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姜豆豆一驚,以為自己聽錯了。
驚慌之下,不知道為什么會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慕容御,似乎想知道他是什么反應。
而慕容御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面無表情。
“我說什么,你聽不懂嗎?”慕容夜譏笑。
姜豆豆瞪大眼睛看著他,似乎想看出什么破綻,從而斷定他在說謊。
“你那個所謂的男朋友看上了我是慕容世家的人,想巴結我,和慕容世家做生意,知道我喜歡女人,就千方百計的想把你送給我,只要我肯給他一小單生意做就可以,哼,我慕容世家的一小單生意足夠他吃好幾年了。”慕容夜見姜豆豆注視著自己,這還是今晚來到這里第一次被人這樣重視,便極力渲染的說道。
“不可能!你別說了!”姜豆豆猛然想要站起來,卻被慕容御一直放在她身后靠背上的手臂壓住了。
姜豆豆轉頭,詫異的看著慕容御。
“聽他說完。”慕容御不動聲色,似乎有興致聽下去。
有了慕容御的首肯,慕容夜說的更加起勁了,“常洛像條狗一樣的接近我,討好我,本來我是看不上姜小姐你這種姿色的女人的,是他在我面前孫子一樣卑躬屈膝,給我端茶遞水,還給我擦鞋,更把你的照片放到我面前,說你如何如何的好,我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你血口噴人!”姜豆豆氣的雙手攥拳,如果不是肩膀被慕容御的一直大手按著,她恐怕就跳起來沖過去給慕容夜一耳光了,誰都不能這樣污蔑常洛。
“我血口噴人?姜小姐你真是太天真了。”慕容夜不怒反笑,“常洛什么都考慮到了,為了能讓你盡心竭力的服侍我,還特意買通酒吧的酒保給你下了藥,怎么樣?那藥的感覺不錯吧?”
那晚是慕容御帶走姜豆豆的,之后發生了什么,慕容夜不用想也知道,所以現在用一種極為別有深意的眼神看著姜豆豆。
“我不信!是誰指使你胡說八道的?”姜豆豆氣的瑟瑟發抖,狐疑的看了慕容御一眼。
慕容御吸一口煙,徐徐的將紫藍色的煙霧噴在姜豆豆慘白的小臉上。
“哈!常洛是個什么東西,有什么資格和我說話?我堂堂慕容世家的二少,又有什么人可以指使我?”慕容夜在客廳門口譏諷。
姜豆豆知道他說的有道理,也想起了在洛麗塔小鎮慕容御讓自己看過的那段錄像,她一直以為是慕容御故意安排的。
“是你送你弟弟去拉斯維加斯的,他回國你也一定知道,是你讓他回來在我面前胡說的,是不是?”姜豆豆越想越覺得是這樣。
以慕容御的腹黑,絕對做的出這樣做安排,她已經領教過不少他的手段了,他的目的無非還是為了星耀會所的事情,想讓自己精神崩潰,把什么都說出來。
慕容御看著姜豆豆,瞇了瞇眼睛,在煙灰缸里彈了下煙灰,薄唇輕啟,聲音醇厚,“你覺得你有什么資格讓我為你興師動眾的做這么多?”
姜豆豆語噎。
“天下所有人女人都是瑪麗蘇,哈哈,姜小姐,你以為我們慕容世家的兩個男人都要圍繞著你轉嗎?”慕容夜覺得姜豆豆實在可笑。
姜豆豆看看慕容夜,再看看慕容御,這兄弟兩人都有著出眾的外表,一個頹廢,一個沉穩霸氣,月光酒吧那晚的經過像是萬花筒似的在眼前縈繞,看的花了眼。
常洛的確很在意公司的發展,非常想和大企業合作,但是想想在大學四年的朝夕相處,常洛的人品是可以肯定的。
“不管你們兩個怎么說,我永遠信任常洛,誰也不能挑撥離間我們。”姜豆豆努力深呼吸,讓情緒盡量平靜下來。
一個人只有在情緒穩定的時候才能清醒的看透事情的本質,現在她既然選擇了相信常洛,就決定以不變應萬變,看他們到底還要怎樣。
慕容御一派平靜的吸著煙,剛才按住姜豆豆肩部的手不露痕跡的放回到她背后都沙發靠背搶上。
“姜小姐,你不肯替我向大哥求情就罷了,我現在還真不敢讓你幫我求情了,像你這么愚蠢的女人,被自己的男人送到別的男人身邊還幫人家數錢,真是無藥可救。”慕容夜似笑非笑的看著姜豆豆,一臉的鄙視。
他喜歡女人,僅限于既聰明又干凈的女人,現在在他看來,姜豆豆什么都不是。
“怎么說是你的事,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姜豆豆說的沒錯,慕容夜現在最重要的不是看她的好戲,而是先想辦法解決自己的問題。
果然,慕容夜由剛才的狂妄又恢復成了先前那種對慕容御的討好。
“大哥,求你了,難道你真的忍心看著我橫尸街頭嗎?”慕容夜哀求。
“死有余辜。”姜豆豆沒好氣的小聲嘀咕了一句。
慕容御轉頭看了姜豆豆一眼,姜豆豆立刻噤聲,明白也許慕容御也是這樣看待慕容夜的,但是只有他可以,別人不可以,他自己懲治慕容夜是清理門戶,別人若有閑言,就是藐視豪門。
慕容御緩緩抬起放在姜豆豆背后沙發靠背上的手,并沒有立刻收回,而是似有若無的在姜豆豆垂直烏亮的秀發上滑了一下,才慢條斯理的收回手臂。
姜豆豆沒有任何察覺,想著自己的心事。
雖然剛才說了相信常洛,但是種種巧合讓她心里沒底,比如在月光酒吧,那里的吧臺有很多酒保,但是當時常洛卻選在了最擁擠的一處,平時他并不是喜歡熱鬧的人,難道真的和酒保有什么陰謀嗎?
不,姜豆豆,如果你不相信常洛,又何必愛他呢?愛的基礎就是無條件信任,尤其在所有人都背棄的時候,也要不離不棄。
慕容御看著姜豆豆糾結的小臉,站起身來,左手抄在褲袋內,右手指間夾著香煙,走向慕容夜。
“大哥!”雖然保鏢依然阻攔著,但仿慕容夜看到慕容御走過來的時候,眼底里升起了一絲希望。
慕容御走到客廳門口前幾步,止住了腳步,雖然只隔著一道門框,卻是兩個世界。
門外不甚明亮的燈光更加顯得慕容夜的灰頭土臉,而室內的燈火輝煌更加將慕容御襯托的神邸一般。
“大哥,救我!”慕容夜泫然欲泣,聲音哽咽。
慕容御注視了他片刻,削薄的唇里吐出四個字,“換個稱呼。”
“什么?”慕容夜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剛才沒有見到管家怎么稱呼我嗎?”慕容御難得好心的提醒。
姜豆豆的注意力被這兄弟二人奇異的對話吸引過來,她知道慕容御這是讓慕容夜稱呼他御少,只有下人才這樣稱呼他,在他眼里親生弟弟就和下人一樣。
“御少,求你,救我!”然而此時的慕容夜顧不得什么面子問題,他就像一個犯了煙癮的任一樣,看到希望就要死死抱住。
“真的想翻盤?”慕容御緩緩問道。
“當然想,只是我什么都沒有了。”慕容夜盡量讓自己顯得可憐兮兮。
“錯,你還不是一無所有。”慕容御打斷了慕容夜的話。
慕容夜錯愕的說不出話來,仔細回想自己到底還有什么,但是真的想不出來。
姜豆豆也想不出慕容夜還有什么,但慕容御既然這樣說了,就肯定有他的用意,而且是不懷好意的。
“大哥,啊不不,御少,請您指點我,只要您發話,我肯定去照著做。”慕容夜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翻本了。
而慕容御似乎覺得還沒有掉夠對方的胃口,悠然的吸著香煙,不語。
氣氛安靜的凝固。
慕容夜一直注視著慕容御,就在他漸漸絕望,以為慕容御是在和他開玩笑的時候,慕容御卻朝前走了兩步,君臨天下一般站到了他的面前。
“御少,御少……”慕容夜已經沒有了自己的語言,就像信佛的人總是念阿彌陀佛一樣,他只會下意識的念著御少兩個字。
姜豆豆看到慕容御在慕容夜耳邊輕聲說了句什么,慕容夜臉色忽然大變。
“不!不!這絕對不行!”慕容夜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場景一樣,臉色慘白,表情扭曲,此時的他已經一點也沒有了百年豪門氣質的沉淀。
慕容御目光灼灼的看著他,依舊吸著香煙,不發一語。
“御少,我知道小時候的事您一直記在心里,求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能這樣!”慕容夜聲音沙啞,無限惶恐。
慕容御直到吸完這一支香煙,才聲音平靜,漫不經心的說道,“置之死地而后生,一個男人如果沒有這個魄力,就不要站在我的面前臟了我的眼。”
“我,我,御少,求你……”慕容夜的聲音越來越小,沒有一句完整的話。
慕容御將煙蒂丟在慕容夜面前的地面上,棄如蔽履,而后準備轉身。
“不!御少,別走!我什么都聽你的!”慕容夜知道一旦慕容御轉身,就不會再有回旋的余地,那將是自己真正的死路。
“早知如此,剛才又何苦難為自己?”慕容御揶揄慕容夜剛才的猶豫,同時示意保鏢放開慕容夜。
而后他再次在慕容夜耳邊耳語數句,姜豆豆什么都沒有聽到,只是看到慕容夜在聽完后,腳步踉蹌的走了。
慕容御轉回身,看著姜豆豆。
姜豆豆下意識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去樓上我的臥室等我。”慕容御吩咐。
終于到了逃不掉的這一刻了,姜豆豆的小臉剎那間紅了白了好幾次。
這時,上次曾經照顧過姜豆豆的女傭走了出來,禮貌的對姜豆豆說,“請您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