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興趣!”
蕭景城掛了電話,陰沉的臉孔,一片面無表情。
如果說沈梓川是強悍的猛獸,那蕭景逸就是一條翻臉無情的惡狼,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能反咬一口,咬得人血肉淋漓。
他上次已經(jīng)和蕭景逸合作了一次,雖然差點弄死了沈梓川,但也同樣地把方曉染置身于危險當中,害得她差點就被方正華那個渣滓給強暴了。
所以,這一次無論蕭景逸在電話那端怎么蠱惑,他都不可能再與一條無底線的惡狼合作。
手機扔到床上,蕭景城走到洞開的窗邊,剛陰郁地點了根煙抽了兩口,忽而,他聽到了隔壁那邊傳來方曉染一聲柔媚的呼叫聲。
“唔,沈梓川,你輕一點,疼啊!”
那媚音,如影隨形,急促地鉆入他的耳膜,幾乎瞬時把他的心臟給刺得鮮血淋漓。
身為男人,蕭景城幾乎秒懂了。
“該死!沈梓川,你踏馬一定是故意的。”
蕭景城瞳孔點點滲紅,手背的青筋根根爆出,掐滅了燃燒的煙頭就要不管不顧地沖過去。
剛沖到走廊上,就被阿彪帶著幾個黑衣男人攔住了。
對方漫不經(jīng)心地笑了笑,“蕭總,對不起了,你暫時別進去,我們沈先生正在里面陪太太浪漫,他現(xiàn)在很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擾,尤其是你!”
憤怒到了極點,蕭景城怒極反笑,索性豁出去了,提高了聲音朝里面吼道,“沈梓川,但凡你還有一點點心疼染染,你就不該在她懷孕的特殊時期玩什么浪漫。你踏馬難道不知道,這樣會有可能再次引起她流產(chǎn)嗎?”
“深更半夜的,蕭總你有什么話,還是留到明天天亮了再說。”
阿彪說完話,立即揮了揮手,帶著他的那幾個手下一擁而上,把蕭景城重新堵了回去。
同一時間,病房里間的床上,方曉染受傷的雙手,被沈梓川一不留神拉扯了下,傳來了隱隱的抽痛。
她忍不住發(fā)脾氣,吼了他一句。
沒想到,他只似笑非笑望了她兩眼,默然無聲地挑了下墨眉,繼續(xù)低頭認認真真給她包扎傷口。
這一回,他的動作很輕柔,再也沒有拉拽到她的傷口。
兩只掌心終于被沈梓川嚴嚴實實包扎完畢,方曉染也犯困了,瞇著眼半睡半夢時,卻迷迷糊糊中依稀聽到外面?zhèn)鱽砹耸捑俺堑暮鸾新暎⒓匆粋激靈睜開眸子,條件反射地盯著沈梓川,低聲喃語,“景城是不是在外面?這么晚了,他可能找我有什么急事,你讓他先進來。”
男人微微斂眉,不動聲色地哄著她,“外面根本沒有人,你聽錯了。”
“哦。”
方曉染實在太困乏了,沒精力去分辨他的話到底是真是假,側(cè)耳聆聽了一會兒,再沒聽見其他的動靜,便閉上眼睛慢慢的睡著了。
等她睡了,沈梓川俯身,在她柔軟的唇瓣上輕輕地印了一個吻,然后直起身沉著臉疾步往外走。
阿彪瞥見一道頎長冷峻的身影從病房里面走了出來,立即把蕭景城住的那間病房的門重新推開了,恭敬說道,“沈先生,人在里面。”
沈梓川沉冷地點了下頭,慢條斯理走了進去,走到了蕭景城面前,視線平靜中透出駭人的冷芒,“我還是那句話,你對我太太的照顧,我很感激。但如果你再對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別怪我不念舊情。”
“沈梓川,你少他媽嚇唬我!口口聲聲說染染是你的太太,但你之前的所作所為,有把她真正當成你的妻子來對待嗎?”
蕭景城的臉上掩飾不住騰騰的怒氣和憎恨,胸腔的憤怒一層更烈過一層,恨不得把這個不要臉的無恥男人手撕兩半。
“沈梓川,每次都這樣,打了染染一巴掌,又給她一個甜棗,有意思嗎?我只恨染染喜歡的人不是我,否則,就算是拼了這條命,我也要帶她走,我要你這輩子都找不到她的人,抱憾終生!”
沈梓川并沒有把蕭景城的怒火放在心上,沉眉掃了眼對方,寒冽說道,“那可真是可惜了,她這輩子,只愛我一個人!你就是等到下輩子,她也不可能愛上你。”
男人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徹底引爆了蕭景城滿腹的傷痛,那俊朗的五官片片破碎了般,閃現(xiàn)陰翳和銳痛,“沈梓川,你別得意,別他媽得意得太早!總有一天,我會好好收拾你一頓!”
“行,我等著。”
沈梓川淡淡地回了句,轉(zhuǎn)而往外疾步如飛走了出去,沉穩(wěn)站在走廊上,吩咐阿彪等人全天候二十四小時守護方曉染的安全,便踏入電梯門內(nèi),摁了一樓的按鍵離開了。
*
病房內(nèi),蕭景城僵立在原地,眸光赤紅如血,如果不是考慮到和沈梓川大打出手會吵醒了方曉染影響她的心情,繼而影響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今天晚上說什么他也不可能就這般輕易地放沈梓川走人。
這時候,外面?zhèn)鱽砹税⒈胍恍袔讉人的竊竊低語。
“就他那樣的,居然和我們沈先生搶太太,簡直自不量力。”
“哈哈,也就沈先生脾氣好修養(yǎng)高,如果是我,早就把人往死里揍,看他還敢不敢賊心不死肖想別人的女人!”
“就是,也不拿鏡子好好照照自個兒,就那叼樣,配得上我們太太嗎?”
一句句尖銳的奚落聲,如尖銳的冰錐刺進了蕭景城的骨血里,刺得他怒不可遏,臉上的陰鷙之色越來越濃,拳頭攥得咯吱咯吱作響。
好半晌,他才恢復了平靜的臉色,幾步跨到床頭撿起了手機,撥打蕭景逸的電話,咬牙切齒說道,“明天十點我去找你,不見不散!”
“OK,沒問題,預祝合作愉快!”
蕭景逸放下手機,走到酒柜旁,取出了杯子和美酒,倒了杯紅酒端在手里,望著落地窗外無邊的黑暗,勾唇笑得得意深深。
對于他這種雙手沾滿無數(shù)血腥的人來說,無所謂什么生死仇人,只要利益足夠,仇人也可以變?yōu)榕笥眩笥岩部梢宰兂沙鹑恕?
還是那句老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他和江曼夜之間從未有過齷齪的過往,上次硬逼著江曼夜捅她自己一刀子,只是為了給蕭歡歌出氣。
這次為了能一氣呵成弄死沈梓川,他也不介意找江曼夜和蕭景城合作。
如今啊,他就等著坐山觀虎斗,靜心等候一場生死慘烈的搏命大戲!
自從那次誤傷了蕭歡歌以后,時隔幾個月,他的雙手都沒有沾染一滴鮮血,可真是無比懷念啊!
蕭景逸仰頭慵懶地喝完透明玻璃杯里面的紅酒,勾唇,笑得又冷又邪,“江曼夜,蕭景城,這一次,你們可別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