟霆輕輕的咳嗽,許苕清這才回過神來。
她深吸一口氣,對唐麟霆說:“當初我跟你離婚,并沒有說你要收回設計公司的使用權,你既然已經給我了,那就是我的,為什么又要轉送給方媛。”
“理由,剛剛已經說了。”
“是嗎?是嗎?”許苕清撐著,慢慢的站了起來。
她又笑了:“你心里最愛的那個人,其實就是方媛對嗎?我和喬依凝,由始至終只是你的棋子,用來引人耳目的棋子罷了,我說的對不對?”
許苕清雖然是笑著的,但是她的話聽上去卻格外的蒼涼。
就連唐麟霆也有些不忍心,可是,他卻無力反駁。
看著那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悄然落下的淚,唐麟霆的心,忽然的攪動了一下。
下意識的,他向前走了一步,靠的許苕清很近很近。
那淺灰色的風衣隨風而輕輕的揚起,隨之飄揚的,還有細碎的,帶著發型的劉海。
他的手,摟在了許苕清的腰上,是那般的自然,就好像是早上醒來會睜開眼睛那樣的自然。
他往前一拉,許苕清整個人就被他拉到了身前,重重的撞了上來。
她下意識的掙扎,越是掙扎,唐麟霆樓她摟的越緊。
許苕清清晰的感覺到,唐麟霆那砰砰的心跳。
還有,他微微低垂下來的臉龐。
兩個人的距離真的很近,他的呼吸,讓她感覺到很熟悉,也很親近。
表面上是抗拒的,可是她的內心,卻又忍不住的想要獲取更多。
許苕清踮起腳尖,額頭碰上了唐麟霆的下巴,最后又碰上了他的唇。
就在許苕清心猿意馬的時候,陳凡的聲音忽然從身后響起:“唐麟霆,你給我放開她!”
唐麟霆緊緊摟著她的手頹然的松開了,他的眼神定定的看著陳凡。
陳凡也不客氣,他把許苕清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陳凡,你怎么來了?”
“我不放心你,所以過來看看,幸好我跟過來了。”
“你算是許苕清什么人?三番兩次的黏在她的身邊,真是可笑。”
陳凡回應他:“唐麟霆,你現在根本沒有資格跟她走的那么近。”
陳凡的話就好像是一把利刃,直接插在唐麟霆的心窩上,他竟然無法反駁這句話。
最后只能投以別樣的眼神,看著許苕清:“許苕清,我想聽聽看你是怎么想的。”
許苕清當然巴不得離他離的是遠遠的,她漠然說道:“唐總,我想我剛剛應該就已經跟你說的非常明白了,我們兩個既然已經離婚了,以后不要再有別的牽扯了,要不然被你的未婚妻或者女朋友看見,我又得遭殃了。”
說完,許苕清的手牢牢的抓住了陳凡的手,她報以一個求助的眼神,似乎在哀求陳凡,不要松開她。
陳凡很快會意,他直接帶著許苕清離開了。
就這樣走了很遠,許苕清慢慢的說:“已經離開唐麟霆的范圍了,陳凡,這次又麻煩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我總是給你添麻煩。”
“你老是跟我說那些客套的話做什么呢?你這樣說,我的心里也會覺得很變扭。”
許苕清松開了手,陳凡似乎還有些變扭。
她對陳凡說:“陳凡,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
“有什么事情盡管說,不用客氣。”
“今天的事,我不希望第三個人知道,好嗎?”許苕清有尊嚴,雖然她的尊嚴一次又一次的被唐麟霆給踩在腳底下,可是,她仍舊希望自己能夠有尊嚴的活著。
她不想讓這樣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哪怕,是她毫不相識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