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考駕照?
楊凱詫異的看向她,“考駕照?如玉,要買車啊?”
錢如玉搖搖頭,“暫時買不起,先考個駕照,以后用得著。”
提起駕照,楊凱有經驗,“對,考個駕照,我去年和景哥一起考的,挺容易的。”
錢如玉剛要打聽多少錢,一道幽幽的聲音就從身后傳了過來,“我們容易,不代表她也容易。”
她轉身,怒瞪著他,“陸景,你看不起誰呢?”
陸景甩著剛洗完的手,走過來,睨著她,“你一農村丫頭,你摸過車嗎?知道汽車的構造嗎?知道油門和剎車怎么區分嗎?”
錢如玉,“……”
她要是說知道,是不是陸景會覺得她在吹牛?
可她就是知道啊!
“不好意思,我不但知道,還開過。”她不服輸的看著他,“記得周老板嗎?我用他那輛小貨車練過手,感覺挺簡單的嘛,去駕校就是走個過場而已。”
陸景看著信口胡鄒的女人,沒再多言,眼底不由染上一抹寵溺的笑。
還挺會編。
前世,她學車,就是他教的。
他的笑,落在錢如玉眼中,卻被解讀成了另一層意思,“笑啥?不信?”
“不太相信。”陸景悠悠轉頭,看向楊凱,“你信嗎?”
“我……”楊凱心說你們打情罵俏,拉上我個電燈泡做甚。
本著做好助攻的楊凱,出了個主意,“景哥,既然如玉要考駕照,你先把你家的車開出來,開車帶帶她唄,是不是吹牛,上了車自然見分曉。”
他向陸景說完,就看向錢如玉,“如玉,讓景哥帶你熟悉熟悉路況,他可是老司機了。”
錢如玉一聽,這個可以有!
孤男寡女,她握著方向盤,他手把手的教她……
感情升溫的好機會!
她立刻應聲,“好啊好啊!”
陸景無視她雀躍的眼神,手插褲兜,裝起了高冷。
楊凱為了給他們創造獨處機會,不留余力,“景哥,你帶帶如玉唄。”
楊凱腹誹,到底是你追姑娘還是我追姑娘!
臺階都給了,順勢下得了。
他勉為其難的答應,“好吧,不過,我時間有限。”
錢如玉欣喜的保證,“放心吧,我說了我有基礎,用不了多長時間的。”
雨停了,陸續有客人進來。
錢如玉趕緊去接待。
楊凱用胳膊肘捅咕了一下他,“景哥,你可得給我漲工資啊。”
陸景給他一個疑惑的眼神。
楊凱邀功,“你看我這又要當老板,又要給你制造機會,我可不容易了我。”
“什么機會?”
陸景心里樂滋滋,嘴上輕嗤,“你這叫我給找麻煩。”
楊凱沒見過這么口是心非的人。
他語氣輕飄飄,“行,一會如玉過來,我告訴她,不要跟你學了,跟我學。”
陸景一腳踢開他,“滾蛋!”
楊凱躲過了一腳,又賤賤的湊了過來,“景哥,你和她,不是青梅竹馬么?我看著你們也挺兩情相悅的,你還端個什么勁?直接表白得了唄。”
陸景的眼神變的復雜。
楊凱越說越起勁,“男的應該主動點,你看你好不容易遇到個喜歡的,就在一起唄。”
陸景射過去一記刀子眼,“別廢話了,我有正事跟你說,十月份,省城有家連鎖店開業,你過去守一段時間,我去拓展其他城市的業務。”
提到正事,楊凱立刻受起了吊兒郎當的表情,“好,你弄好開業的時候,我過去。”
“我先走了。”
“去哪?”
“有事。”陸景起了身,徑直往外走,“別讓我家里知道我回來了。”
“哦。”
下午下班后,錢如玉想到陸景回來了,她沒有急著回家而是拐去了小區對面的菜市場買了些菜回去。
有陸景做愛喜歡吃的水煮魚和青椒炒蛋。
只是等她做好了飯一直沒等到陸景回來,他們住的這個房子沒有電話,錢如玉手上只有一個傳呼機,打電話得到外面去,此時天色已經很暗,她也懶得出去。
她一直沒開飯,等了很久,八點的鬧鈴響了,陸景依舊沒有回來。
飯菜都涼了,錢如玉失落的嘆了口氣,拿起筷子,自顧自的用餐。
本來她只是碰運氣而已,他從店里走的時候跟她一個招呼都沒打,更沒有告訴他晚上還回來不,等不到也在意料當中。
只是,心里的失落感,讓她實在沒有胃口吃飯。
她還沒來得及動筷子,客廳的鐵門處突然傳來了動靜。
聽到開門的聲音,她的心雀躍了一下,急忙起身,沖外面走去。
正好看到那抹高大的身影背對著站在門口,正在關門。
她壓下心底的喜悅,語氣盡量隨意的打招呼,“你回來了?”
“嗯。”
陸景嗅了嗅鼻子,香氣四溢,他看向她,“正在吃飯?”
錢如玉淡定的點頭,“嗯,剛吃。”
“你吃過了嗎?”她說,“我做的多,沒吃的話,過來一起吃啊。”
陸景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的來了句,“還沒。”
錢如玉眼眸微亮,“那我去給你盛飯。”
陸景嗯了一聲,“多謝了。”
“你去洗手吧,我給你盛飯。”
錢如玉麻溜的進了廚房,給陸景盛好飯,端進了飯廳。
陸景洗好手,進來就看到窄小的桌子上,擠著四道他最熟悉的菜肴。
都是他以前最愛吃的。
她恐怕是特意給他做的。
幸虧他回來了。
他的心底升起一絲感動。
他抬眸看向她,故意問,“一個人做這么多?”
錢如玉被他問的有些不自在,眼眸閃爍著,隨口說道,“今天發工資了嘛,犒勞一下自己,這段時間,可一直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呢,我都瘦了。”
陸景看著她小嘴一邊嚼著脆脆的黃瓜,一遍吐槽著,他心里有些懊惱。
把她招進店里,都忘了問問她有沒有生活費。
她家里剛蓋了新房,手頭拮據。
他說,“沒錢怎么不知道找楊凱預支些工資?”
錢如玉剛才就是隨口說說,沒想到陸景會當真。
她笑笑,“沒事,這不發工資了嘛。”
她給陸景夾了一筷子水煮魚,“快吃吧,想想我的手藝。”
陸景慢條斯理的夾起水煮魚,熟悉的味道,讓他的心底再次翻滾起復雜的情緒。
“我以為你只會搟面條。”陸景看著她,不知是心虛的怕她看出端倪還是什么,不由自主的就開始掩飾自己的情緒,“沒想到還有這手藝。”
錢如玉心虛的水眸微閃,“你少小瞧人,我們農村人就不配吃頓好的?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以前是沒食材,有食材看著菜譜就會了。”
他意味深長的一笑,“真聰明。”
隨后,他沒再說什么,低頭優雅的用餐。
錢如玉總覺得陸景的話,有些意味深長,卻又找不出破綻。
她看著他,吃的那么香,心底無比滿足。
陸景很快就干掉了一碗飯,他抬眸,正好撞上她癡癡的眼神。
“還有飯嗎?”他問。
“有,有。”錢如玉歡快的應了聲,起身接過他手中的碗,去了廚房。
陸景看著她消失在門口的聲音,摸著自己圓鼓鼓的肚子,懊惱的低咒了聲自己傻逼。
陸景一口氣吃了兩碗飯,桌上的菜,錢如玉基本沒怎么吃,大部分進了陸景的腹中。
他從兜里掏出手絹,優雅的擦了嘴,“謝謝款待,我去洗碗。”
剛要起身,卻被錢如玉叫住,“那個,陸景。”
她邪肆一笑,“叫景哥。”
錢如玉翻了個白眼,沒搭理他的要求。
“有事要說?”他看著她問。
“呃,我就是好奇,你怎么不用紙巾啊,還用手絹,土死了。”
她隱隱之中,期待著,他是不是因為她送過他手絹時說,希望他一直隨身攜帶著,他才這么做的。
雖然,她覺得。這種可能性恐怕不是很大。
剛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陸景幽幽的聲音,就傳進了她耳中,“你送我手絹的時候,怎么不覺得土?”
“呃……”
所以,真的是因為她嗎?
“你去洗碗吧。”她說完,率先溜出了飯廳,回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門,才感覺到自己心跳好快。
陸景的意思是,該不會真的是是,因為她送過他手絹,所以,他一直用?
記憶中,很多年后,手絹這個東西都要成為古董的時候,他還隨身攜帶著。
她覺得,自己可能追夫有望了。
突然,房門被敲響。
錢如玉拉開門板,看到門口站著的男人,“有事?”
“通知你一聲,明天早點起來。”他說道。
錢如玉狐疑,“干嘛?”
“秀車技。”
陸景說完,就轉身回了自己的屋。
這一夜,錢如玉清醒的躺在床上,卻因為隔壁屋里住著她的“老公”,她怎么也睡不著。
前世,他被她趕去隔壁的書房,房門一反鎖,就能蒙進被子里睡個昏天黑地。
可如今,不行!
她睡在床里側,貼著墻壁,試圖聽到他的動靜。
這種老房子,隔音效果差的一批。
只要有動靜,絕逼能聽到。
她聽了半天,什么都沒聽到,墻壁那頭,像是沒人一般。
錢如玉在床上打了個滾。
好想摟著老公睡覺有木有。
可該有的矜持,還得有。
不能心急。
她都想好了,水到渠成,順理成章的在一起。
讓他完完全全,因為愛上她這個人,而在一起。
而不是因為所謂的負責。
太容易得到,便不懂得珍惜。
她很享受這種懵懵懂懂的感覺。
突然,砰一聲巨響。
是隔壁房間發出來的。
錢如玉聽到聲音,心下一急,一把掀開被子,光著腳就沖出了房門。
然后顧不得敲門,一把推開了主臥的門板。
湊巧的是,陸景根本沒鎖門,門一推,就開了。
然后,四目相對……
錢如玉看到光著膀子,穿著大褲衩,正在蹲在地上撿玻璃渣的陸景。
原來是被子摔了。
陸景的深邃的眸子,落在她筆直的小腿處,緩慢的一路向上。
最后停留在她呆傻的小臉,“別過來,有碎玻璃。”
錢如玉腳步頓在門口沒動,
“:有事?”他問。
錢如玉擺了擺手,“我……沒事,我就是聽見你屋里有動靜,以為你怎么了,跑過來看看。”
“你沒事吧?”
“沒事,晚上吃多了,肚子不舒服,倒杯水喝,手滑了。”
“肚子不舒服啊?我那邊有消食片,我去給你拿。”
“好。”
錢如玉噔噔的跑了,很快就拿了兩個山楂過來,遞給了他。
陸景已經收拾好了玻璃碎渣,接過她的山楂丸,塞進嘴里咀嚼著。
錢如玉站在那。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他瞥了她一眼,淡淡說道,“快回去睡覺,大晚上的,少在這勾引人。”
然后,還意有所指的掃了眼她又白又直的雙腿。
她再站下去,他有點扛不住了。
聽到他的話,錢如玉手忙腳亂的退了出來。
低頭瞅了瞅自己的睡裙。
呃,的確,有點露。
隨著砰一聲,房門被關上的聲音,陸景撐著地面的手抬起,低笑一聲,緩緩起身。
他低頭瞅了眼自己的大褲衩子,在心底艸了一聲,就爬上了床。
這個女人,真的有毒。
明知道她有毒,他還賤嗖嗖的招惹她。
他真是腦子有病。
可憐了右手了。
以后,最好他們別在一起。
不然,看他怎么收拾她!
第二天,錢如玉早早起了床。
一想到陸景要給她當師傅,交她開車,她就激動的睡不住,早早起來做了早飯。
等他起床后,恭恭敬敬的端給他。
陸景握著筷子的右手,不知為何,抖了抖,筷子掉落在桌上。
“你的手咋了?筷子都拿不住。”錢如玉瞅著他,吐槽了一句。
“昨晚累著了。”他看著她,意味深長的說完,重新將筷子撿起來,夾了煎蛋,咬了一口。
“昨晚你干啥……”錢如玉說到這,接觸到陸景意味深長的眼神,聯想到昨晚他那句“快走,別站著勾引人”,幾乎是秒懂他的意思。
錢如玉,“…………”不得不承認,她就是個秒懂女孩。
他裝作若無其事的問,“想什么呢?怎么不吃?”
“沒……沒想什么。”她急忙低頭吃飯,她絕對不能讓陸景發覺,她的思想那么不純潔。
這小子那么悶騷,他應該不會明目張膽的跟她聊那種話題。
絕逼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