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背上還背著藥,累的吭哧吭哧,見她兜圈子,語氣不善,“老大媳婦兒,到底咋回事?你就直說得了。”
“你們知道是誰村里收藥嗎?”趙大柱神秘兮兮的,媳婦繼續賣關子。
老太太等得不耐煩,聲音都拔高了,“誰啊?你不說我們咋知道?”
“是錢家那個姑娘錢如玉。”
“啥?”聽聞錢如玉的名字,老太太臉色驟變,驚的小身板一抖,“是她?”
那死丫頭給趙老太的心里陰影實在太大,聽到她的名字,條件反射的心臟直抽抽。
她表示不信,“就那個丫頭片子能有那能力?你是不是聽錯了?”
趙大柱媳婦語氣相當肯定,“千真萬確,我還看到她跟駐村的張干部在那聊天呢。”
趙老太老臉皺成一團。
“鵬飛他爹說了,讓我們家聯合起來抵制她,可不能照顧她生意。”趙大柱媳婦堵在趙老三媳婦和趙老太跟前,眼底迸發著惡毒的光。
錢如玉想跑來趙家村做生意,他們要是屁都不放一個,以后還怎么在這個村立威!
趙老三媳婦實在不想淌這個渾水,“大嫂,咱們這村都百十來戶人家,我們幾家不賣給她藥,那其他人家照樣賣啊!”
趙大柱黑著臉從大門里出來,惡狠狠的說道,“我們去找他啟順叔,讓他出面想辦法阻止,無論如何,要把她趕走。”
雖然趙大柱媳婦看到錢如玉和張國棟有說有笑,但他們心底就是不甘心。
都知道錢如玉來趙家村收藥了,他們一家絕對不能就這么裝死。
不然,太沒面了!
一家人正說著,村里的大喇叭突然響了起來。
先是放了一段歌,然后就有人喂喂了兩聲。
“村民們注意了,村民們注意了,勝英家有上門收草藥的,挖了草藥的村民可以去看看,價格合理不欠賬,大家可以去看看。”
剛還打算去找村主任趙啟順商量對策的趙大柱和趙老太等人,站在門口,聽著大喇叭里趙啟順的聲音,面面相覷。
趙啟順都在大喇叭里喊了,還阻止的屁!
趙老太臉色比吃了屎還難看,“現在不是我們賣不賣他的事?是背過去人家要不要的事,走,回家。”
老太太發了話,趙老三媳婦只能不情不愿的背著草藥折回了家。
趙大柱也被喇叭里的聲音打擊到了,冷哼了一聲,雙手背后,朝趙啟順家走去。
趙大柱媳婦兒站在門口,剛要進屋,就看到村里幾個人背著空背簍,有說有笑的,從錢梅家方向走了過來。
其中一個與她關系交好的中年女人跟她打招呼,“鵬飛媽,站這干啥呢?沒去賣藥啊?”
趙大柱扯了扯唇,皮笑肉不笑,“沒有,我們家也沒曬多少,那個價格怎么樣啊?”她裝作若無其事的隨口打聽。
中年女人笑得合不攏嘴,“價格比往年高多了,我攢了十斤野黃芪,上次的藥販子一斤四塊,幸虧我沒舍得賣,今天五塊賣了。我們幾個打算趕緊回家做飯,吃完飯上山去呢。”
另一個女人眼珠子微轉,看著趙大柱媳婦戲謔的說道,“鵬飛媽,你是不是因為上次吵架的事,不好意思去錢梅家賣藥?”
趙大柱媳婦裝作聽不懂,心虛的閃著眼珠子,“你這是啥意思?我跟勝英她媽平時在村里也沒紅過臉,有啥不好意思的?”
女人挑眉,“收藥的可是錢梅的侄女,就趙斌那個姐姐,你不知道?”
趙大柱媳婦裝傻充愣,“這我還真不知道。”
“行了,不跟你說了,我們得趕緊做飯去了。”
趙大柱媳婦聽聞村里人說草藥價格比藥販子都高,實在不淡定了。
阻止是阻止不了了!
她進門,看著家里那一堆草藥,思量起了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