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如玉和趙國棟寒暄了幾句,還惦記著正事,便打算告辭,“張干部,那我們先走了。”
見她要走,張國棟莫名感到失落,潛意識里希望還能與這個(gè)女子有所交集的他,眼眸微閃,又問道,“我記得上次你說你家是在上水村?”
錢如玉點(diǎn)頭,“對的。”
“我主要負(fù)責(zé)三個(gè)村的工作,上水村,趙家村,以及王家莊,等趙家村的農(nóng)業(yè)稅收完成,就去上水村組織群眾修公路,到時(shí)候可以去你家看看你們收購草藥的情況。”
聽聞張干部要去她家視察,錢如玉立刻打起了精神,“歡迎領(lǐng)導(dǎo)視察工作。”
張國棟擺擺手,“我就是隨便看看,算不上視察,你別這么正式。”
趙勝英見這個(gè)張干部一直找話題和錢如玉聊天,她心里急得七上八下,生怕待久了張國棟認(rèn)出她是趙增祥的女兒,當(dāng)場催促她回去拿錢繳稅,她低著頭,小聲催促錢如玉,“快回家吧,一會有人過來賣藥了。”
錢如玉手上拿著喇叭,沖張干部愕首,“張干部,那我們走了。”
她剛要邁步,張國棟又喊住了她,“那啥,要不要我讓趙主任在大喇叭上給你們通知兩聲,讓大家伙來賣藥?”
錢如玉聞言,轉(zhuǎn)身,水眸微亮,“好啊好啊,謝謝張干部。”
村主任在大喇叭上一通知,全村都能聽見不說,關(guān)鍵是比較權(quán)威,村民都會放心過來賣藥。
張干部太給力了!
對上女孩明亮的眼眸,張國棟直感覺心跳漏了半拍,神色有些不自在,“不客氣。”
“那我們先走了。”
“好,我去讓趙主任開喇叭。”
張國良望著兩個(gè)女孩的背影,直到她們消失在拐角處,才轉(zhuǎn)身回了大隊(duì)部。
趙增祥家從來沒像今天這么熱鬧過。
俗話說,富在深山有遠(yuǎn)親,窮在鬧市無人問。
趙增祥生病沒有勞動能力后,家里的日子過的貧苦,也無法和大家伙走動聯(lián)絡(luò)感情,很多村里人都漸漸疏遠(yuǎn)了他們。
今天,卻是門庭若市。
錢如玉給趙增祥搬了把椅子,讓他坐著記賬。
也算給他找點(diǎn)活干。
劉曉偉稱秤,她檢查草藥。
在外村做生意的最大好處就是,不用顧及太多的人情,可以完全公事公辦。
草藥質(zhì)量次的,她直接挑出來拒收。
錢如玉開出的價(jià)格在那擺著,大家都愿意賣給她。
村民們絡(luò)繹不絕的往趙增祥家背藥。
很快,就收了一大堆。
趙大柱媳婦急忙跑回了家,將錢如玉來村里收藥材的事告訴了趙大柱。
趙大柱聽到錢如玉的名字,氣不打處來,黑著臉在院子里吼道,“那個(gè)野丫頭她還敢來?告訴他啟順叔,讓他這個(gè)村主任出馬,去阻止這件事,可不能讓那野丫頭在村里收藥做生意。”
趙大柱媳婦鬼鬼祟祟的朝門口處看了一眼,陰陽怪氣的道,“告訴了也沒用,就是主任都惹不過她呀,你知道那丫頭搭上了誰嗎?”
“誰?”趙大柱不耐煩的問。
趙大柱媳婦湊近他,“他和那個(gè)張干部搭上了,剛才站在路邊,有說有笑的,真是不知廉恥。”
趙大柱表示不信,他白眼一翻,不屑的輕嗤,“你說啥?張干部會看上她?”
當(dāng)干部的能看上一個(gè)兇巴巴的野丫頭?
什么眼神啊?
“那還真說不上,錢家那丫頭手段可多著呢,怪不得啊,上次敢?guī)е鴹钛┣賮碓奂音[事,敢情人家就是有靠山啊!”
本來暴怒到恨不得去破壞錢如玉做生意的趙大柱,聽到自家媳婦的話,頓時(shí)蔫巴了。
他從心底拒絕相信這個(gè)事實(shí)!
張干部是她靠山?
那死丫頭哪點(diǎn)配?
可凡事有萬一。
萬一張干部膚淺呢?
錢家那丫頭,偏偏長了一副好皮囊。
他胸口憋著一口悶氣出不來,難受的在院子里直打轉(zhuǎn)。
趙家老太太和趙老三媳婦聽到村里來收藥的,都背著藥材打算去賣藥。
趙老太已經(jīng)好幾年沒挖過草藥了,上次被錢如玉等人來要錢,她忍痛拿出了五千塊,簡直要了她半條命,頓覺生活有了壓力,今年也變勤快了,跟著大家挖了好幾次草藥打算換點(diǎn)醬醋錢。
婆媳二人路過趙大柱家門口時(shí),被趙大柱媳婦兒攔住。
“媽,他三嬸,你們要去干啥?”
老三媳婦回道,“剛才村里不是在喊收藥嗎?我們?nèi)ベu藥啊。”
“等等。”趙大柱媳婦往錢梅家方向看了一眼,“你們恐怕去了也是白去。”
“大嫂,為啥呀?咱挖的這藥他們不收嗎?”
趙老三媳婦納悶,“剛才我聽到那喇叭上喊著,明明說收柴胡,我這背篼里全是柴胡啊,咋能白去呢?”
趙大柱媳婦見弟妹一臉懵,她撇了撇嘴,好心解釋,“不是你的藥有問題,是收藥那人有問題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