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豆豆頭皮發(fā)麻,一雙大眼睛看著可憐兮兮的看著慕容御,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這樣問。
“回答我。”慕容御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
“我,我不喜歡你。”姜豆豆下巴上的疼痛,說話都困難。
慕容御的眼底里晦暗不明,姜豆豆不知道下一刻是生是死。
時間仿佛凝固在此刻。
夜里的冷風(fēng)從車門吹進了車子了,同時還伴隨著一個年輕男子的調(diào)侃的聲音。
“不是從來都是女子主動來給大哥侍寢嗎?幾時里大哥開始和女人談感情了?”聲音不是很大,但是透著一股慵懶和頹廢。
姜豆豆覺得這聲音有股莫名的熟悉,同時一種不好的記憶涌上心頭。
果然,慕容夜出現(xiàn)在了車門口,他穿著一襲白色西裝,英俊的容顏憔悴,眼底下有深深的黑色,那是長久以來生活不規(guī)律的結(jié)果,但是到底是慕容世家百年豪門的后代,再不堪,骨子里始終有一種低迷的貴族氣質(zhì)。
此刻,慕容夜靠在了車門上,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的哥哥和姜豆豆對峙。
姜豆豆永遠無法忘記在月光酒吧發(fā)生的事情,此時仿佛是她這輩子最艱難的時刻,一面是慕容御的逼問,一面是慕容夜的調(diào)侃,她左右為難。
“有句老話說的好,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慕容夜揶揄。
姜豆豆不知道慕容夜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記得慕容御將他送去拉斯維加斯豪賭了,在某個深夜里還看到過這兩兄弟視頻,當(dāng)時的慕容夜落魄潦倒。
“想清楚以后再回答,我給你三天的時間。”慕容御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慕容夜,當(dāng)他透明一般,現(xiàn)在收回了鉗住她下巴的手,對剛才她的回答顯然不滿意,給了她三天的期限從新思考。
“大哥從來不會給別人第二次機會,這次可是破了例了。”慕容夜顯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慕容御對自己的漠視,破罐子破摔似的繼續(xù)調(diào)侃。
慕容御下車,身子挺拔的站到了車門口。
姜豆豆看到慕容夜在看到慕容御的時候,氣焰一下子就沒有了,這應(yīng)該是多年以來形成的一種習(xí)慣吧。
別人家兄友弟恭,慕容家兩兄弟勢同水火。
“大哥。”雖然慕容御的視線沒有看這邊,但是慕容夜已經(jīng)感受到了強大氣場的壓迫,不得不正式的和慕容御打個招呼。
慕容御充耳不聞,依然當(dāng)這個弟弟不存在,眼底里一道凌厲的光芒閃過,看向別墅的管家。
“御少,夜少也是剛剛到,我本來不讓他進來的,可是——”管家趕忙深深鞠躬,她也是沒有辦法,慕容夜硬要進來,她畢竟只是個管家,慕容夜和慕容御的關(guān)系再不好,也是慕容氏的主人。
“下去。”慕容御朝著管家和傭人揮了一下手。
管家和傭人們本來還在猜測御少會不會降罪,底下人摻和在兄弟的不和中是最難做的,現(xiàn)在聽御少這樣吩咐,各個如蒙大赦,快速退下。
而阿修還站在原地,很鎮(zhèn)定的看著事情的進展。
姜豆豆也下了車,站在慕容御身后,很是好奇的看著這一切。
從車子到別墅大廳有一段五六米長的鵝卵石的小徑,兩旁是一米來高的綠色植被和大朵的白色的不知名的花,花香在深夜里幽幽傳來,清冷的香氣,但是姜豆豆卻感覺到了空氣中的煞氣。
“跟我進來。”慕容御淡淡說道。
姜豆豆莫名的就覺得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跟在他身后朝客廳里走去。
在經(jīng)過慕容夜的時候,姜豆豆也覺得替他難堪,血濃于水的親兄弟,見了面,哥哥待他還不如自己這樣一個外人,至少慕容御還和自己說了句話,而這個弟弟一直就像空氣一樣存在。
慕容夜不敢置信的看著慕容御高大的背影,沒想到他會對自己冷漠到這種程度。
在慕容御帶著姜豆豆踏上客廳前的臺階上的時候,慕容夜快步趕上來,叫道:“大哥,你要幫我!”
慕容御連腳步都沒有停頓,繼續(xù)無視慕容夜,帶著姜豆豆走進了客廳。
“你們兄弟的事情,我不方便在這里,我回避一下。”姜豆豆進客廳后,就想躲開。
“女人,你給我記住,我沒有親人。”慕容御忽然轉(zhuǎn)身,目光冷冽的盯著姜豆豆。
姜豆豆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一動也不敢動,更別說什么想要回避了。
“大哥,我現(xiàn)在在被賭場懸賞追捕,你要是不管我,我就死定了!”慕容夜知道再不說實話,就沒有機會了,一邊說著一邊想要跟進來。
“這道門,慕容夜與狗不得入內(nèi)。”慕容御一個字一個字的吩咐,沒有任何感情色彩,但是聽到的人都感覺到了那份極大的蔑視。
立刻從客廳外沖出幾名巡視別墅的五大三粗的保鏢,將慕容夜攔在客廳門口,御少說了慕容夜不能進客廳,就是不能。
“大哥,我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公司,股票,基金,都沒有了,只有很多債主,我是逃回來的!你要是不管我,我就死定了!”慕容夜雖然被保鏢攔住,但是極力的想要沖進來,剛才乍然出現(xiàn)時候的那股貴族氣質(zhì)蕩然無存,惶惶如喪家之犬。
而慕容御則走到沙發(fā)旁坐下,長腿舒展,傭人立刻用銀質(zhì)托盤送上茶水,放在沙發(fā)前的茶幾上。
客廳里很安靜,慕容夜在等待慕容御的反應(yīng),只有斟茶的聲音在響起。
慕容御從茶幾的煙盒里拿出一只香煙,但是沒有動打火機,只是視線看著姜豆豆。
姜豆豆明白他的眼色,只好上前,蹲下身,給慕容御點燃香煙,這次很順利,沒有像在辦公室里那樣被刁難。
慕容御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煙,目光幽幽的看著門口。
這還是今晚慕容御第一次看著慕容夜,慕容夜像是看到了莫大的希望一般。
“大哥,我知道你有的是錢,我不敢奢求你幫我還債,我只求你借給我一些錢讓我翻本!你在拉斯維加斯有的是地位,只要你肯開口說一句話,那些人就不敢再追捕我了,我要翻本!”慕容夜抓住這難能可貴的一刻,說出心里所想的一切。
傭人斟好茶水,悄然退下,這種豪門中的兄弟恩怨,做傭人的知道的越少越好,姜豆豆又何嘗不是這樣想,但是慕容御在看了慕容夜一眼后,命令姜豆豆,“坐到我旁邊來。”
姜豆豆皺著眉坐到了他身旁的沙發(fā)上,盡量和他保持距離,但是那個沙發(fā)是雙人沙發(fā),統(tǒng)共就那么大的地方,兩個人看上去還是很親密的,姜豆豆呼吸著慕容御散發(fā)出來的氣息,好像他一開始就是故意選擇坐在雙人沙發(fā)上的,一旁明明有很大的多人真皮沙發(fā)。
“我為什么要幫你?”慕容御漠然的說出今晚和慕容夜的第一句話。
“我們同是慕容家的后人,我倒霉了,你面子上也不好看!”慕容夜叫道。
“你以為我會在乎別人的看法嗎?”慕容御反問。
連姜豆豆都知道慕容御是從來不會在乎世人的眼光的。
“當(dāng)初是你鼓動我去拉斯維加斯的,你就不怕我告訴老媽?”慕容夜氣急敗壞,忘了慕容御的忌諱。
“那個女人?”慕容御不屑,夾著香煙的手漫不經(jīng)心的指了一下茶幾上放著的手機,“現(xiàn)在我?guī)湍愦蚪o她?”
“不,求你,別!”慕容夜顯然擔(dān)心自己的事情被老媽知道后的下場,他不敢,剛才也只是為了逼慕容御而已。
但是,現(xiàn)在明白了,慕容御是不受任何人逼迫的。
“大哥,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幫我?”慕容夜徹底絕望了,整個人的神情就像一個街邊衣衫襤褸的叫花子,“這樣吧,大哥,我賣給你,只要你幫我翻本,從今以后,我這個人就是你的,任你差使!”
一個男人,話說到如此地步,姜豆豆都覺得不忍直視。
“我要你有何用?”慕容御嗤之以鼻,一直手臂伸展到姜豆豆背后的沙發(fā)靠背上,“我對男人不感興趣。”
慕容夜立刻像是明白了什么,立刻將目標對準了姜豆豆,“姜小姐,求你幫我跟大哥說兩句好話,現(xiàn)在你是大哥的女人,你的話比我有分量!”
姜豆豆嘴角抽搐,怎么一下子之間所有焦點都對準了自己?
一個男人落到哀求一個女人的地步,這是最失敗的。
她并不打算做這個和事老,現(xiàn)在她自己也是岌岌可危的,想要站起來,背后慕容御的手臂雖然沒有碰觸她,但是無形之中讓她感到威脅,像是在慕容御的牢籠里一般,但是在接觸到慕容御的目光后,就沒有了這樣想的力氣。
“姜小姐,做人不要忘記本分!”慕容夜見姜豆豆遲遲不肯為自己開口求情,情急之下,便開始口無遮攔了,“可能你還在因為月光酒吧的事情記恨我,但是我到底沒有對你做什么,你再想一想,如果當(dāng)時不是我看上了你,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我的包廂內(nèi),怎么有機會認識我大哥?做人要飲水思源,如果不是我,你現(xiàn)在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草根,一輩子都沒有坐豪車住豪宅的機會!”
聽他這話的意思,好像在說姜豆豆如今能和慕容御在一起,應(yīng)該很感謝他似的,姜豆豆一個頭兩個大。
“我和慕容御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姜豆豆不想讓人誤會自己和慕容御的關(guān)系,“我有未婚夫。”
“你那個男朋友?常洛?”慕容夜都嗤之以鼻,“看來你最應(yīng)該感謝的人是他,正是他把你賣給我的,不然就沒有現(xiàn)在你的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