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豆豆雙眉緊皺,沒有回應。
慕容御趕忙將她放到床上,探了一下她的呼吸,把了一下脈搏。
還好生命體征正常,但慕容御神色陰郁,立刻打電話到醫院。
他不相信酒店自己配備的醫生,還是覺得醫院比較可靠。
當然,醫院的醫生也只是暫時的,他又通知阿修,讓他帶幾名權威專家過來。
醫院的醫生很快趕來,檢查的結果是姜豆豆昨天在沙漠里著了涼,高燒三十九度。
醫生給姜豆豆打上點滴,開了一些口服的藥物才離開。
房間里有消毒水的味道,加上床邊掛著藥液瓶的架子,總統套房變成了高級病房,慕容御站在床邊五官嚴肅的看著姜豆豆。
姜豆豆打了一針后,臉色稍微好了一點,但是沒有醒轉的跡象,剛才醫生說這是因為她最近太累,需要好好休息的緣故。
慕容御自然明白醫生說的累是指哪方面,但是他不肯承認,反而這樣評價醫生,“庸醫。”
姜豆豆睡覺,慕容御便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床邊看書。
叮咚。
門鈴忽然響了。
這個時候阿修帶的專家還不會趕到,不知道是什么人。
按照慕容御的性格本不想理會的,但是門鈴一直執著的響著,姜豆豆睡夢中囈語了一句,似是被吵到了,略顯不滿。
慕容御便站起身來,朝著房門走去。
隔著門上的貓眼看了一下,慕容御臉色更加不好,但還是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衣著儒雅滿臉焦灼的男子。
正是楚軒。
他手里拎著一個醫藥箱。
“豆豆怎么樣了?”楚軒口中詢問著,目光卻閃過慕容御看著房間里。
不過,只能看到客廳,看不到臥室,臥室的門緊閉著。
“我的太太,不勞你關心!蹦饺萦е绨颍焐袼频恼驹陂T口,一點也沒有打算讓楚軒進去。
自打昨晚在沙漠意外見到楚軒之后,他就讓人暗中調查過,知道楚軒來南非旅游,和他們住在同一個酒店里,所以早上的時候他才會那樣急著下樓去,有的時候事情就是這么湊巧,果然姜豆豆又遇到了楚軒。
如果說早餐時候是巧遇,現在楚軒則是打上門來了。
“御少,請您不要誤會,我想我們都希望豆豆沒事!背幰娔饺萦桓北渥藨B,本來他是從不畏權貴的,但是考慮到姜豆豆,他不得不放低了姿態。
早餐后,他原本想出門到處走走,忽然看到酒店門口停了醫院的車子,雖然酒店可能有客人生病了,這也是常有的事,但是姜豆豆也住在這里,他就不由自主的先想到了姜豆豆,便打聽了一下,由于他在醫學界比較有名望,也和這里的醫院有過合作,所以很容易就打聽到了姜豆豆的病情。
上次來南非工作的時候,他知道這里的醫院水平不錯,但是涉及到姜豆豆,他覺得還是要親自檢查一下才能放心,所以就拎了隨身的醫藥箱來,沒有多想什么。
“錯!蹦饺萦鏌o表情,“不是我們,而是我!
他的妻子,只要他關心就好,只要他希望她沒事就好,不稀罕別人的關心。
“我是醫生!背幒芾碇堑恼f。
“我是她丈夫!蹦饺萦倪@種回答多少有點不講理了,但是他沒有意識到這是吃醋的表現。
“請讓我進去給她檢查一下,至少我是她的朋友。”楚軒再次放低姿態,緩和了口氣。
“你不過是以前慕容氏的家庭醫生,我并不認同你是她的朋友!彼裕銢]有這個資格看她,慕容御就那樣擋在那里。
“御少,不管您是怎么看我的,至少您要尊重姜豆豆。”楚軒似乎生氣了,臉色也不好起來。
“哦?我哪里不尊重自己的妻子了?”慕容御英挺的眉一挑。
“首先,姜豆豆有選擇朋友的權利!背幵噲D和慕容御講道理。
“然后呢?”慕容御神色雖然眼睛,但目光已經開始玩味。
叱咤風云的慕容御幾時輪到楚軒來教訓了?
“再有,就是要尊重她的個人隱私,在國內的時候,那個電話姜豆豆根本就不知道,不管是不是她的丈夫,都沒有權利隱瞞那個電話。”楚軒一口氣說完。
如果是為了其他事情,或許他會考慮要不要得罪慕容御,但是事關姜豆豆,便沒有什么好猶豫的。
“還有嗎?”慕容御的口氣轉為了揶揄,但是楚軒沒有聽出來。
“夫妻之間,需要的是平等和真誠相待!背幒苷J真的說。
“繼續!蹦饺萦唤浶。
“暫時沒有了!背幱X得,單是相互尊重就已經是夫妻之間最基本的東西了,如果不能相互尊重,這一輩子要怎么過下去?
他的病人有相當一部分來自豪門,他雖然不喜歡打聽豪門里的八卦,但是處在這個工作崗位,這些是難以避免的,所以就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豪門里女人的不幸福,除了丈夫的花心,便是豪門以勢壓人。
姜豆豆是個崇尚自然和自由的女孩子,長此以往,怎么會受得了?
他真的希望慕容御能善待姜豆豆,姜豆豆不是那種游戲人間的人,一段不成功的婚姻會給她帶來終生的傷害。
慕容御不發一語的準備關門。
“御少?”難道說了這么多,慕容御還是不肯讓他進去給姜豆豆看病嗎?
“姜豆豆是我的合法妻子,要怎么對待她,是我的事情,既然你已經講完了,就不要打擾她休息了——你以為你站在這里是想幫她看病,但在我看來,你這就是打擾!蹦饺萦粍勇暽,聲音冰冷。
房門慢慢關閉。
楚軒剛想伸手擋住,慕容御犀利的目光便掃了過來,讓人不寒而栗。
楚軒可以不怕他的目光,但是剛才他說的話似乎也有道理。
如果他繼續和慕容御爭執,難免會打擾到里面的姜豆豆。
而且既然醫院的醫生看過了,應該沒什么事了,楚軒決定再去醫院問問給姜豆豆看過病的醫生,不能直接見到姜豆豆,間接的接觸一下那個醫生也好。
房門就這樣關上了。
慕容御走回到姜豆豆旁邊,她還在熟睡。
“我待你不好嗎?”想著剛才楚軒的話,慕容御看著姜豆豆的睡容喃喃自語。
他沒有結過婚,以往就算有女人也是一邊倒的,都是女人小心翼翼的巴結他,平等和尊重是完全不存在的,他也從來不需要考慮這一點。
楚軒離開總統套房這一層后,直接去醫院和那個給姜豆豆看病的醫生聊了聊,問了很多關于姜豆豆的問題,那個醫生耐著心思一一作答。
等楚軒離開醫院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了。
回到酒店,沒有什么胃口,坐在大堂內,點了一杯咖啡,準備稍事休息就出去到處走走,留在這里,他怕自己會不由自主的走去總統套房那里。
正這時候,阿修帶著的那些醫學權威到了。
楚軒看到后,神情放松了很多,那些專家都是世界首屈一指的,不是慕容御,換做別人,還真難將他們集中到一起,他們肯定是來給姜豆豆看病的,姜豆豆應該不會出什么事了。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那些權威專家才下樓來。
楚軒認識其中的一個,便打了電話過去,自信詢問了姜豆豆的病情,對方和他關系不錯,所以也就如實回答,姜豆豆只是水土不服著涼發燒而已,之所以會暈倒是引文某方面的運動做的太多了。
從早餐時候,見到姜豆豆后頸上的吻痕時,楚軒就猜到了,但是由醫生親口說來,他腦海里不禁浮現了姜豆豆和慕容御在一起時候的那些不和諧的畫面,他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站起來,快步走出酒店,伸手招來一輛計程車坐了上去,這個時候他是沒有辦法自己開車的。
司機問他去哪里,他也很茫然,只隨口說了在城里轉轉。
司機當他是剛到南非的游客,想游覽一下這座城市,便開著車在城里的各個著名景點兜起圈子來。
一直到華燈初上,楚軒才坐在車子里回過神來。
他這是怎么了?那是別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與他何干?
楚軒苦笑,
生平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卻落得這個下場。
但是不后悔。
這時候,他的電話響,是國內打來的。
按下接聽鍵。
“你和御少都在南非?”電話剛一接聽,就傳來外婆的聲音。
外婆雖然很隨和,但是現在口氣不善。
“有人告我狀了?”楚軒首先想到的是慕容御給外婆施加了什么壓力。
“你做虧心事了嗎?”外婆問的很直接。
“沒有!睈垡粋人是沒有錯的。
“咱們家買的股票下跌了很多,我已在華爾街工作了一輩子的經驗可以判定,這是人為的,能有這樣的大手筆,除了御少,沒有別人!蓖馄耪f道。
“外婆,不用擔心!背帍膩聿辉诤蹂X。
有錢又有什么用?喜歡的人還是不在自己身邊。
“我也不在乎錢,我在乎的是你。”外婆忽然痛心疾首。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最想看到的就是晚輩們開心快樂平安。
“您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想到千萬里之外,還有關心自己的人,楚軒心里也不是沒有感動。
“我剛才給你訂了回國的機票,再過幾天就是我生日,我希望你回來給我祝壽!蓖馄诺挠靡夂苊黠@,御少在南非,姜豆豆肯定也在,她希望楚軒能遠離姜豆豆。
“我會趕回去的!钡遣皇沁@兩天,還有摩洛哥的塞車之約。
又聊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楚軒吩咐司機回酒店去。
一進酒店,他就給了為總統套房服務的工作人員一筆很客觀的消費,不管怎么對外婆說,他終究是放心不下,還是想要知道姜豆豆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