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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遭巨變,柳氏一病不起,就連楚鎮昊都陷入了悲痛當中。奚婼蕓貴為公主此時也不過是楚家婦,再者說,即便她有這個心想回去求皇兄做主,有那個上官爾藍在,她的這個要求也不好實現。
就在她忙得焦頭爛額時卻接到了楚香柳從榮王府傳來的信息,知道她被囚后急忙趕往榮王府。
榮王府由于兩個主人都不在,王府大門緊閉。奚婼蕓讓人去敲開了門,管家看是奚婼蕓,也不好相攔,便請著她進去了。直接讓侍女帶她去了楚香柳的院子。
奚婼蕓到了楚香柳所居住的院子,雖然比起正院來小了不少,但院子貴在別致。榮王倒也沒真虧待了她。
伺候楚香柳的侍女一看到奚婼蕓來了,急忙進入房間通報了楚香柳。楚香柳知道后,從房間里跑了出來,看到奚婼蕓,憋了好幾天的委屈才一觸即發,沖上前去抱住了她。
奚婼蕓吃驚的看著突然沖過來的人,楚香柳和她感情雖好,卻也從未這般親密過。
“嫂子。”楚香柳叫了聲。
聽著這一委屈的叫聲,奚婼蕓便知如何了。拍了拍她的后背,拉著她進去房間,對侍女道:“都守在門外吧。”
“是。”
奚婼蕓拉著楚香柳進入了房間內,里面的設施簡單,但布置典雅,就是不見瓷器物件。正狐疑時,楚香柳說道:“他們怕我又摔東西,找了個借口,就不讓這里再房瓷器了。”連件瓷器都沒喲的房間,真是難看得可以。
奚婼蕓知曉楚香柳的脾氣,拉著她坐在了椅子上,道:“你也別生氣,如果傳到了榮王的耳中,對你不好。”
“可是他居然在新婚夜跑去了那個女人的房里,這也就算了,第二天就帶著那個女人出門去了現在還沒回來,這不是擺明了想要給我好看嗎?是他說要娶我的,我不是非他不嫁!”說著楚香柳是一陣陣的心酸,沒有想到出嫁當天父親的冷漠便罷了,嫁過來后榮王竟是這么般對待她的。楚香柳自覺自己不必他人差,就算是納蘭安這個第一美人如今也比不上她了,這樣的她,他有什么好嫌棄的!
奚婼蕓不贊同的搖搖頭,“柳兒,你嫁入了楚家,左常歡做得再過份她也是正妻。切勿不要讓外人聽到你這般稱呼她。”
楚香柳狠狠的抿著嘴,心里頭還是不甘心。
看著這樣的楚香柳,奚婼蕓覺得她真的很不董事,家里的事本來就亂糟糟都需要她來打理,她這里不幫村便罷了,還到處找事,她是覺得她有很多的空余時間嗎?心下對楚香柳不滿,可奚婼蕓卻不會在表面上表露出來,道:“慢慢的你就懂了,夫妻間的相處之道,你還要慢慢學習。”
聞言楚香柳也不好說什么,如今她還未見到奚瑾楓,也不知他心中所想,很多事說得太直白也不好。平復了下心情,問道:“聽說爹讓大哥搬出楚家出去外面開府?這事怎么樣了?爹可回心轉意了?”
“……我們已經搬出來了。”
奚婼蕓的話讓楚香柳瞬間呆滯住,不可置信的問:“怎么會這樣嫂子?爹一向最疼愛我和大哥,什么都給我們最好的。是不是楚香藍又做什么?她是不是威脅爹了?”
那天發生了什么事楚香柳并不知道,她能夠有本事找人給奚婼蕓傳話也是她最大的能力了。
奚婼蕓一聽就知道她什么都不知,眼神也有些閃躲。
“嫂子你快點告訴我?不然,不然我回去找得求求情,有我在,爹會收回成命的。”楚香柳打著包票,在她看來,父親從小對她的疼愛不是作假,雖然可能會伴隨著瑕疵,可十幾年下來,若沒有點真心,只怕是不可能。
奚婼蕓眼一暗,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說出來了,楚香柳不一定能夠承受得了啊。
“嫂子!”
奚婼蕓將她拉下,嘆息了口氣,道:“這件事只怕誰都去說都沒用,父親他已經下定決心了。連老太君說情都沒用,你去求,估計也沒用。”
“哼!她還真是為了報復我們什么都用!”楚香柳認定了這一切都是上官爾藍暗中施壓所致。
知她心中所想,奚婼蕓道:“這件事和她有關,但卻不是她的決定。”
楚香柳看著奚婼蕓,眼中帶著不解。
她松了口氣,道:“這事你早晚也會知道的,不如我現在就告訴你,也讓你早有所防備。”
“什么事?”楚香柳心中一跳,直覺告訴她,不要聽。
“父親那天都于我們說了,他職責婆婆從小欺負楚香藍,如今婆婆也和我們一塊搬出來了。”看樣子,楚家估計也再無他們容身之處了。
楚香柳蹙眉,“爹不是一向都不喜歡楚香藍嗎?”
“誰都這么認為。可是有那個做父母的不疼愛自己的親生孩子。……你可還記得你小時候的事?”奚婼蕓試探的問道。
楚香柳臉色一怔,半響才道:“不記得。”那不堪的回憶,她才不需要記得。”爹也真是,楚香藍就算再得攝政王的寵,等到她年老色衰了,誰還會記得她。一個廢物,連楚家都覺得蒙羞的廢物!”
奚婼蕓一看就知道她記得,她不想說。
“她不叫楚香藍。”
“嗯?”楚香柳不解。
“她的真名,叫楚藍馨。”奚婼蕓道。
“楚藍馨?你說楚香藍的真名?”楚香柳十分不解,這個名字很是陌生,但這個陌生的名字怎么就成了楚香藍的名字了?
奚婼蕓點頭,“嗯,是楚香藍的真名,也是她……在族譜上的名字。”
最后一句,楚香柳愣怔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著奚婼蕓。
“當年誰都以為爹抱進祠堂的女孩是你,其實那個女孩,是楚香藍。”奚婼蕓說出了這個冷酷的事實。她當年沒有看到,但這時候聽到心都不免一寒。家主為了保護楚香藍,不惜讓楚香柳出來當誘餌,更是經常將兩人偷龍轉鳳,每每當人以為他疼愛的是楚香柳時,誰又想得到,他一直抱著的是竟是那個一出生就被他拋棄的女兒?
楚香柳臉色蒼白的看著奚婼蕓,心中陣陣的抽痛。雖然早知道有這么一回事,但一知道原來當年那么小的自己就被利用時,她的心都涼了。
最終,所有的悲涼都化作了一抹苦笑。
奚婼蕓一怔,楚香柳居然居然沒有發怒!想到了什么,她的眉頭都擰在一起了,“你早就知道了?”不然怎么解釋她這么平靜。
“……我知道爹小時候真正疼愛的不是我,但是我沒有想到,當年進入祠堂的人,竟然不是我。”她開始有記憶是從四歲開始,四歲之前的,她完全沒記憶,自然也不記得進過祠堂的事了。只是后來她長大了聽說當年她出生時是父親親手抱著她進入祠堂的,她聽著都十分的開心高興。卻沒想,原來都是假的。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奚婼蕓驚住了,楚香柳竟然知道家主疼愛的是楚香藍?!怎么從未聽她說過!
不只是她,楚香柳連柳氏都沒有提起。
因為,那太令人悲傷了。悲傷幾乎成了她心中的刺,碰一下疼一下。
“六歲的時候,我聽到了,也看到了。”楚香柳冷冷的說道。嘴角一勾,露出了一個極其嘲諷的微笑來,“我本來是要去找父親的,可我沒有想到,跑到一半時,我看到爹和大夫人在后院里說話,我便起了玩心躲在假山里偷聽。然后就聽到了爹說他對楚香藍如何愧疚如何補償的話來。他們還說,楚香藍是他們最疼愛練習的女兒,爹還說他帶著楚香藍去過好多的地方!那些地方我一個都沒有去過!憑什么,她楚香藍就是個廢物,一個廢物竟然也得了父親的喜歡!當我后來知道她因為廢物體質而不能修煉最終沒辦法進族譜時,我就想弄死她!”
弄死楚香藍是她畢生最大的冤枉!但她就像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強,她雖慢慢的將父親的視線都拉到她這邊來,但楚香藍卻還沒死!奈何那是她年紀太小,做得出來的如今看啦都微不足道,若是當年心再狠些,直接下毒毒死了她,此時也沒有這么諸多煩惱了!
可笑的是,她一直以為自己從楚香藍哪里搶到了父親的疼愛,沒想到,一切都是空歡喜。打從她出生開始,父親就打算讓她來擋在楚香藍的前面,做她的炮灰!
越想,楚香柳心中越是恨!
楚香藍!又是楚香藍!為什么到處都有她,為什么她不能從她生活里消失!如果沒了她,父親是她的,楚家是她的,甚至連愛人都她的!
這一瞬間,楚香柳想到了攝政王那一美麗的身影!
如果沒有楚香藍,攝政王就是她的!攝政王妃的位置也本是她的,而不是現在的什么的榮王側妃!楚香柳,陷入了魔障當中。
奚婼蕓看著她的變化,眉頭緊蹙。
“不要太擔心,她到底已經嫁出去,楚家一直以來對她所做的一切她不可能忘。家主就是下認回她,她也未必會肯回楚家。”
可是奚婼蕓的勸說明顯沒用,楚香柳周身都陰沉沉的,從腳底下慢慢生氣了淡淡的黑氣。
奚婼蕓驚嚇從椅子上起身,失聲大叫:“柳兒,快屏氣!再這樣下去,你會入魔!”但楚香柳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仇恨當中,聽不到奚婼蕓的叫喊聲。奚婼蕓見大事不妙,干脆運氣戰氣,一掌從楚香柳的后頸上劈下——
攝政王府的上官爾藍忽然睜開了雙眼,看著前方。
納蘭安也轉頭看了看外面,回過頭來時,就笑了,“王妃,看來有的人在自尋死路了。”
可不是嘛,入魔的道路通往的可是地獄!楚香柳入魔,不就是自尋死路找死嗎!
上官爾藍看著外面,勾起了一抹陰險的微笑。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嗯,非常之好,看來得好好想想該如何折磨你了……楚香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