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服務(wù)人員拿人錢財為人消災(zāi),雖然有職業(yè)操守擺在那里,但是又不是讓她做什么壞事,只是說一下姜豆豆的情況,她樂得賺這筆外快。
“那位太太睡了一天,剛才已經(jīng)醒過來了,醫(yī)生也檢查過了,一切安好。”
聽到這句話后,楚軒才放下心來,回自己房間。
洗過澡后,沒有開燈,站在窗子前,看著異國他鄉(xiāng)的萬家燈火,神色落寞。
總統(tǒng)套房內(nèi),當白天一整天的時間楚軒在街上漫無目標的游蕩時,慕容御一直坐在姜豆豆的床邊。
開始的時候還拿著書看,但是看了很久才發(fā)現(xiàn)始終在盯著第一頁看,上面的字都認識,可是一句也沒有看進去。
便丟開書,拿過手提電腦,想處理一些文件,身為財團的掌舵人,每天總是有處理不完的文件,以往這樣做可以將時間快速的打發(fā)過去,可是現(xiàn)在不行了,沒有心思去做。
百無是處。
直到無意中瞥到熟睡中的姜豆豆,他就定住了眼神。
只是這樣的看著她,心仿佛有了著落,不再煩躁。
于是,就這樣看著姜豆豆。
后來,從椅子上坐到了床邊,再后來,伸一只手到她額頭上,本來是想要試一下還發(fā)不發(fā)燒,但是手背接觸到她的額頭,不再火熱,知道她已經(jīng)退燒后,手就不由自主的翻過手來覆到了她的大眼睛上。
“笨女人,快點醒來。”慕容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只是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那倔強不肯認輸?shù)难凵瘛?
“明明瘦瘦的,骨子里怎么會那么倔強呢?什么都不肯說,小命都不要了。”慕容御繼續(xù)自言自語。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已經(jīng)不再想從姜豆豆口中知道星耀會所那晚發(fā)生的事情了。
哪怕世上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時間慢慢滑過,到了黃昏。
如果不是斜陽最后剎那的光亮之后,天色暗了下來,他看不清她的樣子,還不會意識到時間過的這么快。
慕容御沒有開大燈,只打開了臥室門口的壁燈,房間里一種瑩瑩的溫馨的光亮。
姜豆豆的手指動了一下,慕容御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接著她的眼睫毛也動了,睜開了眼睛,慕容御這才確信她是真的醒了。
姜豆豆一睜眼就看到了慕容御,睡的昏頭昏腦的,眼神有些茫然。
而慕容御卻覺得白天一天房間里都氣死沉沉的,她一睜眼,整個房間內(nèi)像是一下子明亮了起來。
姜豆豆眨了眨眼,才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剛想說話,肚子卻先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她餓了。
雖然早上吃了那么多,可是后來都吐了,等于什么都沒有吃。
慕容御聽到她肚子叫,忽然有種要失笑的感覺,“沒出息。”
姜豆豆也覺得不好意思,感覺現(xiàn)在頭不像早上時候那么難受了,就想要坐起來,不然她躺著面對站著的慕容御,總覺得怪怪的。
因為沒有力氣,掙扎了幾下,居然沒有坐起來。
慕容御過來,扶她起來,讓她靠在床頭上。
“謝謝,總裁。”姜豆豆微微出了一口氣。
“你叫我什么?”慕容御身姿挺拔的站在床邊,視線居高臨下的投下來。
姜豆豆當時就緊張起來了,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么錯誤,小聲支吾著,“你是慕容財團的總裁,這個沒有錯啊。”
“換個稱呼。”慕容御淡淡的說。
反正總裁這個稱呼就是別扭,聽上去很疏遠似的,好像她在有意撇清和他的關(guān)系。
“額,御少。”姜豆豆想了想,大家都叫他御少,這個稱呼總可以了吧?
“再換一個。”慕容御還是不滿意。
姜豆豆頭大,偷眼看慕容御,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因為發(fā)燒,不僅餓,嘴巴還渴,嘴唇也干,很想喝水,可是沒有力氣自己去倒水,還要面對資本家的刁難。
“當你的回答讓我滿意的時候,給你水喝。”慕容御看出了姜豆豆的窘狀,去飲水機那里接了一杯水回來,還故意說道,“這里飲水機的水不是市面上的礦泉水,是真正從溫泉里送來的,在這樣高一二沙漠國家,這樣的水尤其甘甜。”
這水姜豆豆也喝過,本來沒有覺得有什么與眾不同,被他這樣一說,就覺得好像是很好喝似的。
姜豆豆更渴了,舔了舔嘴唇,積極開動腦筋去想。
“慕容先生?”絞盡腦汁,居然想出這樣一個稱呼。
但是看看慕容御的神色,姜豆豆就知道他是不滿意的,好像還有點生氣,姜豆豆只好縮了縮,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慕容御拿著水杯在她眼前晃了晃,姜豆豆更加心慌意亂,然后一不小心,經(jīng)常腹誹的一個稱呼就從她口中那么下意識的溜達了出來,“資本家。”
“再說一遍!”慕容御陰冷的聲音從姜豆豆頭頂傳來。
“我剛才什么都沒有說,剛才是幻覺。”姜豆豆趕緊捂住了自己i的嘴巴。
慕容御繼續(xù)盯著她看,她不用抬頭也能感受到那灼灼的目光。
“我真的想不出來,有沒有什么提示啊?”姜豆豆鼓起勇氣,揚起了可憐兮兮的小臉看著慕容御。
慕容御不動聲色,眼底深邃而波瀾不興。
好吧,姜豆豆認輸,低下頭,繼續(xù)冥思苦想。
靜靜的房間里,只有偶爾幾聲咕嚕咕嚕的肚子餓的聲音。
若是在以前,慕容御是不肯輕易放過她的,但是考慮到今天她的身體狀況,幾分鐘后,他終于開了腔,“兩個字的稱呼。”
這算是提示?姜豆豆一怔。
“阿御?”記得老夫人是這樣叫他的,姜豆豆抱著一絲希望說道。
“你是我的長輩嗎?”慕容御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感情。
“不是。”姜豆豆蔫頭耷腦。
“往我們的關(guān)系上面想。”慕容御再次提示。
“我和你又沒有什么關(guān)系。”姜豆豆脫口而出。
從來不覺得自己和慕容御會有什么交集,即使結(jié)了婚,也覺得自己不是灰姑娘,早晚有被掃地出門的一天,她對這個婚姻并沒有安全感。
姜豆豆話音剛落,慕容御的吻就落了下來。
看來,要用實際行動來告訴她,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了。這女人,有時候笨的可恨。
本來吻這回事應(yīng)該是很美妙的,但是當慕容御發(fā)現(xiàn)姜豆豆在又渴又餓的情況下,將他當做可口的食物一樣來回吻,不,簡直就是在啃食,他哭笑不得,松開了姜豆豆。
姜豆豆被吻的暈暈乎乎的,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喃喃說道,“黑咖啡的味道。”
那還是早晨時候慕容御早餐的黑咖啡,這一天他沒有顧上吃午飯和喝水,口中自然有淡淡的咖啡味道,但是沒有煙味,他居然一天沒有吸煙。
“我和你可不是黑咖啡的關(guān)系,我是你丈夫。”慕容御陰沉著聲音警告。
“哦。”姜豆豆無精打采的應(yīng)了一聲。
慕容御放棄了刁難她,看她這有氣無力的樣子,八成再過一會就會餓暈了,“叫我老公。”
姜豆豆像是受到什么驚嚇似的,猛然抬頭看著他。
“有什么不滿意的?”慕容御對她這種反應(yīng)非常不悅。
姜豆豆咬了咬唇,似乎在猶豫著什么。
以前的時候,不是沒有考慮過自己婚后會還是什么樣子,就算那時候考慮的是和常洛結(jié)婚,也沒有想過這個稱呼的問題,只覺得叫名字就好了,老公這個稱呼對她來說實在有點曖昧。
好像這個稱呼一出口,就確定了某種一輩子的關(guān)系似的,和那張結(jié)婚證沒有關(guān)系。
“我和你,該做過的都做過了,沒有什么難為情的。”慕容御說道。
“老公。”姜豆豆小聲叫了一聲。
好吧,叫了也不會死,只是覺得有什么不一樣了,好像和他的關(guān)系忽然自薦變了似的。
“大點聲,沒有吃飯嗎?”慕容御似是很享受稱呼。
“額,就是沒有吃飯。”姜豆豆不經(jīng)大腦不分重點的直接說道。
然后她就看到慕容御忽然笑了出來。
開心的大笑。
再然后,她也跟著笑了出來,笑的有點傻乎乎的,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跟著笑。
笑的結(jié)果是,姜豆豆更餓了,眼前都冒金星了。
慕容御沒有再難為她,直接打電話叫了客房服務(wù)送餐過來。
很快姜豆豆就吃上了豐盛的晚餐。
姜豆豆狼吞虎咽,慕容御用餐的動作一如既往的優(yōu)雅。
橙汁放的離姜豆豆的手邊有點遠,離慕容御卻很近,她夠不到。
“麻煩把橙汁遞給我好嗎?”姜豆豆很客氣的說。
慕容御沒有理會她。
姜豆豆站起來,想走過來自己拿,但是慕容御卻把橙汁拿的更遠了。
姜豆豆訝異的看著他,他也看著姜豆豆。
四目相視,姜豆豆好像明白過來什么。
“老公,我想喝橙汁。”姜豆豆坐回自己的座位,說道。
“孺子可教也。”慕容御這下滿意了,將橙汁放到她面前,還順帶遞過來她喜歡吃的水果。
早上在楚軒面前,慕容御總是覺得什么地方不對,想來想去,原來是姜豆豆沒有在任何人面前叫過他老公,從現(xiàn)在開始他要好好的調(diào)教這個妻子。
吃過飯后,姜豆豆恢復(fù)了不少力氣,在屋子里躺了一天,感覺很悶,想要出去走走,請示了一下慕容御,他居然沒有反對,而且還要和她一起出去散步。
這可真是太難得了。
酒店門口有廣場,廣場上有噴水池和各種動物造型的霓虹燈,酒店后面有很多花壇,姜豆豆選擇了花壇那里,能聞到鮮花的芳香,心情會很好。
“我對你好嗎?”在花壇那里走了一會,慕容御忽然站住了腳步。
楚軒這個人他從來不在乎,但是白天時候楚軒說過的那句話他很在意。
姜豆豆嘴角抽搐,就知道這資本家不會那么好心陪她散步,原來還有這樣一場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