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曼很快就出來,一向拖拖拉拉的程曼竟然短短十幾分鐘就衣著得體的出現(xiàn)在了他們面前,還對著簡言嬌羞地笑著。田雨桐心里大喊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卻也無能為力。
“因為我早上都沒怎么吃,現(xiàn)在離吃午飯還有一段時間,要不隨便吃點吧,家里應(yīng)該有材料的。”程曼笑盈盈地說,是個正常人都會覺得她笑得太殷勤了。
還沒等簡言說什么,田雨桐趕忙接話:“我們隨便吃點就算了,簡言還要工作呢,公司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沒了他不行。”
簡言聽到最后一句眉毛抽抽了幾下,這算是夸獎呢還是夸獎呢還是夸獎呢?怎么聽著那么別扭,說的他好像要歸西了一樣。不知為何,他有點期待這兩個活寶一會還能冒出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話,本來就不打算走,這下更是懶洋洋地坐在沙發(fā)上,露出他標(biāo)準(zhǔn)的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說:“我不急啊。”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說:“早飯隨便點,午飯好好吃吧。”
程曼頓時眉飛色舞地說:“那我們出去吃吧,我知道一家不錯的新店……”
“買回來自己做吧,好久沒有吃家里做的東西了。”簡言擅自決定了,都不征求她們兩個的意見。程曼能有什么意見,肯定是簡言說什么都一臉崇拜地說好好好。
田雨桐本來是想反對的,因為這個時候簡言的任何言行舉止在她眼里看來就是居心不良,可是簡言無意間說的話好像總能戳到她的軟肋一樣,比如剛才簡言說“好久沒在家里吃飯”的時候她的心一下子就軟了,然后就有個小人對她說:“不就是吃頓飯嗎?不要那么小氣,曼曼也不是那么好下手的啊。”
而剛才那個理直氣壯一口認定簡言是摧殘少女的剪刀手的小人,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那我去看看廚房有什么。”程曼興高采烈地往廚房走,差一點絆了一跤。
只剩下簡言和田雨桐兩個人,氣氛多少有些尷尬。
“我去幫她一起弄。”田雨桐有些不自然地說,馬上也進了廚房。
程曼的廚藝其實不錯,可是這會兒可能是太緊張了,竟然煎個雞蛋都手忙腳亂的。
看著她這副樣子,田雨桐說:“還是我來吧。”
“你知道他喜歡吃什么嗎?”
“不知道。”
“啊?那我做什么呀?”程曼有些不知所措地問。
田雨桐一邊找著冰箱里有什么,一邊說:“有什么吃什么唄,人能吃的他都能吃吧。”
“那怎么可以……”
田雨桐回過頭來,故意滿臉狐疑地看著她,問:“怎么不可以?你怎么不問問我想吃什么?”
程曼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眼珠子骨碌轉(zhuǎn)了一圈,說:“他是客人嘛。”
“哦——”田雨桐的這一聲“哦”拉得特別長,聽得程曼只覺得毛骨悚然,“客人啊?那你去問他吧。”
說完田雨桐就后悔了,她真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明明自己內(nèi)心是提防著簡言對程曼下手的(話說小田同學(xué)你也太神經(jīng)兮兮了吧,簡言可是什么都沒有做啊),可是自己剛才這么說不是給明擺著給他們提供機會嗎?
程曼的臉已經(jīng)沒那么紅了,說:“不要,多不好意思啊。”
田雨桐嘴上“哦”了一聲,可是心里卻在得瑟:靠,你還知道不好意思啊,你就差貼人家身上了,就你那傻樣,怎么被人吃了都不知道吧。
“我來吧。”簡言不知什么時候進來了,輕輕推開程曼,拿過她手里的平底鍋,熟練地將一個雞蛋敲到鍋里,第二個,第三個。
程曼眼睛都看直了,這個廚房里,說道做飯沒一個是慫料,但如此連貫地單手將三個雞蛋打在鍋里,她們兩個想都沒想過。
“你怎么進來了?”程曼和田雨桐異口同聲地問。
“指望你們兩個,不餓死就萬幸了,有牛奶嗎,可以熱上了。”簡言一副我是大廚的樣子,雖然臉上依然是微微笑著,心里不知道得瑟成什么樣了,當(dāng)然著依然是田雨桐對簡言的無端猜測。
兩三分鐘搞定,簡單上桌。
程曼忍不住問:“就吃這點啊?”
“你吃不飽我再去弄好了,反正很方便的。”簡言很自然地說著,也沒有搞錯情況,這是人家家里誒。
程曼急忙擺手,說:“我說的是你,你吃得飽嗎?”
簡言慢慢吃著,說:“本來就是稍微吃了一點出來的,再說不是馬上就到中午了嗎,吃多了午飯就吃不下了。”
程曼一臉崇拜地看著他,心想他怎么考慮的那么周詳呢,果然智商已經(jīng)下降到負數(shù)了。
田雨桐看著她猥瑣的臉,不由輕嘆一聲。
“吃完了出去晃晃吧,好不容易有機會,得好好犒勞犒勞自己啊。”簡言伸了伸懶腰,十分享受地微瞇著眼睛,一副托了那杯咖啡的福的得瑟樣。
肚皮里有東西了,就開始考慮關(guān)于下一頓的問題了,田雨桐不知道簡言是不是故意的,因為今天的簡言和她以往看到的太不一樣了,像個小孩子一樣任性著非要做他喜歡吃的東西,為了怎么分工威逼利誘。看著這樣的簡言,田雨桐忍不住笑起來,至少此刻簡言的微笑是有魔力的,每一個人都暫時忘記了所負的心傷。
最后經(jīng)過討論,還是決定先把菜買回來再說,菜單只是草稿,具體的可以到了菜市場再說。
簡言突然停在了賣油條的攤位旁邊。
“你餓了?”田雨桐傻不拉幾地問。
“老板,來兩根油條。”
“你真餓了呀。”田雨桐嘀咕著。
簡言一把將兩根熱騰騰油乎乎的油條塞到田雨桐手里,不客氣地說:“拿著。”
田雨桐睜大了眼睛說:“我不餓,你快拿走。”
“這個是中午一道菜的原材料。”簡言很平靜地說。
田雨桐的嘴巴張大再張大,這是哪門子的材料啊,難道是油條蒸雞蛋,可是明明早上才吃了雞蛋,而且也沒有提到這道菜,難道是他心血來潮臨時加上去的?
程曼一臉傻姑看見楊過的德行,問:“油條是要怎么吃呀?”
“炒菜。”簡言依然一邊逛著一邊回答,一臉認真的表情。
田雨桐都要石化了,這個時候不要那么認真好不好,明明是在說笑話嘛,哈哈,哈哈。看向一邊的程曼,平時絕對和自己一個戰(zhàn)壕的她已經(jīng)非常明顯地叛變了,這個時候的她,指不定正在用智商為負的腦袋暗自屁顛:小言言好厲害哦,連油條都能炒著吃,這么新奇的做法,要不是小言言還不知道何時能品嘗到呢。
買菜還算順利,田雨桐和簡言都是習(xí)慣看準(zhǔn)目標(biāo)迅速出擊的人,而最喜歡到處亂逛的程曼因為簡言的原因也格外淑女,所以……很快就滿載而歸了。
可是菜是買回來了,可是總不能吃生的吧,況且肉啊什么的是不能吃生的的(某些民族除外),這個時候程曼和田雨桐竟然一致的看向簡言,直看得簡言頭皮發(fā)麻。她們兩個雖說廚藝不錯,但都沒有做一大桌子菜的習(xí)慣,程曼本來還想露一手的,可是見識了簡言高超的敲蛋技巧后再也不敢班門弄斧了。至少在此時此刻,簡言在兩位妹子心目中是大神,廚房大神。
“我……我不會做的。”簡言支吾著憋出一句。
“什么?”田雨桐和程曼嘴巴張成了O型,這也太大跌眼鏡了吧,但隨即換了一副猥瑣的漢奸勸降英雄時的笑容,她們覺得,簡言肯定是和她們一樣,一個字:懶!
可是后來事實證明,她們錯了,簡家二公子除了會煎個雞蛋煮個泡面,其他真的指望不上他。最后兩個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看著慘不忍睹的廚房,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最后,兩個人指著已經(jīng)涼掉的兩根油條問簡言怎么辦。簡言正準(zhǔn)備說炒吧,程曼一把搶過他手里的刀,說:“不許拆我們家廚房。”
然后一秒變回嬌羞樣,柔聲細語地說:“還是我來吧。”她是真心給簡言這個廚房克星跪了,這人也太奇葩了,一點都不夸張啊,真的感覺就在拆廚房啊。就算自己喜歡他吧,色迷迷吧,對他有那么點意思吧,但他也不能拆她廚房啊,果斷將簡言一切可能的行為扼殺在萌芽狀態(tài)。
那頓午飯,真可謂興師動眾大張旗鼓,好在兩位美女手藝不錯,而那道炒油條,加了點油菜味道還行,雖然看起來怪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