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蝶的戰斗以小組戰為主,每組五人,即五種屬性各一個,雙持血蝶則選其主要屬性作為依據分隊。我的武器因為太過復雜,一時間讓老師們很是頭疼。最后,她們以遠程武器居多為由把我分為了支援型,同一小組的隊員將分到同一間房居住,在分組完成之前,我們會住在臨時的公寓里。
要想逃離血蝶島,必須先清除血蝶印記,但那到底該怎么清除呢?
回到宿舍,我打開視頻聊天,接通了杰倫斯。正常情況下,血蝶島是無法對外通話的,不過在杰倫斯特工程序的幫助下,這種障礙很好突破。
一個頂著一頭金色短發的少年出現在電腦屏幕上,不用說,這就是杰倫斯了!
“怎么樣?飛哥,女校生活很滋潤吧!”
依舊是那個杰倫斯,一上來就調侃我!
“根本沒有!”我無奈地說。
“嘛!也罷!后宮給你等于用斑馬喂東北虎!畢竟你是個gay嘛!”
“你還是那么毒舌啊,阿倫!我是不近女色,但我性取向是正常的!”
“我真的聽不懂你說什么!”
“你這個…………”
“不過倒是說你,你怎么逃離血蝶島啊?”
終于說到重點上了。
“只要清除掉印記,學院查出我不是血蝶后會自動把我傳送出來的。”
“還有這種說法啊!不過飛哥,如果真的像你所說,政府在瞞著我們什么,為什么不想個辦法把其它女孩都救出來,自己跑算什么?虧你還在暗殺者中心旁聽過課!你對得起你襠下掛著的東西嗎?”
沒錯,我旁聽過,政府秘密培養暗殺者的基地,因為我是政府重點保護對象所以能進去,雖然不像那些職業殺手那樣厲害,不過該有的身手還是有的。
然而我知道,這并沒有什么卵用。
“唉!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又不是科幻小說,我也沒有主角光環,呵呵!英雄救美?又不是小鬼了!”
“嘛!也罷,不過飛哥,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機會能救出所有女生,你可千萬別只想著自己一個人跑!別忘了你是一個有金槍的男人!”
“你可真夠惡劣的!”
這時,門外傳來了嘈雜聲。
“先下了!阿倫!有空再聯系!”
“恩!”
關掉電腦,我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著外面的聲音!昂袜嶏w分到了一組,真是太幸運了!還以為我以后再也見不到他了呢!”
是陳遠的聲音!我鄰居家的女兒!多年來我們一直一起上學,放學,自從血蝶印記發布后便失蹤了,唉!原來你也沒逃脫!
“你認識鄭飛?怎么從沒聽他提起過?”
是趙思奇,我們從幼兒園到初中就是同學,因為碰面地點的微妙差異,這么多年她從沒和陳遠碰過面,怎么你也變血蝶了?
“六年沒見了,真不知道鄭飛變化如何!分到了一組,真是太好了!”
這夾生的漢語,難道是維羅妮卡?七年前在我家寄宿了一年的德國留學生瑪麗·維羅妮卡,在梁羽遇難前半年回了國,怎么你也卷進來了!還以為你回國后能逃過一劫的!該死!
我狠狠地打了一下墻壁。
該死!姐姐,你心中除了你那研究還剩什么?!
女孩們沒注意到我的那一拳,大力地敲著門。
害怕門被打飛的我只好開了門。
“鄭飛!又見面了呢!”
一開門,一個梳著黑色長發,頭上戴著足有她半個腦袋大的白色蝴蝶結的女孩撲了過來,這個絕對是陳遠,從八歲開始,每年她過生日時我都會給她買一個那樣的大蝴蝶結作禮物,夸張的蝴蝶結發箍也因此成了她的金字招牌。
我每次給她買的蝴蝶結都是不同顏色的,并會在她的生日聚會上親手為她換下新的。因為搬到了塔倫島,我沒能為她慶祝十六歲生日,她戴著的還是十五歲那年的白蝴蝶結。
不過話說你那幅幼兒體型是怎么回事?你停止發育了嗎?
“禁止偷跑!”
就在陳遠馬上就要把我撲倒的那一瞬,一個綁著黑色雙馬尾的女孩把她拉到了一邊,是趙思奇,錯不了!那個發型她自從幼兒園開始就沒變過。也是醉了!
順帶一提,她的體型和陳遠五五開。
“鄭飛!你為什么從沒跟我提起過你還有這么一個女孩在你身邊!”
“呃………這個………只是地形上………”
“變,變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趙思奇毫不猶豫地揮拳打了過來!
不過,她的拳頭沒落在我頭上,而是被一個金發色長發的少女抓住了。
看來是維羅妮卡了,六年不見了,她的變化真是很大,要不是之前聽到了她的話,我肯定認不出這就是維羅妮卡!
“我說你們真是鄭飛的青梅竹馬嗎?鄭飛可不是那種腳踏多只船的人,你們生什么氣嗎?”
Good Job!維羅妮卡,謝謝你為我解圍!她以前就是這樣,我一旦碰到尷尬的局面總是她出面當和事佬,依舊沒變啊維羅妮卡!
“鄭飛你也是,為什么不讓她們彼此認識一下。∧阏嬗凶孕潘齻儾粫雒姘。
不是有自信她們不會碰面,而是沒想到我會來到這么個鬼學校!
唉!看來要想在血蝶島生存,首先得改掉我那灰暗的性格。
“喂!別因為你們認識鄭飛就忘了我的存在了!都是一個隊的!”
一個梳著棕色短發,戴著眼鏡,一臉書卷氣息的女孩用力地從人縫里擠了進來。
“我叫劉紫凌,以后叫我紫凌就行,初次見面,多多指教!”
不錯的女孩,很有禮貌嘛!比那幾個女孩好多了。
“你說誰沒禮貌?變態!”
得!讀心術!這招是趙思奇的必殺技!曾經不止一次的讓我大吃苦頭!我居然給忘了!
“姐妹們,教訓教訓他!”
“等等…………”
“我也幫忙!”
紫凌?!OK!我收回之前的話,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家伙!
四個黑影壓了過來!
“等等!別這樣!住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慘叫聲,淹沒在了女孩們憤怒的咆哮聲中。
◇
當晚十一點,鄭霞宿舍。
寢室早已經熄燈,但躺在床上的鄭霞依舊沒有合眼。
聽著鐘表的滴答聲,她愣愣地看著天花板。她的手機被大開著,放在枕頭邊,昏黃的屏幕燈光映著一張滿是迷茫的可愛圓臉。
鄭飛幾天前,在開學典禮結束后說出的話,在鄭霞腦海里反復回蕩。
“我不會一直呆在這里,早晚有一天我會離開的!”
“哥哥,真的那么討厭血蝶嗎?”
鄭霞把身子縮成了一團,按著胸口,全身不住地顫抖,她想哭,但是眼淚卻沒有流下。不趴在鄭飛的懷里,鄭霞是根本哭不出來的。
曾經的哥哥,是一個開朗溫柔的大男孩,耐心地幫助并保護著她的一切,她要前往血蝶島那天早上,還是鄭飛為她扎起的頭發。臨行時,他臉上始終帶著微笑,那些體貼的話,盡管內容記不太清了,但依舊溫暖著鄭霞的內心。
她是在登上血蝶島后才得知哥哥去了塔倫島的。她很清楚那里是什么樣的學生才會去的地方,愛撒嬌的她,直到那時才意識到哥哥心中的掙扎。她想補救,但兄妹倆已經天各一方。如今,哥哥回來了,但卻早已不是過去的那個哥哥,那刀子般冷酷的眼神,狠狠地刮在鄭霞的心頭,那是以往絕不會有的,冷酷到極點的無機眼瞳。
鄭霞把手伸向床頭柜,拿過了床頭柜上與哥哥的合影,自從登上血蝶島后,她便一直珍藏著那張照片。照片里,在一片花海的簇擁中,一對兄妹對著鏡頭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既然哥哥變了,那我就必須堅強起來!”
撫摸著照片,鄭霞輕聲說道。
“哥哥,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現在輪到我了,我一定會讓你適應血蝶島的新生活的,一定!”
鄭霞點點頭,把照片放回了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