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豫了片刻后,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看著他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服,準備跟我們離開。
看他跨過門口,目光都沒往門外擱置的麻袋上瞧一眼。
眼見著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我終于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你父親的尸骨不需要掩埋嗎?”
聽到這話,他愣了一下后,然后問:“在哪里?”
玄一指了下房門口的麻袋。
他回身提了過來,然后又在院子里找到了一把鐵鏟。
“先等我一下。”
“一起去吧!”
他們家的祖墳就在國師墓那一片。
高高矮矮的墳頭離那墓室也不遠。
找到其中一處后,他開始拿著鐵鏟開始挖了起來。
玄一跟秦赫也跟著幫忙。
沒多久,他把一個空的棺木打開,那棺木都腐朽了,打開后,里面放置的是一些衣物,他把尸骨擺放進去,然后又開始從新掩埋。
也沒有對著墳墓拜別,轉身瀟灑的離開。
我總覺得有些違和。
聯想到我在墓室里經歷的那些,心中總隱隱有個念頭要冒出來。
等坐車的時候,我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騰杰。
發現他看到車子后,一閃而過一抹困惑,不過很快,便又恢復了過來。
之后若無其事的坐在了車上。
他到底還是不是騰杰?
或者是,現在的他已經不止是騰杰了?
“怎么沒再聽你喊我姐姐了?”我看向他問道。
我見他眼底閃過一抹惱怒。
片刻后,扭頭朝我喊了一聲:“姐姐。”
他這表現頓時讓我警惕了起來。
如果說,騰杰的大腦被那些記憶入侵的話,那他現在還是他嗎?
我當時記憶入侵的是那個女人的記憶。
那騰杰呢?會不會是那個國師的?
如果是的話,那國師幾十年的記憶跟騰杰十來年的記憶相比,真的是不占任何優勢的。
再去除掉小時候不牢固的記憶,可能滿打滿算還不到十年。
“停車。”我朝秦赫說道。
如果這個人已經不是騰杰的話,我們就這么把他帶到身邊實在是太危險了。
秦赫不明所以的停下車子。
“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應該是暈車了。”
之后,打開車門,朝他們說:“你們都下來透透氣吧!”
等下車后,我站在秦赫跟玄一身邊,直接朝騰杰問:“你已經不是騰杰了,你是國師?”
他看著我茫然道:“姐姐,你在說什么?”
“別裝了,你就算再偽裝,也偽裝不成一個孩子的。”我朝他說道。
“姐姐,我真的沒有,我只是在昨天接受了一些關于國師的記憶而已。”
似乎是怕我不信,他接著保證道:“姐姐,這些記憶其實就屬于傳承,里面都是國師煉蠱的經驗,是通過一種記憶蠱傳承的。”
看到他這模樣,我有些狐疑。
“是真的,我知道這些聽起來很傳奇,但這是真的,因為我是他的血脈后人,所以才能夠傳承了這蠱術。”
說到這,他低下頭說:“我知道你們這次來就是為了這些蠱術,我說了怕你們誤會,所以才不敢告訴你們,姐姐,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聯想到之前的事情,似乎這一切都能解釋的通。
“那盒子里面裝的是什么?”
我從車上拿下盒子,問他。
“這里面是書籍,也很珍貴,我那種只能子孫后代傳承,這種姐姐倒是可以看,如果天賦好的話,也能學之大成。”
怕我不信,他直接打開了盒子。
里面放著幾本書。
“這些傳承屬于死物,沒有前人的經驗,需要自己摸索,相當于,一個有師父,一個沒有,姐姐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可以把記憶中的經驗教給你。”
“記憶蠱?”我還從來沒聽過有這種神奇的蠱。
可一旦被注入了另一個人的記憶,那么這個人還是本人嗎?
“那你覺得你現在是國師還是騰杰?”
“我是騰杰,那些記憶說到底就像是看電影一樣,就像是學到的知識一樣,雖然會影響我的人生,但我的本質還是騰杰,是從苗寨里出來的孤兒騰杰。”
聽到他的話,我也不再糾結。
這種事本身就超出科學范圍內,很難理清楚。
但只要對方對我們無害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我承認自己冷血無情,對于騰杰是否還存在,我其實并沒有太在意,我在意的是,這個人有沒有危險。
“不管你是誰,要是動了不改動的念頭的話,我會讓你干干凈凈的消失在這個世界。”秦赫眸光冷冽的看著他威脅道。
騰杰看著秦赫笑了一下:“你不用擔心這個。”
問清楚這件事后,我們重新啟程。
對待騰杰的問題上,到底是犯了難。
得了蠱術傳承的少年,最好是不要輕易得罪,但如果得罪了的話,就最好在萌芽的時候就扼殺掉。
仔細想了下,我們與騰杰倒是沒有什么深仇大恨,當時在墓室里也算是守望相助。
至少還有點恩情。
那不妨到時候再施恩幾次,幫幾把手,拉到己方陣列。
“你秦大哥只是擔心我而已,那些話,你不用放在心上,這個社會上,是法制社會,只要你奉公守法,沒有人可以為難你,我們會是你的后盾。”
我這話算是一語雙關。
重點突出了奉公守法。
只要他做到這一點,我跟秦赫自然會護著他。
如果是一個危害社會的人,對我們再有利,我們也不會與他為伍,這是我們的底線,也是做人守則。
“姐姐,我會的,從小奶奶就教導我要做一個好人,我爸爸是退伍的軍人,他為人正直,我會向他學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