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這件事,我還是考慮考慮吧。”田雨桐嘴巴上這么說,心里卻更加堅定了要離婚的信念,她沒有告訴程曼其實離婚這件事只不過是自己一直不答應才拖到現在,可是,她真的累了,身心俱乏,再也沒有力氣和簡濤耗下去了,當初的自己的確就是在賭博,然后馬上就輸掉了,可是就像世界上所有的賭徒一樣,自己不服輸不認輸,一而再地堅守著,希望哪一天可以翻盤,可是結果往往是越輸越多,再也看不到盡頭,這個時候,及時收手才是最明智的選擇吧。
“你呀,就別多想了,這件事又不是你一個人就能夠決定的,結婚又不是單單是你們兩個人的事,現在你們兩家人是被牽扯在一起的,就是你們想離也可能離不了呢。”
田雨桐笑笑,是啊,就算簡濤提出了,就算自己答應了,就算老田退一萬步認了,那簡中毅呢?他對這件事會怎么辦?從之前的情況來看,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他們離婚的,可是他把簡濤看的那么重,如果簡濤堅持的話,離婚是早晚的事情吧,既然已經決定了,又何必糾結時間的早晚,還不如自己瀟瀟灑灑地簽字離開,也好過最后鬧得滿城風雨成為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田雨桐承認自己是一個臉皮薄要面子的人,她可以在簡濤面前沒臉沒皮死乞白賴,但在其他人面前,她的臉面是一定要保住的。
“曼曼,我想請你幫我幾個忙。”
“說吧,只要不是殺人越貨這種事就行。”程曼爽快地答應。
田雨桐想逗逗她,說:“殺了簡濤吧。”
幸虧程曼已經咽下了,不然非得噴田雨桐一臉不可。
“怎么,怕了?”田雨桐繼續逗她。
“有什么事就快說吧,別盡扯這些有的沒的,你要再不說我可走了,我還要工作去呢。”
“恩,其實是兩件事。”田雨桐馬上換了一副樣子,很認真地看著程曼,讓程曼也不由得認真起來。
“說吧,只要我能辦到。”
“第一件是,我想知道怎么才可以找到那個叫安雨桐的人。”
“你找她做什么?”程曼睜大了眼睛問。
“放心,我不是去殺她的。我不否認,我還愛著簡濤,所以,我想去看看,安雨桐,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雨桐……”
“不要勸我好不好,至少這件事,請你不要勸我,我知道自己這樣做很傻,可是,我忍不住,我的心就是這么想的,我非得見她一面不可。”
“好吧,那第二件事呢?”
“我想工作。”
“怎么突然想工作了?”程曼笑著問。
“轉移一下注意力。”
“誰敢雇用你呀,那么貴。”
“要是沒人敢的話,你就勉為其難地收下我吧,就當是在做慈善。”田雨桐撒著嬌說。
“你還真不客氣呀。”
“和你有什么好客氣的,對吧,曼曼?”田雨桐眨巴著眼睛問。
“你還真是吃定我了呀。”
“那你是不愿意幫人家么?”田雨桐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程曼。
“好了好了,誰讓我那么倒霉認識你了呢,兩件事我都會盡快辦的。對了,你總不能一直住在酒店吧,要不還是跟我住吧,反正我家就我一個人,住著還怪冷清的,你要來了我們還能做個伴,弄不好明天簡濤就又像上次那樣來找你了。”
“不會的。”簡濤這會兒正在醫院的病床上躺著呢,估計還不知道自己走了呢,要是知道了會怎么樣?也許會很高興吧,巴不得的事終于變成現實了能不高興嗎?
“雨桐,你怎么了?”看著田雨桐突然落寞的臉,程曼小心翼翼地問。
“沒什么啊。”
“你就不要騙我了,你的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了。”
“有那么明顯嗎?”
“有。”
“那他怎么看不到呢?”
“因為他的心不在你身上。”程曼一時口快說了出來,有點抱歉地看著田雨桐。
“別這樣看著我,你說的本來就是實情。”
“那……”程曼停頓了幾秒,抿了下嘴,好像深思熟慮著什么,然后抬起頭,認真地看著田雨桐,“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只要你不要委屈了自己就好,別人怎么樣我管不著,我只要你開開心心就好,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看著就很心痛,如果離婚真的如你所說是解脫的話,就算天塌下來我也會站在你身邊的。”
“曼曼……”
“不要那么深情地叫我。”
“你真會破壞氣氛。”
“我們走吧,很晚了,把房間退了吧,住我家去。”
田雨桐猶豫著,說:“這個,不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你一個人住在這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正好一會兒去公司,你看看你想做什么?”
“這么快?”
“只是先看看而已,我們是小公司,能提供地職位大概也就文員了,工資也不高,你不要嫌棄就好,應該不會嫌棄吧,你本來就是為了轉移注意力才想工作的。”程曼有點自言自語。
“那你也不能把我當免費勞動力啊。”
“得得得,算我自作多情,您另謀高就吧。”程曼故意裝作生氣地說。
“好曼曼,我錯了,我不該嫌棄你的……”田雨桐用有點嗲的聲音說。
“停,我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程曼虎了她一眼。
“那曼曼不要生氣了。”田雨桐眨巴著眼睛繼續發嗲。
“你要再這樣我可就真生氣了。”程曼說,她真的不是很受得了別人發嗲,每次聽到特別嗲的聲音,真的會渾身汗毛倒豎,哪怕那個發嗲的人是田雨桐也不例外。田雨桐明明知道還這樣,絕對是故意的,就是個腹黑。
退完房間到公司的時候快到下班時間了,中途程曼接了幾個電話,看的出來,她真的很忙。程曼和他們打電話的時候語速語氣都和和自己說話不一樣,很干脆利索,有時候也拐彎抹角,無論她的聲音笑得多么甜,眼睛里卻沒有一絲笑意。這樣的程曼,她第一次見,那么陌生,原來大家在外人面前都是帶著面具生活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