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豆豆被他的聲音嚇得后退了一步,一股從來沒有過的寒意讓她轉身想跑,但是身后忽然傳來阿修的聲音。
“姜小姐,御少在等你。”阿修的聲音就是警告。
說罷,阿修快速走過姜豆豆,走到車子前,打開了后排座的車門,姜豆豆看到了慕容御那偉岸的身型。
“姜小姐,請上車。”阿修看著姜豆豆說。
姜豆豆看看四周,這個時候路上幾乎沒有行人,車子也不是很多,但是總感覺到處危機四伏,她不敢逃跑,而且奶奶就在醫院里,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只好硬著頭皮上車。
當姜豆豆的一只腳剛要踏進車子里的時候,慕容御忽然不冷不熱的開了腔,“脫掉。”
“什么?”姜豆豆顯然不明白他在說什么,愣愣的看著他。
“裝糊涂?”慕容御的口氣里透露著濃濃的不悅,視線掃過姜豆豆。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姜豆豆被他看的很是害怕,結結巴巴的說道。
慕容御那種深邃又犀利的目光注視了姜豆豆的小臉一會,看著她紅腫的雙眼,這個笨女人為什么總是哭呢?
最后視線落到了她披著的外套上,姜豆豆一直看著他的目光,想從中找到什么,現在跟著他的目光也落到了這件外套上,恍然大悟。
“這是我一個朋友的外套。”姜豆豆將衣服的前襟抓的更緊了,這資本家該不會這么小氣吧,“這是女人的衣服。”
沒錯,衣服是女款的,不分年齡層次都可以穿,但是慕容御還是那句冰冷的命令,“脫掉。”
“我冷。”這是楚軒和他外婆的一番好意,這個時候楚軒肯定在醫院大樓上面的窗子看著這里,肯定能看到這里,姜豆豆不想脫下來,脫下等于浪費了人家的好意。
姜豆豆話音剛落,慕容御長臂一伸,利落的扯下了那件外套,姜豆豆措手不及。
“你還給我!”姜豆豆很生氣。
但是慕容御修長的手指抓著外套的領子,將外套扯為兩半。
“你這個壞淡,快還給我!”姜豆豆撲過去搶,但是哪里搶的過慕容御。
慕容御繼續將外套撕碎,衣服破裂的聲音彰顯著他手指的力度。
“想要?給你。”慕容御將扯碎的外套丟到了車子外,姜豆豆的腳下。
“你這種人早晚會遭報應的。”姜豆豆咬牙切齒,蹲下身非常心疼的想要撿起那外套,看看有沒有縫補的可能性。
她剛一蹲下,纖細的手指還沒有碰觸到外套,就感覺到背上一暖,不由得抬起頭,正迎上慕容御灼灼的目光。
“以后,想穿別人的衣服,就只能穿我的,其他任何人的都不可以,包括女人。”慕容御慢條斯理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將這句話送進姜豆豆的耳朵里。
姜豆豆這才發現,自己的背上披著的是一件慕容御的黑色外套,帶著他獨有的涼薄的煙草味道。
真是個小氣的家伙!
姜豆豆憤恨的瞪了慕容御一眼,伸手想要撿起楚軒外婆的外套,但是卻被慕容御伸過手臂,一下子將她拎進了車子里。
砰的一聲,阿修關閉車門,走進副駕駛的位置,司機啟動車子,勞斯萊斯幻影揚長而去,楚軒因為擔心姜豆豆,所以一直在窗子出看著外面,一臉的憂心忡忡,不是心疼那件已經隨風飄散的外套的碎片,而是為姜豆豆擔憂。
只是,姜豆豆當時是自己跟著阿修下樓的,如果她本人不說話,楚軒就不愿意違背她的意愿去做什么,所以現在他只能等,只要姜豆豆開口,他不在乎那個人是慕容御,雖然一直都知道會有什么后果,但是真的不在乎。
慕容御的動作太快太突然,姜豆豆在車子里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一把扯下慕容御給自己披上的外套,十分生氣的朝著他嚷,“快點停車,我要下車。”
慕容御一只手立刻鉗住了姜豆豆的下巴,痛的她眼淚汪汪,車子內的燈光亮起,他的視線鎖定著她的目光,姜豆豆自知敵不過他這種目光,只能看向一旁。
這也算是妥協了。
“學會在我面前叫囂了,真的翅膀長硬了?”慕容御不屑的問道。
姜豆豆痛的說不出話來,就算能說話,也不想和這個蠻不講理的資本家說話。
“因為楚軒?”慕容御鉗住她下巴的手力道松了松,好讓她能說話,但是沒有放手。
“你不要傷害楚軒!”涉及到無辜的楚軒,姜豆豆不得不開口了。
“這么擔心他?”慕容御想到照片上楚軒的手放在姜豆豆肩頭的樣子,而姜豆豆當時看著楚軒的眼神也十分柔和,不由得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勝過先前的力道。
姜豆豆痛的眼淚落下,不是她想示弱,只是本能的落淚,兩只手抓住慕容御的大手,卻怎么也掰不開。
車子在路面上疾馳,車子內的氣氛僵持。
姜豆豆的下巴痛的幾乎沒有了知覺,最后索性放棄了掙扎,松開自己的手,任由他去。
慕容御見她松了手,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姜豆豆的小臉。
“和那個男人吃夜宵?心情這么好?”慕容御緩緩而道,聲音里帶著危險。
姜豆豆下意識的輕輕搖搖頭,目光躲閃。
慕容御另一只手抓住了姜豆豆的左手,姜豆豆還以為他要掐斷自己的手指,但是他的手抓著她的手指,放在了她的嘴角。
姜豆豆感覺到嘴角粘著個什么東西。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好好的一句愛情詩,在慕容御口中充滿了不屑。
說話間,慕容御捏著姜豆豆的手指放到她的眼前,姜豆豆才發現那是吃夜宵時候八寶粥里的紅豆,不知道什么時候不小心黏在自己嘴角的,現在成了慕容御的借口。
“回答我的話。”慕容御收回鉗住她下巴的手,口氣陰沉的命令。
姜豆豆揉著麻木的下巴,有點口齒不清,“我餓了,當然要吃夜宵,你總不能連我吃什么都要管吧?”
“主意不錯。”慕容御忽然說道。
姜豆豆一頭霧水的看著他,不知他又有什么折騰人的法子。
“去老宅。”慕容御吩咐阿修。
“老宅?”連追隨慕容御多年的阿修都感到意外,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一個命令,還用我重復第二遍嗎?”慕容御臉色陰沉。
“是,立刻去老宅。”阿修趕緊吩咐司機。
車子在大都市寬敞的馬路上轉了個彎,繼續疾馳,但是路兩旁的商業建筑越來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草地和樹木。
姜豆豆從小在這個城市長大,知道這城里有一處禁地,那就是市中心一片非常寬闊的綠地,據說那里有一座民國時期留下來的豪宅,是百年豪門,但是沒有人進去過,她也就當做了一個天方夜譚的傳說。
平時也有路過這附近的時候,但是姜豆豆從來沒有非分之想,從來沒有想過去越雷池打探一下,但是今天似乎正在朝著那個地方走去。
“吩咐陳媽,做她最拿手的早點。”慕容御再次命令。
這個命令還是給阿修的,阿修立刻拿出手機聯絡傳達。
“我,我要回家,我哪里也不去。”姜豆豆忽然害怕起來,聲音有些發抖。
“你的奶奶在醫院,你舍得回家?”慕容御盯著姜豆豆問。
“那我去醫院,讓我去醫院陪我奶奶。”姜豆豆忙改口。
“去醫院是陪你奶奶,還是想見那個男人?”慕容御的聲音里沒有一絲感情,有的只是冷漠和不屑。
姜豆豆無語了,這資本家明顯就是不講理,一定非要她承認和楚軒有什么才肯罷休似的。
“默認了?”慕容御見她不說話,目光更加深沉不悅。
“話都讓你說了,我還能說什么?”姜豆豆只好承認自己口才不如對方,尤其是當對方存心不講理的時候。
慕容御又注視了姜豆豆一會,直到姜豆豆低下頭,他才收回視線。
“給我點煙。”慕容御將煙盒和銀質打火機放到姜豆豆手上。
姜豆豆愣了一下,點煙就點煙,又不是沒有點過,總比被他鉗住下巴的好。
拿出一支香煙,送到慕容御唇邊,慕容御有棱有角的唇沒有張啟,墨染般的眸子近距離直視著姜豆豆。
姜豆豆忽然一陣心慌意亂,手指不小心碰到他削薄的唇,小臉漲紅,想要移開自己的手。
但是偏偏這時候,慕容御薄唇輕啟,牙齒咬住了姜豆豆的手指,且力道不輕。
“啊!”姜豆豆不知是痛還是驚慌,一聲驚叫。
“點煙的時候,要專心。”慕容御薄唇張啟,松開了她的手指。
姜豆豆看到自己的手指上兩個整齊的牙齒印記,原來資本家都是屬狗的。
深呼吸一下,讓自己盡量漠視他近在眼前的灼灼目光,姜豆豆再次將香煙送到他的唇邊,卻不知道自己的臉紅的像要滴下血淚似的。
慕容御滿意的欣賞著這份臉紅,這次含住了香煙。
姜豆豆打亮打火機,放在煙頭上,慕容御深吸一口香煙,兩個人的動作似乎天衣無縫。
當慕容御吐出一口紫藍色的煙霧的時候,姜豆豆看著煙霧中他的俊臉,長出了一口氣。
車子繼續疾馳在道路上,姜豆豆覺得香煙的味道讓車子內的氣溫仿佛增高了很多,尤其是慕容御看著自己的目光,便轉頭看向窗外。
在不遠的前方,大片的草地和不知名的高貴樹木掩映下,一幢透露著神秘奢華氣息的宅院映入眼簾,單只是這樣遠看,姜豆豆就忽然覺得自己很卑微,果然是百年豪門,不是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