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發病了,就像現在這樣大喊大叫、亂砸東西,一有人靠近就要把人打出去,一心還在戰場上呢……
場面亂哄哄的,我也是搖頭,看來還得我上啊!
“你們都退回來!”我發號施令。
一眾剛想沖上去強行制服褚老的大漢都停了手,轉頭向褚士高看去。
“大哥叫你們退回來,耳朵聾了嗎?”褚士高連忙叫著,對我滿臉堆笑。
一群人連忙退了下去。
我搖了搖頭,問道:“褚老每次的發病周期是多久一次?每次發病時間是多少?”
“周期?沒什么周期,有時候兩三個月一次,有時候一天就有好幾次。不過,每次的發病時間大概是兩個多鐘頭,現在有越來越長的趨勢……”褚士高直挺挺地跪在我身邊,仰著腦袋給我說道。
“兩個多小時?這時間有點長啊……”我思索了一會,說道:“我進去……”。
“大哥,別進去,小心和安東尼一樣被砸得暈過去了!”褚士高連聲叫著,對我的安全比對他爺爺還上心。
我轉頭一看,差點笑了,安東尼嘴歪鼻斜地躺在地上,暈過去了,根本沒人搭理他……
“沒事,你爺爺傷不到我。”我說著,大步走了進去。
精神病屬于一個很特別的病患種類,很多時候,給人無跡可尋不知根底的情況,
想要治好這種病,自然是要摸清楚病人的患病原因。
褚老這種,鐵定是家族遺傳的精神病,不受強烈刺激,平時根本不會發作,而某個節點,便是突然發作。
如果我能趁著褚老還沒有完全精神分裂,與他溝通,或許能夠發現一些蛛絲馬跡,找到治療的辦法。
當然,我以前并沒有治療過精神病,所以,這只是我按照古代華夏中醫的望問兩診來推斷。希望能夠有效果吧!
林清雪看了眼手里舉著一個大大的收音機,一臉警惕的盯著外面這些人的褚老,有些擔心地對我說道:“要不,你再等一會兒?褚老兩個小時后就會恢復正常,那時候你給他檢查會更好些吧?”
“不,現在才是最好的時候!”我沒時間詳細的向林清雪解釋,只是一步步走了進去。
“誰?不要過來。不要過來。知不知道口令!”
褚老手里舉著收音機,聲嘶力竭的喊著。
他原本高大的身材現在干瘦干瘦的、面色更是臘黃,兩個眼窩都是深陷下去,看來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休息好了。
不過他的眼睛,迷茫之中帶著堅毅,仿佛還如當年一般,堅守在陣地上,哪怕剩他一個,也是絕不后退。
“口令……”我瞠目結舌,我哪知道什么口令啊!
不過,我馬上厲聲喝道:“華夏人民志愿軍第三十八軍軍長趙鐵陽在此,你是哪個部隊的,口令是什么!”
褚老一個機靈,手中高高舉起的收音機也慢慢放了下來:“口令,唐宗宋祖!”
呃……這口令這么高大上嗎?
我微微一想,便是大聲回答道:“口令,還看今朝!”
褚老渾身一抖,手中的收音機咣當一聲砸在地上,淚如泉涌道:“首長,您終于來了,我的兄弟,我的兄弟都死光了!”
他往地上一坐,像個孩子一樣大哭起來,而我上前,將他扶了起來,這褚老卻是把我攔腰一抱,趴在我的肩頭就是哭個不停……
啊呀,好尷尬啊……我無語地看著林清雪,而林清雪卻是在那兒捂著嘴笑。
跪在地上的褚士高看得一愣一愣的,他怎么也沒想到一但犯病,任何人都接近不了的爺爺面對我,卻是那樣的放下戒備。
臥槽,難道真的是神醫啊?
褚士高心中想著,不過他不管怎么想,還是直挺挺的跪著,我沒叫他起來,他不敢起來。
“沒事了沒事了,我們勝利了,你看,我們還抓了個米國俘虜呢!你是大英雄!”我對褚老說著,一邊指著癱在地上暈過去沒人理的安東尼教授。
嘿嘿,反正那安東尼也聽不懂華夏語,想怎么栽贓他都行,就拿他來安撫一下褚老吧。
褚老轉過頭看了一眼安東尼,笑了起來說道:“哈哈,我是英雄……我……我抓了俘虜!哈哈……”
“首長,太謝謝你了,救了我,還讓我當英雄……”
看到褚老這感激涕零的樣子,我松了口氣,這下子就好辦了!
每一個精神病患者,他的腦子和正常人是不一樣的,他們都處在一個獨立的幻想出來的世界中。
在這個世界里,他們把別人都是當成了敵人,或許覺得自己是超人,什么都無所畏懼。
患上精神病的他們,不怕痛,不怕死,不能用常理來衡量他們的言行舉止的。
如果在褚老嚷嚷著報上口令的時候,我勸解他說沒有口令,不要胡想瞎想了,試圖來改變他的世界,改變他的觀點,那就糟糕了,他會認為我是瘋子!。
搞不好一個收音機就朝我扔過來了。
好在我運氣還不錯,猜出了口令,成功的搖身一變成了三十八軍的軍長,讓褚老以為我是他首長,軍人服從命令的天職,讓褚老卸下了防備,對我信任無比。
戰場上生存下來的人,對戰友情是我們和平年代無法理解的存在。
褚士高跪在那兒,一愣一愣地看著我扶著褚老躺在床上,整個人都傻了!
看來,還真是神醫啊!
林清雪先是為我的安危擔憂,但是見到我就幾句話,便讓褚老對我信任有加,什么都聽我的,乖乖躺回床上去時,她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林清雪心里想著,或許這就是江南龍頭能夠吸引那么多優秀女人的原因吧……
不管遇到任何事,都是那樣的輕而易舉,輕輕松松便搞定了,而且,還那么帥……
她偷偷地看著,心里如同吃了蜜一般甜,回想起我和她折騰的床都快散架了,又是心里一陣開心歡喜。
“睡吧睡吧,很快就好了!”我讓褚老在床上躺好,手也把住了他的脈門,為他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