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太女殿下稍安勿躁
“傳莊河。”向晚淡然的開口。
“傳莊河莊大人。”李全朗盛說道。
很快莊河一身官袍進門。
向晚唇角幾不可見的上揚,莊河現(xiàn)在和初見時候的溫潤公子有了明顯的不同,刑部是最易沾染血腥的地方,他現(xiàn)在光是氣場就帶了幾分煞氣。
“臣,刑部侍郎莊河拜見皇后娘娘,見過香瑤太女殿、下公主殿下,洛公子、葉公子。”莊河行禮,不卑不亢。
“莊大人免禮。”向晚開口。
莊河起身。
“莊大人,說說周四娘下藥一案的進展。”向晚說道,直奔主題。
姑蘇凌楚面上無異,袖子里的手微微收卷。
“是,臣遵旨。”莊河應(yīng)聲,看了看眾人開口,“刺繡比試當(dāng)日,上午兩輪晉級之后,剩下三人,分別是離國周四娘,香瑤國柳婉君、安然,午間休息的時候,周四娘回了自己休息的地方,宮女送來午膳。
當(dāng)時皇后娘娘的近身宮女思果姑娘發(fā)現(xiàn)了午膳的端倪,午膳中被人下了瀉藥。
之后,思果姑娘將午膳留下作證。”
“難道比試雙方是香瑤和離國就能證明我香瑤下毒!”姑蘇凌楚冷聲說道。
“自然不能。”莊河接著說道,“太女殿下稍安勿躁。”
姑蘇凌楚冷哼了一聲。
“思果姑娘把事情稟告皇后娘娘之后,皇后娘娘當(dāng)即將所有牽涉其中的人下獄,單獨關(guān)押,之后,下官親自審問。”莊河看向姑蘇凌楚。
“經(jīng)過幾日審問,終于找到了幕后主使,她承認(rèn)是太女殿下命人威逼利誘她,她才會鋌而走險設(shè)計周四娘。”
“胡說!本宮從未做過這樣的事!”姑蘇凌楚冷聲說道。
“下官手上有此人的認(rèn)罪書,人也偏殿等候,若是太女殿下有疑問,大可把人傳進來,當(dāng)面對質(zhì)。”莊河淡然應(yīng)對。
洛白墨和葉子瑋交換了一下目光。
“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人在離宮被抓到,離國的官員來審,誰知道是不是有意誣陷,況且香瑤國兩人晉級,前兩輪,任誰也不會覺得周四娘能奪冠,她和柳婉君的刺繡技藝前兩輪看不分伯仲,如此,本宮為何要冒著這么大的風(fēng)險在離宮作亂,豈不是自討苦吃。”姑蘇凌楚話說的擲地有聲。
“太女殿下說的確實有些道理。”向晚唇角微揚應(yīng)聲,玩政治的就是不一樣,不過幾句話就把自己的局勢轉(zhuǎn)變了。
“皇后娘娘既然也承認(rèn)本宮說的有道理,豈不是承認(rèn)了冤枉香瑤國。”姑蘇凌楚自然咬住向晚的話不放。
洛白墨唇角微微上揚,雖然不知道具體過程是什么,但他本能的覺得向晚不會吃虧。
“太女殿下,本宮說的確實有些道理是單聽太女殿下的這番話,若是太女殿下一早確定周四娘能贏,知道周四娘會雙面繡,那么太女殿下剛剛的那番話,豈不是就不成立了。”向晚緩緩的說道,唇角始終掛著和善的笑。
“本宮如何會知道的!”姑蘇凌楚袖子里的手猛然收緊,她現(xiàn)在除了咬死不承認(rèn)之外,竟然想不到其他辦法反擊。
“六年前,香瑤國第一刺繡世家,浣西周家雙面繡作假一案是太女殿下親自經(jīng)手,總不會連當(dāng)時周家唯一的傳人周思寧都不認(rèn)得吧。”向晚笑著說道。
“皇后娘娘拿一個死人做文章,意欲何為。”姑蘇凌楚眉心猛地跳了一下,向晚果然知道了當(dāng)年香瑤國的事。
“因為四娘就是周思寧。”向晚接著說道。
“當(dāng)年周思寧在本宮眼皮子底下被殺本宮確定她是死了。”姑蘇凌楚冷聲說道,態(tài)度異常強硬。
“來人,帶周四娘。”向晚輕笑著開口,始終都不慍不怒。
姑蘇凌楚擰眉。
姑蘇凌溪不著痕跡的看了向晚一眼,二人悄無聲息的交換了一下目光。
向晚眸光垂下,眸底劃過一抹笑意,姑蘇凌溪倒是個會落井下石的人,該準(zhǔn)備的都準(zhǔn)備好了,一會,有場好戲看。
周四娘緩步進門,躬身行禮。
“草民周四娘,拜見皇后娘娘,太女殿下公主殿下,兩位公子,蕭大人。”
周四娘禮數(shù)周全,單是看她此時在眾人面前的狀態(tài),就讓人覺得此人出身必不簡單。
“四娘起來吧。”向晚緩緩的說道。
“謝皇后娘娘。”周四娘起身,站在房間中央位置。
“說說你的來歷,無需隱瞞,本宮和兩位公子自會為你做主。”向晚說道,維護的意味明確。
周四娘比試結(jié)束向晚就讓思果跟周四娘挑明了她的身份。
周四娘雖然沒想到向晚會這么快知道自己的身份,驚愕過后也沒有任何的隱瞞,把當(dāng)年周家受到的冤枉全數(shù)說了出來。
思果把向晚的意思轉(zhuǎn)達給周四娘,問她可有膽量跟姑蘇凌楚對峙。
周四娘立刻答應(yīng),激動不已,她一直這么努力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讓自己的雙面繡震驚四國,好洗雪當(dāng)年的冤屈!
“是,民女周四娘,本名周思寧,祖籍香瑤浣西,曾經(jīng)是香瑤國第一刺繡世家的傳人,六年前,周家蒙受不白之冤,全家蒙難,思寧幸得母親故友舍命相救逃到岳國,之后跟著傾城公子到了離國。”
“當(dāng)年周思寧就死在本宮面前,驗明正身,周四娘你說你是周家人?”姑蘇凌楚質(zhì)問道。
“是,思寧有祖上手藝作證,也有周家世代相傳的玉佩作證,玉佩是香瑤開國女皇親賜,世間只此一塊。”周四娘說著從懷中拿出玉佩。
有太監(jiān)接過要送給向晚,向晚揮揮手示意太監(jiān)把玉佩送給姑蘇凌楚。
姑蘇凌楚擰眉。
“真是先祖御賜……”姑蘇凌溪探過小腦袋,話脫口而出,出口之后立刻意識到不妥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像極了后怕的樣子。
向晚差點輕笑出聲,姑蘇凌溪真是個做戲高手。
姑蘇凌楚冷冷的掃了姑蘇凌溪一眼。
“當(dāng)年周家被殺,確實未從周府找到當(dāng)年御賜的玉佩,這一切都記錄在案卷。”姑蘇凌楚說道,“暮雪,可是?”
“是。”顏暮雪應(yīng)聲,“暮雪接任香瑤丞相之后,曾經(jīng)看過卷宗,周家的案子曾經(jīng)轟動一時,暮雪專門查閱了卷宗,確實御賜玉佩至今仍在尋找中。”
向晚笑笑,“聽太女殿下的意思是,四娘的玉佩是偷,手藝也是湊巧,姓周也是湊巧,一切都是巧合。”
“本宮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么刻意安排。”姑蘇凌楚冷聲說道,大有翻臉的意味,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顧不得什么離國不離國。
離國強悍又如何,沒有真憑實證總是不能堵住悠悠眾口。
況且,兩國開戰(zhàn)不是說打就能打的,如今離國雖然強盛但也隱憂重重,她不覺得君陌離會為了一個繡娘跟香瑤國開戰(zhàn)。
但轉(zhuǎn)觀香瑤國內(nèi),情景完全不同,若是周四娘被證明就是周思寧,她用雙面繡取勝,母皇一定會知道當(dāng)年自己欺君之罪。
香瑤女皇生性多疑盡人皆知,此事一出自己太女地位必然不保,若是女皇為周家平反,柳家必然受到牽連……自己的一切就都完了。
姑蘇凌楚不著痕跡的深吸了一口氣,穩(wěn)住自己的情緒。
向晚無奈的輕笑,“本宮拿出這么多東西都不足以讓太女殿下信服,一時間本宮也無奈何。”
洛白墨眸光微頓,向晚這是在認(rèn)輸?不可能。
“自然不足以說服本宮又不是什么有用的人證物證,本宮如何心服口服,但,皇后娘娘不是香瑤國的人,對當(dāng)年之事不甚清楚,受到蒙蔽也屬正常,本宮亦不會追究皇后娘娘的冤枉之責(zé)。”姑蘇凌楚說道,好像自己很大方。
向晚笑笑,尚未應(yīng)聲。
門口侍衛(wèi)大步進門行禮,“啟稟皇后娘娘,香瑤國二公主求見。”
姑蘇凌楚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滯住了,姑蘇凌葉!她這個時候怎么會在離國!怎么會這么巧的出現(xiàn)!
姑蘇凌楚下意識的看向向晚,向晚笑的風(fēng)輕云淡。
她瞬間明白過來,一切都是向晚安排的,她走一步算三步要讓自己無可辯駁!
“請。”向晚好看的唇微微動了動,吐出一個脆生生的字。
事已至此,洛白墨和葉子瑋也算是看清楚了,向晚早就做了萬全的準(zhǔn)備,隨便姑蘇凌楚怎么辯駁,最后都躲不過她的算計,這個作弊,她認(rèn)不認(rèn)都得認(rèn)。
很快,香瑤二公主快步走了進來。
“香瑤姑蘇凌葉見過離后,皇姐,兩位公子。”姑蘇凌葉行禮,目光最后落在周四娘的身上,感慨萬千。
“二公主免禮。”向晚笑著應(yīng)聲,“二公主怎么會這個時候到離國?”
“凌葉是,是出門找尋故人,從岳國最后找到了離國。”姑蘇凌葉眼眶泛紅,走到周四娘面前,“思寧,你真的還活著。”
周四娘也感慨萬千,“民女多謝二公主惦記。”
“二公主確定四娘就是周思寧嗎?”向晚問道。
“姑蘇凌葉,不可胡說。”姑蘇凌楚冷聲說道,她這一刻甚至希望姑蘇凌葉能顧全大局,不要讓香瑤在四國丟了面子。
但,顯然,她想多了。
“是思寧,凌葉和思寧是幼時玩伴,豈會認(rèn)錯。”姑蘇凌葉說道,語氣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