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梓川神色沉冷地把車停穩,剛搖下車窗,就看見紀穆遠和宋子健從兩輛悍馬跳下來,兩人徑直走到他的車窗邊,并齊齊把探究的目光探進了車內。
尤其是宋子健,甩了淡粉唇間的煙蒂,直接拉開副駕駛車門彎腰坐了進去,嘴角掛著一點子戲謔的笑意。
“梓川哥哥,老實交代,你昨天晚上是不是一整夜都和小嫂子泡在一起了?小嫂子終于愿意原諒你了,可喜可賀!瞧你滿臉的滿足樣,看來這回你狠狠爽了一把。嘖嘖,沒有什么不是一炮可以解決的,要是有,那就來兩炮。”
沈梓川皺眉吐了口煙霧,睥了眼嬉皮笑臉的傻叉,冷冽說道,“滾!閑的蛋疼操心我的事,有本事去搞黎淼淼。”
“我這不是關心關心你和小嫂子的感情走向嗎?”宋子健無語了,點了根煙抽上,忽而腦海里靈光一閃,澄亮的眼神炯炯看向端坐在駕駛位上的男人,賤兮兮開腔,“梓川哥哥,你不會壓根兒就沒有靠近小嫂子的身吧,哈哈哈,難道連白嫩嫩的小手也沒有摸到?”
紀穆遠一瞧沈梓川疲倦冷峻的神情,就知道他一定在方曉染那兒可能碰了壁,馬上拉開車門抬腿踹了下宋子健。
宋子健很快也意識到了,沒膽子再撩撥沈梓川,縮了縮脖子,嗖地一聲竄出到了車外面,躲避到了紀穆遠的身后,順勢把紀穆遠推了上去。
紀穆遠瞧著他的慫樣,哼了聲,把人一腳踹開,轉而看向車內的男人,嚴肅說道,“梓川,我手下的人偶然撞見了蕭景城蕭景逸還有江曼夜在地下拳擊場會面,要不要現在帶人過去把他們一鍋端了?”
“不用!先讓你的人想方設法混進去,盡量爭取聽清楚他們商談的內容。”沈梓川抬眸,目光犀利地盯了過來,“我的目標,暫時只有江曼夜!如果把蕭景逸和蕭景城全部牽扯進來,我們的力量就容易分散,無法保證徹底地把江曼夜整垮。”
更何況,蕭景城蕭景逸與方曉染的關系復雜,無論傷了誰,都會讓他與方曉染本就岌岌可危的這段感情里,變得更加脆弱。
“行,梓川,我馬上交代下去,就按你說的辦。”
沈梓川狠瞇了瞇狹長的眸子,薄唇闔動,“謝謝!”
因為他的事,宋子健和紀穆遠忙前忙后,把他的事看成比他們自己的事還重要,全力以赴,不遺余力地幫著他,他都知道,心里都有數。
現在,還特意開車來醫院詢問他和方曉染到底怎么樣了。
沈梓川沉眉深深看了看車外站著的兩個大男人,微微點了點頭,什么都不用說,三人這么多年生死與共培養出來的默契,早就一切盡在不言中。
紀穆遠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也跟著點了下頭,“梓川,地下停車場那邊還是我親自過去走一趟,你和子健先回醫院的護理部大樓,再檢查一遍部署,看看有沒有遺漏,總之這一次,要么不干,要干,就一定要把江曼夜的命留下來。”
那個女人的狠戾兇殘,他很早就領教過了。
如果沒有一次性弄死江曼夜,后續會有一大堆火急火燎的麻煩。
……
地下拳擊場。
有很多桐城的名流權貴,普通的女色刺激,已經麻木了,更喜歡這種血肉相搏鮮血迸濺的原始刺激感。
今天又是周末,人來人往的,氣氛非常熱鬧。
蕭景城走進一間密閉的包廂內,剛瞇眼適應了昏暗的燈光,就發現蕭景逸與一位身材修長高挑的冷媚女人已經到了,一左一右,斜斜地倚坐在歐式沙發上,手里都端著嫣紅的美酒。
見人走了進來,蕭景逸笑了聲,慵懶中透出顯而易見的血腥味道,“挺準時啊!不錯,有長進了,剛剛卡到點。”
蕭景城冷哼了聲,走到另外騰空的沙發上一屁股坐下,眼皮抬了抬,慢慢地點火抽上了煙,“少踏馬廢話,既然人都到齊了,說吧,要怎么合作。”
江曼夜對蕭景逸的能力,頗有所聞,尤其上次被蕭景逸逼得不得不親自捅自己刀子,心里有點忌憚,這會兒見進來的男人除了臉皮白一點,渾身上下看起來完全沒有任何值得合作的地方,寒冽地冷然呵笑,用略帶金三角那邊的普通話口音說道,“蕭大佬,你確定我們需要與他做這筆交易?我要的是阿川,你要的是權勢地位,他要的是什么?”
“認識一下,他叫蕭景城,我的堂弟。”蕭景逸吐掉嘴里的煙,勾起一邊唇角,笑得意味深長,“他呀,只想要沈梓川的女人,哦,就是你嘴里經常提的弱雞婊。”
聽到蕭景城的目的,只為了方曉染,江曼夜舔了舔魅惑的唇,慢慢地笑了,“你們男人的眼光,可真差,像那種我一拳就能砸扁的弱雞婊,有什么好喜歡的。”
蕭景逸搖了搖手里的紅酒杯子,瞇著眸子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女人的滋味,勝在多種多樣,強有強的好,弱也有弱的妙。”
江曼夜一口一個弱雞婊蔑視方曉染,把坐在一邊的蕭景城差點惹毛,惡狠狠地瞪著對方,怒道,“大家合作就要有合作的態度,別說那些有的沒的。”
在他看來,眼前這個明顯愛穿長褲不穿裙子的彪悍女人,怎么看都像一條兇殘的母狼,又丑又兇惡,簡直連染染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蕭景城剛吼完,下一秒,從江曼夜的手里,飛出一道閃亮的雪光,嗖地一聲,穩穩地扎在他的兩腿中間位置。
“我去你妹的,蕭景逸,你到底找了個什么鬼變~態女人合作?”
蕭景城陡然變了臉色,嗷地一聲,整個身體往沙發里面擠了擠。
他媽地,如果江曼夜手抖射偏了一厘米左右,他全身最重要的某個部位,就會被這把水果刀徹底扎碎了。
江曼夜走過來,伸手一撈,就把水果刀取在了手里,轉身坐回到原來的位置,譏誚地哼笑,“再敢對我大呼小叫,我就廢了你的鳥,再把方曉染脫光了丟到你面前,讓你永遠只能看著摸著卻什么都做不了。”
蕭景城聞言,瞬間覺得蛋疼,有那么幾秒鐘,他覺得這次的合作,真他媽卵疼。
但既然來了,如果不參與進去,只怕他連這道門都走不出去,就嗝屁了。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
蕭景逸冷眼旁觀了這一幕,等蕭景城和江曼夜都安靜了,才彈了下酒杯,滿臉的邪魅笑容,出言卻惡狠狠,“既然你們兩人已經磨合好了,接下來,就一起詳細商量該怎么對付沈梓川。”
“蕭大佬,我把話先撂在這里,對付阿川可以,但不能要了他的命,更不能把他搞殘,我要的,是一個完完整整的阿川。”
蕭景逸閑閑地瞥了江曼夜一眼,“毫發無損的沈梓川,你確定他真能看上你?別忘了,當年在部隊里,他就一直對你硬不起來。”
被戳了痛處,江曼夜也不惱怒,只冷艷一笑,“這個你就別管了,我手里有藥,阿川再怎么硬不起來,我都能夠讓他連續七天七夜一柱擎天。”
蕭景城在一旁,倒吸了口涼氣。
如果真的被這個惡心的女人下了藥連續七天七夜做那種事,沈梓川還能有命?
這女人對喜歡的男人都能下如此狠手,難道她還會放過奪走沈梓川的染染?
這一瞬間,蕭景城有點后悔急吼吼跑過來合個鬼作,心里打定主意,到時候見機行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見蕭景逸和江曼夜商量得熱火朝天,蕭景城偶爾也跟著附和幾句,裝出一副非常熱切得到方曉染的模樣。
最后,見商談得差不多,蕭景城借口要出門去趟洗手間。
外頭大部分都是蕭景逸帶來的人包圍了這一塊,陌生人插翅難進,所以,蕭景逸也沒有多說什么,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去。
“行,你們先聊,我大概幾分鐘就完事了。”
按捺住狂跳的心,蕭景城漫不經心從沙發上站起來,嘴里叼著煙,踢踏著腳下的黑色皮鞋,痞里痞氣的往外走。
他順著指示的箭頭方向一路前行,剛走進洗手間,一道矯健的黑影,陡然從門內竄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到了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