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四道門打開后,就見一條巨大的蛇尾伸了出來,而后尾巴一卷,就把我跟騰杰卷了起來。
秦赫當即就拿著麻醉槍往蛇身上開。
可連開了幾次,那蛇的身子除了略微頓了一下外,基本上沒有受到什么影響。
等秦赫換成手槍后,石門已經被關上。
而我與騰杰也被這巨蟒給放了下來。
這里不止是密室了,顯然是到了主墓室。
這主墓室很高,很寬敞。
我剛往四周看了一眼,便聽到騰杰的聲音。
“姐姐,你看。”他指著面前的池子給我看。
我低頭便看到了躺在水里的兩個人。
不,應該說是泡在水里的兩具尸體。
這場景,就像是醫學院里被泡在了福爾馬林液體里的標本一樣。
騰杰第一次看到這場景,嚇得忍不住后退一步。
“初夏,怎么了?你現在怎么樣?”
我身上的對講機里傳來了秦赫的聲音。
我這才想起,來的時候,為了避免這里沒有手機信號,我們彼此之間還掛了對講機。
“我現在沒事,你先別急!
“好,隨時保持暢通,如果你那邊斷了聯系的話,我就馬上炸開石門。”
不到萬不得已,我跟秦赫不會選擇炸石門這條路。
一旦真的這么做了,就算是徹底跟苗寨決裂了。
“姐姐,我們不會有事的,那巨蟒并沒有傷害我們。”騰杰插口道。
不知道是不是這液體揮發的原因,我只覺得眼前變得霧蒙蒙的。
隨后,我的腦海里多了很多不屬于我的記憶。
我看到了一個女人與青梅竹馬分開后被送入宮中,然后成為王后……
不過還不等我去細看的時候,沒多久,我腦子一輕,那種感覺瞬間抽離。
等我緩過神來后,我心中驚出一身冷汗。
我有種感覺,如果剛才繼續沉溺下去的話,我可能會被吞噬。
如果一個人的記憶力被填滿了另一個人的記憶會是什么后果?
我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時間過去不過才五分鐘。
剛才那一閃而過的記憶似乎都成了一種錯覺,就像是看了一場電影的片花一樣。
“初夏……”
“我沒事。”我緩過神來,朝對講機那頭的秦赫說道。
我回過身去看騰杰。
便見他閉著眼蹙著眉,神色似喜似悲。
我心覺不好,連忙伸手去推他,大聲喊:“騰杰,你醒醒!
可騰杰像是陷入了癔癥中一樣,不為所動。
我不得伸手搖晃著他的身體,并且大聲喊:“騰杰,你醒醒,你清醒一下……”
等我連著喊了十幾分鐘后,騰杰終于睜開了眼。
他看著我的目光從空洞變成迷茫,又變成陌生。
眸光來來回回切換,就像是兩個人格在爭斗一樣。
之后,他啊的一聲捂著腦袋,暈倒在我懷里。
這里顯然很邪門。
我抱著騰杰,想要離開這里,但卻有些無能為力。
而之前把我卷進來的巨蟒則一直盯著我們。
看到我后,他銅鈴大的眼睛里透著一股疑惑,相當的人性化。
它身子有水桶粗細,身長看起來有四五米長。
腦袋上,有鼓起來的兩個包,這讓我想起了一種傳說。
蛇千年化蛟,蛟千年化龍,這蛇是否到了快要化蛟的地步了?
我試著看向它問:“你知道蠱術的傳承在哪里嗎?”
它轉了下腦袋,我隨著它的方向看去。
便見那里有一個高臺,高臺上放著一個盒子。
我先把騰杰放下,然后朝它說:“這是你主人的后代,嫡系后代,你先照顧下。”
我能確定的是,這個巨蟒似乎并沒有什么惡意。
我把騰杰靠在墻壁上后,便朝那放置盒子的地方跑。
等跑到后,拿起上面的盒子,又抱著跑了下來。
我怕這盒子里面有機關,沒敢擅自打開,等出去了,用機器掃描件后,再開鎖比較好。
我剛做完這些,對講機里又傳來秦赫的聲音。
“你們離門遠一點,我炸開這道門!
“先等一下,我看看能商量一下不?”
說著,我看著眼前的巨蟒,試探著開口道:“門能打開了嗎?如果不打開的話,我的同伴會炸開石門,為了避免影響你以后的住所,還是打開先讓他們進來為好。”
如果說一開始我以為之前是巧合的話,但當我看到它用尾巴尖直接甩在了一處開關上后,那石門緩緩打開,我才確定,這巨蟒真的已經完全開了靈竅了。
這最后一關,似乎有驚無險。
事情順利的不可思議。
門打開后,秦赫跟玄一第一時間就跑到了我身邊。
看我安然無恙后,秦赫才松了一口氣。
我們都不知道騰杰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唯有帶他出去找一下村子里的蠱醫看看。
蠱術的傳承應該就在這盒子里面,剩下的都是一些陪葬品,這些東西我們倒是沒有碰。
畢竟我們的目的不是來盜墓的,真要搜刮干凈,那真是跟強盜土匪差不多了。
玄一抱著騰杰,秦赫拿著盒子,我們一塊原路返回。
來的時候驚險多多,回去的時候倒是暢通無阻。
等回到寨子后,便見族長已經等候在了寨子口。
看到我們出來后,眼里閃過一抹訝異。
“快來看看這孩子怎么了?”
族長伸手在騰杰的胳膊上把了脈,朝我們說:“就是有點精神不振,睡一覺就好了,無礙!
聽到這話,我才放下心來。
“傳承拿到了?”族長看向我們問。
這也沒什么好隱瞞的,我點點頭。
“你們是有福的!
說完,她也沒再多說什么。
只是問:“今天晚上你們住哪里?”
“我們在騰杰家對付一晚上就行!
進去的時候是上午十點鐘,現在出來后,已經到了晚上七點多。
時間雖然不算長,但是在那種壓抑的地方呆上幾個小時都會覺得不適。
其實最難的就是第二關跟第三關。
第二關有武力的話可以自保,但是第三關,那可是殺人于無形了。
闖到第三關的人都死在了那里。
玄一身上還帶著騰杰父親的骨骸,本來是被騰杰掛在肩膀上的,暈倒后,就被玄一背在了身上,手里還抱著騰杰,這也幸好是他體力好,一路上山下山絲毫無礙。
我們在騰杰家里呆到了天亮。
第二天,騰杰醒來后,目光先是有些迷茫。
沒多大會,便鎮定了下來。
在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他朝我們說:“我想跟你們一起離開?”
我有些詫異,便聽他說:“我家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人,也沒留下來的必要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雖然之前騰杰給我的感覺也是比普通孩子成熟。
但到底還是個孩子,就是那種假裝狠厲的紙老虎一樣,那種刺只是他外在的偽裝罷了。
可現在,這個孩子站在你面前,卻有種讓人忽略他年齡的錯覺。
似乎,站在你面前的人就是個成年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