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她和原芮雪通過幾次電話,原芮雪跟她說起工作調(diào)動的事,還是在不停地勸她別擔(dān)心,很快就有消息了。每到這時,沈迦因就想把自己現(xiàn)在的狀況告訴好友,事實上,原芮雪才最需要安慰。可是,她又擔(dān)心自己一說就會把顧逸昀暴露了,只得繼續(xù)隱瞞。
身在北京的顧逸昀,起初的幾天是跟著靳春明書記忙,等靳書記一走,中央黨校的那個干部學(xué)習(xí)班開課了,也是沒有屬于自己的時間。不是上課,就是和同期的同學(xué)老師交流。偶爾一個人出去,卻不愿在黨校校園里多待一分鐘,盡管校園很美。
黨校周圍都是好地方,好幾個大學(xué),還有頤和園。只不過,到處都是人,想找美感也不容易。
和妻子徐蔓通過幾次電話,都是平時說的那些話。
他在北京也有不少的朋友,曾經(jīng)在一個大院里長大的小伙伴,有幾個就隨著父母升遷來到了北京,偶爾歡聚也是必不可少的。只不過,讓他意外的是,那個陳宇飛也給他打來了電話,想請他坐一坐。顧逸昀奇怪,陳宇飛怎么知道他在北京的?可是,他沒有接受邀約。一來是他的確沒時間,二來,他不喜歡陳宇飛這個人。于是,在有一次和徐蔓的通話中,他問徐蔓是不是把他在北京的事告訴了陳宇飛。
“他找你了?”徐蔓的語氣似乎有點波動。
“嗯。”顧逸昀坐在宿舍的沙發(fā)上,一只手解著襯衫的扣子。
“他,沒和你說什么?”徐蔓問。
“只是想約我出去坐一下,沒別的。他有事要找我?”顧逸昀問妻子。
“應(yīng)該沒有吧!我不知道。”徐蔓在電話那頭頓了下,才說,“你回榕城嗎?”
“馬上就到五一了,放假了我再回來。”
“哦,我有件事想跟你說,等你回家再說吧!我這邊還有事,就這樣。”徐蔓道。
“嗯,拜拜!”顧逸昀說完就掛了電話。
四月三十號,顧逸昀在北京參加的青年干部培訓(xùn)班結(jié)束了這期的課程,當(dāng)天晚上,顧逸昀就乘飛機(jī)返回了榕城。
他到家的時候,徐蔓也在。
“我們大學(xué)同學(xué)聚會要去鏡湖,后天走,你要不要一起去玩玩?”徐蔓接過他的外套掛好,問道。
“鏡湖去過多少次了,沒什么好玩的。”顧逸昀道。
“你不去就算了,我要去。”徐蔓道。
顧逸昀看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她很不高興,也沒耐心勸,邊接著襯衫的扣子,邊拉著行李箱走向一樓的客房。等他把行李箱放好,走出來就看見徐蔓在客廳坐著,正在打開一瓶紅酒。
“你,有事和我說?”他坐在沙發(fā)上,望著妻子,問。
徐蔓愣了下,看了他一眼,神采卻有點不太自然,那種不夠自然的眼神一閃而過,把瓶蓋子打開,給兩人的杯子里各倒了一點。
“商務(wù)部有個機(jī)會,我和那邊聯(lián)系過了,我想--”徐蔓頓了片刻,自顧自地喝了口酒,道,“我準(zhǔn)備過去!”
徐蔓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果決,這樣的眼神,顧逸昀并不陌生,而且近些年來,她似乎經(jīng)常會在他面前露出這樣的神情。
她很鎮(zhèn)靜,她很平靜,她根本不需要和他商量就做了決定,而陳宇飛,或許就是想提前跟他通個氣才約他見面?真是可悲,自己妻子對于家庭做出的決定,竟然是一個外人要來告訴他?可是,他絲毫不會感激陳宇飛,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