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男人,如高山一般讓她的內心生出深深的壓迫感。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卻沒想到他會在她把卡還過去之后就做。
盡管已經和他斷了,可她,她的內心里還是愿意,愿意和他做那件事,畢竟,自己曾經愛慕過他,甚至現在依舊愛慕著他。而他們之間,這件事應該很早就發生了,從定遠鎮的那一夜,甚至,是在沈迦因不知道的更早的時候。
她,沒有一絲的抗拒。她感覺到了他的堅持,因此,她不會做任何的抵抗。
也許,顧逸昀早就預料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他的內心里,有些亂,可是他的手,根本沒有遺漏他的心思。
他要得到她,必須!為什么?他說不清楚?墒撬仨氁覀理由讓自己繼續下去,那么,這個理由就是,她,是他的女人,而他,想要她!就這么簡單!
她的身上,還穿著上午那件裙子,并不新的裙子,樣式也很普通。
穿裙子不是更好辦嗎?可他為什么還要這么,這么無聊地在這里解扣子?
是她欠他的,她欠他那么多,多到她還不清,F在不是挺好嗎?就當做是還債了,還了錢的債,還了情的債。如果這么算的話,她不是還挺值錢的嗎?
可眼淚,從她的眼角流了下去。
她那傻傻的愛,就這么,沒了!
不知到了何時,當身上的人發出一聲如獅子一般的悶聲咆哮之后,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停止的那時快時慢的震動。
她已經不再去想自己的身體有多疼,心有多痛,她只是覺得冷,從頭到腳,從里到外,徹骨的寒冷。
而此時,顧逸昀醒了,或許,他一直都很清醒,他很清醒地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他已經得到了。
可是,那充斥著全身每個細胞的暢快淋漓的感覺逐漸遠離之時,他轉過臉看著這個女孩。
她那如玉的身體,還有,她那純凈的笑容--
顧逸昀伸出手臂,放在她的腰際,卻意外地感覺到了一股冰涼。
他,驚醒了!
“丫頭,丫頭,沈迦因--”他叫著她的名字,她卻根本不理會。
他扳過她的身體,她卻不看他。
猛地,她推開他,從床上爬起來,視線沒有在他的身上停留片刻,就轉身下床。
這個人,不是她愛慕的那個顧逸昀,她不認識他,不認識!
身體深處那種陌生的空虛,一點點開始擴大。
扶著床站起身的那一刻,她感覺到了好多的液體,滾燙的液體從自己的身體里流了出去,她緊緊閉上雙眼。而片刻之后,她睜開眼,挪動著腳步,一點點,一點點走向洗手間。
他開始擔心了,而這份擔心,在他的視線無意間瞥見床單上那抹嫣紅的時候,驟然增大!
她,竟然,竟然--
此時的顧逸昀,腦子里徹底陷入了混亂。他怎么了?他怎么可以--
是的,他一直以為她是和別的男人有過那種經歷的,即便她現在沒有男朋友,以前肯定有過。年輕男女戀愛,又有多少是沒有發生過關系的?何況她的年紀也不算小,有經驗很正常。可是,他沒想到,萬萬沒想到他的小女人,真的就像看起來的那么純凈。而他,卻將自己并不算年輕的身體進入了她,占有了她的清白!
顧逸昀起身,看著地上那凌亂的衣物,雙手用力抹了下自己的臉。
他想起今天的場景。
中午她離開了他的辦公室,他就一個人那么靜靜坐著,他不相信她就這么離開了,輕輕松松的離開了,毫無眷戀。她,究竟是個怎樣的女人?
后來,政府辦的劉暉主任來敲門,說到時間去參加一場祭奠活動了。
坐在車上,他依舊回想著沈迦因來找自己的情形,腦子里猛地迸出一個念頭,那就是,她是做好準備來回絕他的!可是,在他剛剛進入狀態,在他剛剛體驗到溫情的時候,她就這么走了,怎么,怎么可以?
不行,他要讓她回來,讓她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
下午工作的時候,沒有人看出他的心情有任何的異樣,而晚上,和孫主編的交談同樣是沒有偏離軌道。
司機開車送他回去市里分給他的那一套小樓里,他坐在后排,靜靜閉著眼睛。
晚上吃飯的時候,他喝了點酒,孫主編是喜歡喝茶的,本來他也要喝茶,卻不知怎的喝了酒。喝的并不算多,此時卻讓他感覺到有些頭暈。
馮繼海陪著他進了客廳,給他泡了一杯解酒茶,就聽吩咐離開了。
偌大的房子,又剩下他一個人。
可是,明明應該是安靜的家里,卻聽見了她說話的聲音,還有她的笑聲,他猛地睜開眼,卻根本看不見她!
其實,她已經離開他了,不是嗎?確切地說,她甩了他!
顧逸昀被甩了!
他起身,從酒柜里取出一瓶酒,也沒看是什么東西,就給自己倒在杯子里,開始慢慢喝了。
不知道該想什么,腦袋空空的,什么也不要去想。
可是,眼前,卻總是她穿著小碎花睡裙的樣子,是她在他懷里嬌羞顫抖的樣子,是她--
她,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怎么可以離開他?
或許,從他決定出門去找她的那時起,他就已經準備要做那件事了,他要得到她,今晚!
而現在--
洗手間里傳來嘩嘩的水聲,顧逸昀穿好衣服走了過去,用力敲門。
他錯了嗎?沒有,他沒有錯,他做了一件正確的事,哪怕只是正確的錯誤!可他,不會后悔!
她,是他的女人,完全徹底是他的女人。如果說之前還一直在遮遮掩掩含含糊糊的話,現在已經完全明確了。男女之間,似乎只有發生那件事,才能完全確定彼此的關系。
他需要這種確定嗎?不,他不需要,他的心里極為清楚明確,她就是他的女人。而她才是那個需要確定的人!
可是,她現在的狀況,他,擔心!
她根本站不住,洗手間里有個小板凳,她坐在板凳上,打開蓮蓬頭的水龍頭,也不知道是不是熱水,就那么任由水沖刷著自己的身體。
好痛,身體的痛,心里的痛。
他怎么可以這樣?怎么可以--
就在剛剛之前,他還是那么溫文爾雅的一個人,怎么會變得,變得跟那么恐怖?
到底,到底哪一個才是他?
是她錯了嗎?
門上傳來的聲音,是他在敲門,可她不想去開門。開門之后怎么辦?她還怎么面對他?高興?難過?還是若無其事?她做不到,她根本做不到讓他再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她不是那么心理強大的人,她是個懦夫,遇到事情只會逃避,那么,現在她,繼續逃避嗎?
敲門聲,還在持續,可她繼續那么坐著,紋絲不動。
顧逸昀用力轉動門把手,卻根本轉不開。
她怎么回事?
心底的擔憂開始籠罩著他,他開始撞門,誰知道這門還撞不開?
沈迦因聽見了。
他是怕她自殺嗎?
她苦笑了一下,抬手關掉水龍頭,打開門。
沒有穿衣服,她覺得也沒必要穿了,這樣的身體,他不是都拿走了嗎?又何必假惺惺地拿一塊遮羞布擋著?
顧逸昀看著她。
她的眼里,沒有任何神色,木木的。他從未見她這樣,在他所有的記憶里,她的眼睛會將她所有的心情表達出來,快樂的、羞澀的、緊張的。而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