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狂風大作,空氣沉悶。
眼看是要下暴雨了,千邪連忙將房內的窗戶關緊,外加扣上窗拴。
“咚咚……”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吧。”千邪知道定是花颯如約而來了。
千邪話音一落,門便被推開,門外的男子一身飄逸青衣,寬帶束腰,墨發隨意的綁在腦后,俊美的臉有如琉璃玉一般,好看之極。
正是恢復了男裝的花颯。
咋一看,千邪都禁不住的一陣恍惚,這廝真是不管是男裝還是女妝,都是那么的養眼,絕對的男女通吃,師奶殺手。
“哥知道哥很帥,但也不要流口水嘛。”花颯魅惑的雙眸斜睨著千邪,腳下步子瀟灑的走進屋子。
耳濡目染,十年不斷的唇槍舌劍,早已經讓花颯學會了千邪所有的新穎性話語。
聞言,千邪連忙擦了一下嘴角,結果……當然是沒有口水啦,知道又被他給耍了,頓時千邪暴怒,“你……你媽才流口水……”
這廝真是越來越討厭了。
“你又說粗話,怎么你越長大就越粗魯了呢?”花颯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悠然自得的慢慢品嘗。
“哼,我喜歡,你管得著?”千邪狠狠的挖他一眼。
花颯輕笑,并不計較,又道:“不是說找我有事嗎,快說吧,深靜更深的我可不敢在你房里呆太久,不然被那幾個小子發現了,指不定會把我活吞生吃了。”
千邪沒好氣的瞪他一眼,然后拿出了白天從星帝星行天那里得到的番城地契及割賜圣旨,遞到花颯的面前。
花颯接過一看,震驚不已,隨即蹙眉道:“這個番城乃荒蕪的不毛之地,你要它有何用?”
“用處可大了,這年代有錢有勢固然重要,但是有地盤才是真正的硬道理。別看它現在是荒蕪的不毛之地,但只要經過我們的開墾與改造,再引進我們新穎的各種各樣的行業,我敢保證,不出三年,它將會是星國,乃至整個大陸七國中最掙錢的繁華之都。”
經過十年的奮斗與努力,千邪的那些夜總會、迪吧、溜冰場、按摩中心等一系列掙錢的項目上,已經遍布整個星國,連鎖店開了一間又一間,成了新一代飛速掘起的大豪富,已經位居星國十大富商的第七位。
此時的千邪,絕對有實力開墾改造一座城市。
“聽起來好像不錯。”花颯認同的點頭,隨即猛的抬頭望向千邪,驚呼道:“你干嗎跟我說這些,難不成……你想讓我替你去這個不毛之地,幫你進行那見鬼的開墾和改造?”
“啊,你真聰明,完全正確!”千邪笑容滿面的說道。
“不行,我不去。”花颯一口回絕。
千邪就知道他不會爽快的答應,堆起滿臉甜死人的笑容,湊近花颯,撒嬌道:“花花,你聽話嘛,你就去嘛,你知道的啦,人家要去縱魂尖子器師學院,沒有時間去番城之地,你就幫幫忙嘛,好不好?”
花颯混身一個顫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連忙跳開,與千邪保持安全的距離,“不去就是不去,聽說那里蚊子多得足以咬死一頭象,我要是去了那兒,那是沒罪找罪受。”
一見花颯不吃這一套,千邪立即變改策略,“這些都只是暫時的,等你將那里進行改造后,建立起我們獨特的建筑與商業命脈,那里將會是整個大陸最美最繁華的城都,你想想,整座城市出自你的手筆,待功德圓滿之時,那將是怎樣的一場功德無量,怎樣的一場蓋世成就啊!”
花颯一聽,頓時有些動搖,沉吟了片刻,還是搖頭,只是卻不說話。
千邪略略一想,便明白了他的心思,“你是不是還想著回花家報仇?”
關于花颯為何會離開花府一事,這些年,千邪已經從花颯偶爾的只言片語間,慢慢了解到這個秘密真相。
原來,花颯的母親并非正室,只是一個身份低下的小妾,但卻姿色絕世、傾國傾城,再加上為花府生下了花颯這個男兒,于是花颯的父親“花崢”對其更加的寵愛。
可正因如此,也妒紅了一些人的眼,比如花靖的原配夫人,也就是花冰的母親。
在一場精心策劃下,花颯的娘親被人“捉奸在床”,而那個所謂的奸夫,竟然還爆料,說早在花颯的娘親未出閣之前他們就已經有染,而花颯也并非什么花府長孫,而是他的親兒子。
花靖暴怒之下,當場一劍賜死了花颯的娘親,最后竟然還提劍,一步一步逼向花颯。
那時的花颯,已有14歲,本身的實力已經不俗,他拼了命的逃跑,最后卻逃到了絕路懸崖,窮途末路,花颯帶著對娘親的悲痛,對父親的痛恨,縱身跳下了萬丈深淵。
當日,所有的人都認為花颯死了,卻不知,他幸運的掛在了懸崖邊的一顆樹枝上,險之又險的撿回了一條命,之后,花颯便隱名埋姓,甚至藏身奴隸市場,直至遇到千邪。
十年前的那夜前來刺殺千邪的那個“小烏子”蒙面人就是跟在花颯身邊數十年的貼身小廝,在整個“捉奸”事件中,他的存在可謂是起了穿針引線的重大作用,所以,當花颯見到他時,才會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也要將他斬殺于劍下。
聽到千邪提起花府,花颯墨眸一沉,十指驟然收緊,十年來,他從來沒有放棄報仇的念頭,他忍辱負重,他男扮女裝,混在他們的眼皮子底整整十年,為的就是有朝一日,為他冤死的母親報仇。
千邪握住花颯緊握的手,輕嘆道:“你想報仇固然沒錯,但是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與花家對抗,耐心的再等幾年吧,等自己有了足夠的實力你再回來,到時,大家與你一起回花家,不但要為你娘報仇雪恨,更要奪回你身為花家大少的一切,名、利、地位、承繼權,一樣也不能少。”
花颯望著千邪緊握他的小手,感受著從小手上傳來的溫暖與力量,沉重了數十年的心,突然多了一絲異樣的感覺,于是,他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要是去了遙遠的番城,那日后豈不是無法看到她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