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墨這才緩緩起身,抑制住頭痛,先拉開窗簾,看了看窗外,大概已經是要接近中午了吧。而今天是周一,領導肯定在上班了。
心情稍微放松了下來,蘇墨墨這才又蹙眉呲牙咧嘴的走出去,真是太他媽的疼——
額——
蘇墨墨開門,便看到沙發上的唐莫寒正端坐著,手上拿著,腿上放著,不知道是什么文件。
聽到她開門出來,卻頭也不抬,繼續看著。
蘇墨墨的小心臟頓時有不能承受的虛弱之感。
完了,完了——
“額——”
她發出無意識的聲音,可是人家根本不搭理她。不會像平常那樣的關心她了。
蘇墨墨的腳下都不由得僵住,不知道該不該往前走了。是裝作若無其事的去衛生間呢,還是先示弱的用苦肉計安撫安撫呢?
蘇墨墨在門口僵持了很久,看著唐莫寒根本就是冷了心的無聲無息的憤怒著,她覺得,應該先解決個人的生理問題,其他的再說。
悄悄的,一步一步的,輕輕地,挪啊挪,挪啊挪的往衛生間走去。
幾步路的距離,卻整整被蘇墨墨磨蹭了整整的兩分鐘。
隨后洗手間的門關起,坐在沙發上的唐莫寒這才抬頭看了看衛生間的門,黑眸幽深精銳,眸光沉了沉,閃過一絲的慍怒,唇角緊緊抿著。
等到蘇墨墨又終于磨磨蹭蹭的,才終于從衛生間了出來。期間她已經徹底的清醒,用了幾乎半個小時在掙扎要不要出來。
最后,她終于“大義凜然”的邁步走出。
上帝,佛祖,各位天上的神啊,保佑我吧!
蘇墨墨在心中拜了各路神仙,有名的無名的,反正希望他們能夠可憐可憐她,別讓唐莫寒太生氣,重要的是別對她有什么懲罰就好。
躡手躡腳的,蘇墨墨現在覺得發出一丁點刺激的聲音都會讓她的小心臟更受刺激。
可是,越是要小心,越不容易小心。
“哐啷——”
往客廳走去的拐角旁的一件裝飾性的細高的花瓶被她的不小心碰到,在這寂靜詭異的氣氛中發出刺耳的碎裂聲音,而蘇墨墨也似乎被嚇到了,呆呆愣愣的站在那里。
唐莫寒抬眸,一閃而過的擔憂,在看到她沒有受傷之后,又恢復冷峻。
蘇墨墨幽幽的轉向唐莫寒,他的眼神好似透著苛責和冷銳呢。
嗚嗚——
他都不關心她了。
苦著一張小臉兒,蘇墨墨委屈的耷拉著嘴角,幽幽怨怨的射出最無辜的最讓人心疼的目光。
“站著干什么?收拾下。”
唐莫寒的語氣竟然毫無感情,清冷的很。
“噢!”
蘇墨墨心中難受卻只癟著小嘴兒,幾乎要哭出來的樣子。本來頭就一抽一抽的疼,這下子又更難受了。
轉身去拿工具來收拾,好在這花瓶只是裝飾,并不是什么古董,不然她光心疼錢就足以疼的昏過去了。
由于花瓶很大,倒下的時候碎裂的都是大塊,一個大瓶底還挺完整,蘇墨墨收拾起來還挺麻煩,抱著大瓶底往垃圾桶里丟,可是垃圾桶卻裝不下。她又只好折騰的找了個大編織袋裝著,好不容易都收拾好了,提著編織袋要往外走,卻不想那尖銳的刺兒刺破了編織袋,她因為提著有些吃力,腿上磨著編織袋,那詞兒竟然劃破了她的小腿。
“嘶——”
蘇墨墨一疼,手一松,編織袋內的瓷瓶又哐啷一下,而她已經疼得蹲下來,看著劃了一道淺淺的口子。雖然淺,但是鮮紅的血已經順著小腿流了下來。
若是平時,她也就疼疼呲牙叫兩聲,貼個創可貼就可以了。
可是本來醉酒頭疼,膽戰心驚的怕唐莫寒的冷臉,又撞碎了花瓶,現在她又被花瓶割破了腿,這一連串的打擊讓她真的莫名的流淚哭了起來。
感覺無比的委屈的蘇墨墨,就這樣蹲在玄關處,小臉兒布滿淚痕,看著小腿,而腿上的血留下,劃出一道細細的血痕。
唐莫寒聽到聲音,想起身,卻硬著心腸沒有去擔憂。可是半天都聽不到聲音,他心中就控制不住,迅速的跑去玄關處,看到的便是眼前的一幕。
“墨墨——”
唐莫寒驚慌一喊,迅速來到她的跟前,蹲下去,看著她流血的小腿,眼中自責心疼。
伸手就要抱起她,卻被蘇墨墨別扭的閃過推開。
“不用你管。”
她嘟著小嘴兒,倔強的起身,一步步的要走回去。
“別任性。”
唐莫寒從她身旁用力,不由分說的將她抱起來,而蘇墨墨卻根本不領情的扭著掙扎著。
“你放開我,不用你管——”
唐莫寒不容她拒絕的放她在沙發上,然后起身,去拿醫藥箱。
蘇墨墨用力的拭去臉上的淚滴,待他回來,她直接別過臉去。他從藥箱拿出碘伏要消毒,卻被她攔手截住。
“不用你管,我自己來。”
就要是伸手去奪他手上的工具,唐莫寒卻冷冷的一眼,“好好坐著。”
聲音滿含警告和嚴肅。
蘇墨墨一愣,隨后更加委屈的眼淚嘩嘩的流下,倔強的抿緊唇瓣,不看他。
唐莫寒黑眸閃過懊惱,看著她忍不住幽嘆一聲,手下更是溫柔輕輕的為她的腿傷處理著。
很快弄好之后,蘇墨墨就要起身,勢必要來一個你不搭理我我也不搭理你的冷戰狀況。
“墨墨——”
唐莫寒卻從她背后抱住她的腰,不讓她離開。聲音低沉帶磁性的音質,拂在她的耳旁。
蘇墨墨沉默,小手使勁要掰開他的胳膊,卻徒勞無功。
“你看,你又用這招,我投降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