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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這個千金大小姐有著一張無法用筆墨形容的絕色小臉,此刻如輕黛般的柳眉正緊蹙著,一雙靈動的杏眼正好奇的看著他,從她那漆黑如墨般的瞳孔里,他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她穿了一套白色的褻衣,單薄的衣服遮不住她嬌好的身材。她的頭發是濕的,如墨云般的秀發此刻一半散在她的身后,一半留在她的身前,從發稍滴下的水滴打濕了她的上衣,薄薄地布料貼在她的身上甚至可以看到衣料下那象牙白的柔嫩肌膚。

黑衣人不自然的把臉側過了一邊,先前他躲藏在梁上真的是沒有想到會見到如此迤邐的一幕。原本他只是想要躲藏一會立馬就走的,可是就在他要行動之時,秦子沫便進來了,沒辦法,他才躲藏在了梁上。誰知她竟然會在他躲藏地的下方洗澡?

他知道女子對于名節之事是非常重要的,現在他雖然只看看到了她優美的后背,可那也足夠壞了她的名節。

本來他可以完全一刀殺了她,可是當他看著她那雙清澈的雙眸,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有些不忍心下手。干脆他從懷中拿出了一塊玉佩,硬塞到了秦子沫的手中,然后一言不發的轉身跳窗走人。

這是啥情況?秦子沫手里拿著被硬塞來的麒麟玉佩,這家伙一言不發塞她塊玉佩干嘛?難道是對她被看光的補償?明顯這妞只答對了一半。其實人家給的是定情信物哈。只是當時她被黑衣人這一言不合就送玉佩的這事搞得懵逼了,不懂這古代這里男女之間互送玉佩便是定情之意。那人只當她收下了象征他身份的玉佩,那便是答應了他的求婚。

秦子沫翻轉了一下手中的玉佩,這塊玉佩有她半個手掌大小,是由整塊血玉雕刻而成的一只血色麒麟。在麒麟的爪子中間抓著一顆寶珠,上面雕刻著一個炎字。秦子沫的指腹不由的摸索過寶珠上刻著的那個炎字,這會是那人的名字嗎?答案無從得知,因為那人已經離開了。看著手中雕刻得栩栩如生的血色麒麟,看來這塊血玉比晚間得的那塊鳳型血玉似乎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小姐。”外面春蘭敲了敲門。

“嗯,什么事?”秦子沫身上又加了一件衣衫走了出去。

“我能進來嗎?”春蘭有些躊躇,她不知道秦子沫有沒有洗好。

“進來吧。”秦子沫喚了一聲。

“吱呀”隨著木門發出了一聲輕叫,春蘭從外面走了進來。

“小姐,聽說方才皇城禁衛軍來過咱府上,說是今晚上有人刺殺皇上,正在全城搜捕呢。要我們注意安全。”春蘭把剛才知道的消失告訴了秦子沫。

秦子沫聽后,不由的用手攥緊了手中的麒麟玉佩。那個刺客會是他嗎?她有些不確定。

“小姐?”春蘭發現秦子沫此刻有些魂不守舍的,不由的又輕喚了她一聲。

“啊?怎么了?”秦子沫回過神來,抬眸看向了春蘭。

“沒什么。”春蘭搖了搖頭,她看著秦子沫的一頭濕發就隨意的披散在腦后,不由的蹙了一下眉頭。“小姐要奴婢幫您把頭發弄干嗎?”

“哦,不用了,讓它自然干吧。”秦子沫用手撫了一下自己的長發,在現代洗完頭可以直接用吹風機吹一下熱風就可以快速干透了,可是在這個沒有電沒有家用電器,弄的東西全是靠純手工制作的古代,除了自然干之外還有啥別的辦法?

“小姐,您這樣濕著睡覺會得頭痛的毛病的。”春蘭搖了搖頭,現在是個什么天氣?正月里最冷的日子,她就這樣任由濕發自然捂干,那還不得寒風入體啊?于是她走到梳洗用的銅盆架旁,拿了一塊干布之后回到了秦子沫的身邊。

“小姐轉過身去,還是讓奴婢來給你擦干吧。”春蘭對著秦子沫說道。

“哦。”看著春蘭手中的干布,秦子沫乖乖的轉過身子,讓春蘭把她的濕發擦干。

春蘭撩起了秦子沫的一縷濕發,用干布輕揉的搓拭著。柔順的秀發從春蘭的指尖滑過,春蘭感覺在她手中的秀發就好比是最上等的絲綢一般,滑順的不可思議,擦了一會兒,秦子沫的頭發總算是大半干了。

“好了。”春蘭收拾起了干布,把它重新放至到銅盆架子上之后,回到了秦子沫的身側。

“咦,很快呢。”秦子沫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秀發,觸手絲滑柔軟一梳到底,只有一點點的濕意了,這丫頭的手藝不錯。

不過在這個時候秦子沫不由的想起了容芷,秦子沫的心里還是非常的擔憂。他受了那么重的傷,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有沒有再換藥?總之秦子沫這會兒,想起了容芷那布滿傷痕的后背,心里就不免有些心疼。還有暮,也不知道他怎么樣了。在那么危險的場面出現,不知道有沒有受傷,或是……。秦子沫這會兒有些不敢想。

城東,某大院。

容芷被龍三載著馬車進入大院。

“主子。”龍三雙手伸出恭敬的想要扶著容芷從馬車上下去。

“滾,你當我殘廢呢?”容芷拍開了龍三伸出來的雙手,緊抿成一線的艷唇不悅的向下聳拉著線條。

話說主子火氣真旺,難不成是欲求不滿造成的?龍三瞟了瞟自家主子身上穿著的龍二的上衣,然后又看了看主子有些清涼的下半身,原先那件玄色錦袍早已經變成疑似一條條的條狀布塊,從外觀上看已經完全可以和草裙媲美。能造成這種效果的一定不會是自己主子動的手,那么就只剩下那個可能會是他們主母的女人。看她嬌嬌小小的樣子,倒沒想到還是個狠辣的主。龍三不由的在腦中惡補秦子沫一把撕裂主子身上的衣服,然后把主子騎跨在身下的樣子。他想到這忍不住惡汗了一下,立馬甩開了這個齷齪的畫面。轉而改想到自家主子把人家小姐壓在身下狠狠愛的模樣。呃,這個應該符合主子的性格,龍三不由的暗中點了點頭。

不過其間他還想起了被丟在山下山洞里悲催的要自己爬上山的龍二。龍三認為那家伙一定是打斷了主子的美事,所以才會引發主子的怒氣受到懲罰的。他們是絕對不會承認由于自己對于主子身邊女人的好奇從而導致了主子牽怒到龍二。

“發呆發傻呢?”容芷不知道自己的影衛正把他與秦子沫當成了臆想的對像。他看著與平時態度截然相反一副恭敬異常的龍三,一時間倒是有些不適應起來。他故意的踢了龍三一腳。

可是狀似神游中的龍三卻是輕巧的躲過了自家主子偷襲的一腳,又穩穩妥妥地站在了原地。

“給我把龍四找來。”容芷瞥了龍三一眼,直接走進了自己的居所。

“是。”龍三應了一聲,然后突然一陣的興奮。

他一溜煙的去找龍四。

雖說主子會毒更會醫,可是有些傷還得別人幫忙,所以龍四是他們四個中傳承主子醫術的大夫,平時就負責他們幾個的身體狀況外帶給主子上上藥啥的活計。

等下他得先關照龍四在檢查主子身體的時候,得好好的多注意關心一下主子的下半部位有否異樣不,那可是關系到主子的終身幸福。主子心情愉悅,他們這些手下的日子就好過,主子要是心情煩躁,那么相反的他們這些手下的日子就難過了。

不一會兒,龍四在龍三的督促下來到了容芷的寢室。

容芷這會兒正趴在床上,小瞇一會兒。龍二的衣服已經被他直接脫掉了隨意的丟在了地上。他的雙手枕在下巴下,整個身子就趴在繡著喜鵲鬧春圖的紅色錦被上,原本如美玉般的后背,現在一片猙獰。

“主子。”龍四走近容芷的身邊,看著自家主子身上那一道道猙獰的傷口眉毛不由的一挑。有多少年,他沒有見到過主子受過這么重的傷了?話說主子的武功不是練到七重天了嗎?怎么還會受到如此嚴重的外傷?

“給我清理下后面,盡量把疤痕都給我滅了。”他潔白如玉,絲滑如綢的肌膚啊,可不能留下太多的疤痕。口頭上說不在乎,這是愛的證明啥的那都是哄娘子用的。實際上他對自己的身體可寶貝著呢。萬一他家心愛的娘子見到他如此丑陋的后背,說不得不要他了怎么辦?他得防著一手,得把最美的一面呈現在他家娘子的面前,這樣才可以杜絕那些肖想娘子的蒼蠅。

“主子,你的護體神功破了?”龍四著手察看起了自家主子后背上的傷口。最嚴重的是左肩上那道箭傷,其次是背上大面積的燒傷。按理說,主子的護體神功完全可以把這些傷隔絕在外的,可是現在為何會這樣?難道說龍三的八卦因子是對的?主子其實已經與女子結合了?所以護體神功的功力減弱了?龍四在考慮,要不要應龍三的八卦要求,仔細把自家主子的身體全身都檢查一遍,特別是主子的下半身。

龍四一步步的檢查著自家主子后背上的傷口,傷口處已經有人作了簡單的處理,看來那人做得還算仔細,因為在藥物與工具匱乏的情況下,能做到止血與簡單的治療已經很不容易了。還有主子左肩上的箭傷既深又大,這是鐵齒倒勾箭所造成的特殊傷口,往往拔箭之后會造成大量出血,他也只有在萬全的準備之下才敢拔箭。聽說與主子在一起的是個漂亮的嬌小姐,主子身上的傷應該都是她處理的吧?

容芷感覺龍四的動作停止了很久有些不耐煩的督促道:“好了沒有?”

“等等馬上就好。”龍四回過神來,趕緊重新又處理了一遍自家主子身上的傷口。該清理的清理,該上藥的上藥,該包扎的包扎。

娘的,容芷在心里嘀咕,果然還是娘子心疼他,包扎的手式輕多了,這個死龍四把他當成死人在弄了不成?不知道他是傷患啊,要輕點嗎?可是他又礙于面子不能痛叫出來,真是活受罪。

這難熬的時間總算過去了,等龍四給他重新處理了一遍傷口之后,他全身都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翻過來。”龍四處理好自家主子后面的傷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要他翻轉過身。

“干嘛?我前面又沒受傷。”容芷疑惑的側過身子看向了龍四。

“龍三說你腿上受傷了,要我給你檢查一下。”龍四一本正經的睜眼說著瞎話,同伴是啥?那是用來拉下水,出賣用的。

“滾蛋,我腿好得很,你可以給我滾出去了。”容芷抬腳一腳踢向了龍四,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龍三打著的是什么主意。

他不由的心下暗想道:好想你個龍三,竟然八卦到他的身上來了,等老子養足了精神再找你小子算帳。

以容芷現下的狀態和龍四的身手,他怎么可能會被自家主子碰到身體?所以他一個旋身退開了床邊數尺。

“那主子沒事的話,屬下先退下了。”龍四直接向自家主子行了一個禮后,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一出房間,龍三就圍了上來,他滿臉期待的看著龍四問道:“怎么樣?咱家主子破身了沒有?那部位還好吧?”

“想知道答案?”龍四斜眉一挑,給了龍三一個無限想像的神秘笑容。

“嗯,你個死家伙快說。”龍三一臉八卦期待的看著龍四。

“那你直接去問主子吧。”龍四飄忽的身影一閃,從龍三的邊上溜了過去。

“龍四,你個死家伙你給我說清楚。”龍三在龍四的后面跳腳的說著。

“自己去問吧。”龍四向身后搖了搖手,龍三你自己還是自求多福吧。

王府東院。

秦子沫正在床上睡得香甜的時候。

春蘭一臉驚慌的從外面闖了進來。

“小姐。”春蘭一進門就先喊了一聲,昨晚上小姐什么時候回來的,她都不知道呢。今早起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自己的房里了。

“噓,小姐剛睡下不久,有什么事嗎?”春蘭對著春蘭作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大事不好了,太子爺進咱王府了。”春蘭一臉緊張的對著春蘭說道。

“春蘭,你一大清早的吵吵什么?”秦子沫被春蘭的一頓吵鬧聲給吵醒了。

“小姐,太子爺來了。”春蘭誠實的回答。

呃,耶律齊來了?他來王府干嘛?倒不成是聽聞了她昨夜被搶之事,這是趕著趟的來退婚的?秦子沫腦子一轉,想到了一個可能。

不過秦子沫覺得這也沒什么不好,既然他要來退婚那就讓他退好了。反正那個渣男她都不屑理他。

不過接下來春蘭說的話,倒是讓她覺得這退婚一事,倒是得完全的重視起來。

春蘭繼續接著往下說道:“小姐,你不知道管家說,老王爺知道這件事后,十分的震怒,他正在前廳接待太子爺呢。”

“這事老王爺出面了?”秦子沫從床上坐了起來。

“嗯,是啊。”春蘭點了點頭,她早上一早給小姐去打水的時候就聽到了這則消息,所以立馬就趕過來告訴小姐知道了。在這大周國這退婚一事,可是大事,凡是對被退婚的望門貴族小姐來說,被人退了婚就好比打了一個劣等品的標簽,想要再找一個好人家那可就別想了。

秦子沫聽了之后,眼珠一轉,她認真地看著春蘭對著她問道:“爺爺現在的態度真的很震怒?”

“嗯,我是聽管家和他在廚房的婆娘這么說的。”春蘭實話實說。

“春蘭給我去準備紙筆,春蘭你幫我梳洗。”秦子沫這會兒睡意全無,她立馬掀被下床,讓春蘭給她準備了一套桃紅色衣裙,梳了一個時下最流行的飛云鬢,頭上帶了支用紅寶石制成的梅花簪,下方的流蘇上墜了兩顆同色系的用紅寶石制成的紅色小桃花。

“小姐,你真美。”看著梳妝打扮好的秦子沫,春蘭看著銅鏡中的她,不由的由衷贊嘆道。

“少給我貧嘴了,給我打扮得仔細了,今天我要艷驚四座。”秦子沫微微翹起了好看的嘴角。

“好咧。”春蘭聽了自家小姐的話,更加仔細地給她檢查妝容。

春蘭這個時候已經在書桌上磨好了研墨,把宣紙全都鋪開用鎮玉壓平,并且狼豪筆尖也沾好了濃墨就等著秦子沫過去了。

秦子沫等春蘭打扮好之后,便緩步輕移到了書桌旁邊。

“嗯,做得不錯。”秦子沫夸獎了一下春蘭,春蘭做事的風格她喜歡,她只是提了一下要紙筆,春蘭便已經能延伸的把墨磨好,紙鋪平,筆沾墨的等著她去寫字了。以現代人的眼光來看,用員工就得用這種,老板只說了一句話,便能完全揣測出老板的意圖,并且能妥帖的把一切準備工作做好。

“小姐,你要做什么?”春蘭有些奇怪的看著秦子沫。小姐的未婚夫都親自上門來退婚了,可是小姐為什么還像是一個沒事人似的,梳妝打扮,外加還要練習毛筆字?

“等下你就知道了。”秦子沫如白蔥般的纖纖玉手拿起了中號的狼豪筆,別看她學的是計算機系專來,可是她打小就有練過毛筆字,所以她的毛筆字倒是寫得也不差。提筆沾了沾墨汁然后順了一下毛,秦子沫毫不遲疑的提筆便在白色的宣紙上寫下了兩個字。

春蘭站在秦子沫的身側,她的目光落在了秦子沫初寫的那兩個字上之后,一下子便呆愣住了。

“小姐,大夫人來了。”外面守門的嬤嬤通報,說是秦子沫的娘親來了。

“讓她進來。”秦子沫沒有抬頭,她還在專注的奮筆疾書著。

“子沫。”大夫人進房之后,她便看到自家的女兒正在書桌前奮筆疾書。這都是什么時候了?她怎么還有這種閑情意致的在那里練習書法?

“娘,你怎么來了?”等秦子沫把最后一個字寫完之后,抬頭看向了大夫人。

“子沫,你要堅強啊。”大夫人不知道怎么跟女兒說皇家來退婚這事。在她的印象里女兒一直喜歡耶律齊,以前不管她怎么勸她總是跟在耶律齊的身后轉,現在自從她摔到了頭之后,就沒有看到她再圍在耶律齊的身邊了,也不再傳出她與耶律齊之間的事,可是這也不能代表她知道了耶律齊來退婚之后,她還能保持住現在這般的淡定心態。

秦子沫抬眸正視著自己的母親,她勾唇一笑對著大夫人說道:“娘,你是擔心我聽到耶律齊來退婚而受不了嗎?”

大夫人聽了秦子沫的話后怔愣了一下,看來自已的女兒心里跟個明鏡似的,連太子爺來王府的用意已經猜出來了。這樣也好,她本是不看好耶律齊,像他那樣的家世,必定不會只有子沫一個正妃。今后耶律齊要是能登大統,那么他身邊的女人必定多如過江之鯉。以耶律齊厭惡子沫的態度,子沫嫁過去怕是爭不過那些女人的,一個得不到丈夫歡心的女人,在后宮的日子那只能用度日如年來形容。也罷,既然子沫今日注定要被皇家退婚,那還不如找一個疼她愛她的好男人照顧她一生一世來得好。

“你已經知曉了此事?”大夫人想到此處,已經恢復了常態。

“嗯。”秦子沫點了點頭。

“子沫別難過,娘一定會給你找一個疼你愛你的好男人。”大夫人堅定的說。

“娘,沒必要搞得這么悲觀,我離了他還過不成日子了?”秦子沫不明白了,不就是退個婚嗎?有必要好像是搞得生離死別的?秦子沫這會兒不由的想到了容芷,若是她以后嫁給了他,他才不會讓她受到別人的欺負呢。不,應該說是他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你這孩子,娘只要你開心就好,其他的一切都無關緊要。”大夫人走到了秦子沫的身邊,用手輕撫了一下她額前的碎發。

“嘿嘿,娘想不想看一場好戲?”秦子沫對著大夫人揚了揚手中寫好的宣紙。

“怎么又想出了什么主意?”大夫人湊近秦子沫的手上一看,然后她的表情瞬間凝結住了,半晌才用著顫音說道:“休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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