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你可千萬別答應。”
沈白焦急地飛身撲上來,打斷了兩個男人的仇恨對峙。
要錢簡單,給蕭景逸就是了。
但要手臂?
他媽地,這王八蛋是想要了沈先生的命吧?!
如果手里有槍,沈白真想就這么一槍崩了陰險狡詐的蕭景逸。
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就當他報答沈先生的知遇之恩。
沈梓川淡淡地掃了沈白一眼,示意他先退下,回頭冷硬如冰地盯著蕭景逸,目光徹骨寒冷,“蕭總,做人,還是不要太貪心。”
“怎么?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對方曉染是真愛嗎?為了真愛,連一只胳膊都舍不得卸掉?”
蕭景逸陰沉嗤笑,說出來的話又狠又冷,“沈總,你對方曉染的喜歡,看來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深啊!”
愿意舍棄一些錢財,卻舍不得命,不過如此而已。
坐在蕭景逸身旁的方嫣容卻氣的要死,一股無法排遣的憤怒在心頭涌竄。
為了方曉染那個該死的賤人,百分之四十七的股份,沈梓川說轉讓就轉讓,毫不猶豫。
現在呢?
還真打算再砍斷一條手臂給蕭景逸?
方嫣容忍住噴薄的嫉恨,望著沈梓川矜貴冷漠的臉,挺起了被幕后老男人過度開發的柔軟身體,眼底汨汨的,挑起了無限風情,“梓川哥,沈氏集團可是你這么多年的心血,你真打算把它拱手相讓給蕭總?給了股份以后,蕭總就是沈氏集團最大的股東,你的董事長位置,也坐不穩了吧。”
她并不知道,沈梓川早就暗中把他手里將近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轉到了方曉染名下。
如今,沈梓川手里的股份不到百分之四十五,需要再湊上沈白的一點子股份,才堪堪能湊足。
但此刻,他沒有遞過去任何眼風給方嫣容,更沒有一丁點想要跟她交談的心思。
在他心里,方嫣容根本不足為懼,惟有她背后的靠山,神秘莫測的,頗讓沈梓川有兩分顧忌。
一出手,就收購了沈氏集團所有股份的百分之三,那么一大筆巨款,方嫣容絕對拿不出來。
但她幕后的黑手,不僅能拿出這么一大筆錢,還能趁機與蕭景逸等人合作了一把,把他一步步逼到了現在的困境,就說明此人不僅財力雄厚,腦子也不糊涂,甚至能稱得上陰險狡詐——
但這些人,真以為一環扣一環,就能置他于死地?
如果不是估計此時任何的輕舉妄動,都會給方曉染帶去不可逆轉的傷害,他早就釜底抽薪,留給這群惡心到家的男男女女一個空殼子并負債累累的沈氏集團。
生意場上的事,從來只有他算計別人,何曾輪到別人算計到他的頭上?!
沈梓川目光沉冷地盯向蕭景逸,剛要告誡對方別太自以為是,就在這一刻,他擱放在褲兜里的手機響了。
沈梓川拿出手機掃了眼,是紀穆遠打來的,冷笑著往會議室外面走。
沈白回過神后,也跟著追了過去。
電話里,紀穆遠話說的又急又快,“梓川,找到了那個女人,我的人已經把她控制住了,為了活命,她說她今天曾經在一個地方見過方曉染,你趕緊的,馬上過來一趟。”
“行,我馬上趕到。”
沈梓川掛了電話,沉聲交代沈白無論用什么辦法都先穩住方嫣容和蕭景逸后,疾步如飛竄進了總裁專屬電梯。
*
方曉染趕早去了趟超市,給方寶兒購買純牛奶和一些溫和的水果,多吃這些東西,多少都能增添一些她身體的抵抗能力。
結完帳后,她提著滿滿兩袋子東西走出超市,自然而然地往回走。
剛走了幾步路,她聽到身后傳來蕭景城深沉又溫情的呼喚,“染染,等一下,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那聲音,太過溫柔,仿佛脈脈水流從心臟間緩慢地流淌而過,溫柔得讓方曉染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她下意識回頭,果然看到蕭景城站在一角拐彎處,神情如常微笑地看著自己,并且抬起手臂朝她招了招手,“染染,我一大早趕過來見你,還沒吃早餐,這會兒你有時間嗎,陪我吃頓早點怎么樣?”
方曉染從他低沉的語調里,莫名聽出了一絲小委屈和失落,知道這段時間她確實和他疏遠了很多,不由得有些發虛,也不去疑惑他為什么要站在那么偏僻的角落喊住她了,連忙加快腳步走過去,應了聲好。
“景城,這附近有一家早餐店味道非常不錯,走吧,一起去嘗嘗。”
“染染,不了,不在這里吃,我帶你去一家新開的茶餐廳吃正宗的港式早點。”
蕭景城眸光閃了閃,一手習慣性地從方曉染手里接過兩袋子東西,并騰出另一只手沉壓在她的肩膀上,稍微用了幾分力氣,維持著她不容易輕易掙脫掉的力度。
方曉染還沉浸在蕭景城意外出現的震驚中,并沒有察覺到他暗地里的舉動,抬起頭看著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景城,抱歉啊,寶兒一個人在監護室呆著,我不太放心。說好了,今天就陪你吃頓早餐,我就回來。”
聞言,蕭景城圈在她肩頭的右臂微微頓了一頓,呼吸也沉了起來,好一會兒,他才微笑著朝她點頭,“好。”
即使他出現的很意外,站在這么偏遠的地方很意外,他的車竟然需要繞一個大圈才找到更意外,但方曉染并不懷疑蕭景城說的這些話。
一直以來,他在她面前,都是個言而有信的人,是除了沈梓川以外唯一讓她想倚靠的男人。
他就像天邊的一縷陽光,讓她溫暖,讓她安心,卻從不曾讓她動過心。
方曉染很希望,她和蕭景城能一直維持這種不是親兄妹卻勝似親兄妹的感情。
除了愛情,她也比誰都更渴望親情。
蕭景城訂的港式餐廳,離醫院并不遠,大概半小時左右的車距,這讓方曉染放心了不少。
她估摸著,陪蕭景城吃完,再乘車回去,最多只需要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來得及趕回去陪寶兒吃午餐。
走進包廂,方曉染剛坐下,蕭景城緊隨著就坐在了她隔壁的位置,兩人距離大概十厘米左右。
坐下來的蕭景城呼吸很沉,悶聲抽著煙,這讓方曉染感覺到極細微的不安。
她悄悄把身體往旁邊挪了一下,剛想要隨便說點什么打破這沉悶的氣氛,話還沒有說出口,漆黑的瞳孔驟然一縮,驚愕的說不出一個字。
“景城,你,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