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是不可能強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被強還差不多——這是所有在場員工的心聲。
畢竟他們老總莫得感情,來公司的漂亮妹子大部分都試過,穿的再漂亮,‘事業線’在豐滿,都不如手里文件做的好來的實在。
說不定還能得到阮總一句“不錯。”的夸獎。
至于別的?
呵呵。
公司妹子曾說:如果當年取經的不是唐僧,而是他們阮總,那根本沒有女兒國國王啥事兒了!
敢上來唱‘女兒美不美?’‘要什么王權富貴?’
阮總分分鐘給她講一遍什么叫一國之主的責任擔當、女兒國未來發展建設、感情對事業的三大負面影響!!!
況且最重要的一點:他們阮總,是彎的。
眾人:彎到什么程度不知道,就知道阮總老攻腿到凡人腰。
不怒自威,自帶高人一等氣場BUFF,往哪兒一杵,哪兒就跟帝王閱兵似的。
這樣一個人,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下面那個,再加上他們阮總絲毫不掩蓋的態度,眾人心里已經知道他們情商為負的大BOSS終于嫁出去霍霍別人啦!
喜大奔普!
所以艾爾斯蘭的員工頂多是對李酒跳樓的事情害怕疑惑,還真就沒有一個人懷疑李酒父母說的蠢話。
阮行舟帶著管理一行人匆匆到了樓下大廈門口。
“阮總出來了!”有人大喊。
記者看到阮行舟,一個個跟身懷武功似的擠開保鏢往前沖,保鏢不讓,他們就趁著亂踩人家的腳,或者用手肘去懟保鏢的肚子。
“阮總你們公司員工跳樓是因為什么您能不能解釋一下!”
“案發的時候您在哪兒?死者父母說的話是真的嗎!”
“艾爾斯蘭企業發生這么大的事情,您有什么交代?!”
“阮總!”
“阮總——”
在鏡頭前面,為了不傳出打人的謠言,公司的保安和阮行舟的保鏢只能忍住,盡職盡責的護在阮總前面。
話筒如長槍棍棒,也不管人臉在哪,著急的往前捅!
阮行舟仰頭避讓了一下,黑眸里沉淀著久經大場面的沉穩,臉若冰霜一言不發,筆挺的西裝是他的盔甲,光是站在那里就能拒人千里之外。
道歉就是理虧,憤怒就是冷漠,拒絕采訪就是為人傲慢……
這時候不管說什么,到了別人的筆下永遠都能轉換成另一個故事,所以管理層跟著阮行舟閉緊嘴巴,躲開糟亂的人群。
現場辦案的警察開始勘察現場。
阮行舟和走過來負責詢問的警察點點頭,對方問了幾句,阮行舟一一作答,認真答應保證配合調查。
人群中,一對中年夫妻對視一眼,然后膀大腰圓的婦女開始哀嚎:“哎呀我的女兒啊——黑心的公司!你個王八蛋!都是你,是你把我女兒害死的!”
她靠在干瘦刻薄臉的男人身上一副快要厥過去的樣子,涕淚流了滿臉。
“警察同志記者同志,你們拍我!我是死者家屬!嗚嗚嗚,我女兒又能干又孝順,我們老兩口是農村的,啥也沒有,還有兒子需要養,我女兒被這王八蛋強迫糟蹋了跳樓,留下我們一家人可怎么過啊——嗚嗚我活不下去了我的女兒啊——”
記者突破不了阮行舟身邊重重保鏢,就轉頭開始采訪李酒父母。
甚至要不是警察攔著,他們都要踩到死者身上去了!
濃紅的血順著已經成了肉餅的尸體流啊流,在地面上成了蜿蜒的蛇,不少人腳底沾了血,但是他們不在意,他們也沒空在意不會開口說話的尸體。
畢竟尸體的照片他們拍到了也不讓放,還要打碼,屁都看不到!他們只在意活著的、能說話、會給他們帶來重磅消息和點擊率的人。
濕潤黏膩的液體穿行,檢查尸體的人沒注意,腦袋已經成碎西瓜的李酒,那脫眶的眼球突然轉動,死死盯向她父母的方向……
記者和攝影擠在中年女人面前采訪:“兩位是李酒的父母嗎?”
“是是是!我們是!死的人是我們女兒!”李母趕緊點頭,抹了抹眼淚,“同志,你們可一定要為我女兒做主啊,我和她爸含辛茹苦供她上學,把她培養成人,結果還沒享福,這人就被這狗娘養的禍害了,嗚嗚,我們老兩口命苦啊……”
“賠我女兒,賠我女兒——”
記者和圍觀群眾看著她哭的凄慘,皮膚黝黑,土里土氣的打扮,忍不住腦補出農村貧困家庭省吃儉用培養大學生的故事,不由得對他們更加同情,議論紛紛的用異樣目光投向那位總裁。
惡魔般的低語:
“人模狗樣。”
“有錢人,呵呵。”
“斯文敗類,發生這么大事你看他那個表情!”
“惡心……”
……
另一邊的李父李母哭訴自己的悲慘,還有養育女兒不易,痛失女兒的哀痛。
但公司的人和警察都看的出,這倆人嘴上說女兒是心肝寶貝,但女兒的尸體就在旁邊,他們來了以后就沒瞧上一眼!
甚至面對血肉模糊的李酒尸體,還避開目光,流露出害怕惡心的表情,找了個離得遠點的地方哭訴。
這真的是愛孩子的父母?
孩子死了,父母不應該撲到孩子身邊嗎?
哪有這時候還嫌棄的道理!
“媽的,我真想一腳踹死這對傻逼!”
工作能力極強,為人圓滑的王秘書都忍不住攥緊拳頭,想把這倆惡心人的玩意狠狠揍一頓。
幾個管理也被人群指指點點,罵了好幾句,氣的臉皮發紅,年紀稍大、給李酒批過升職審核的人事部經理是很正直嚴謹的四十多歲男人,平時不愛笑,但對新人非常關照,像個長輩。
也姓李,大家都親近的笑稱他為老李、李大爺。
他帶過李酒一段時間,對這個積極上進、做事優秀的小姑娘特看好,又是同姓。
升職的事兒還是他忙著張羅的,想把李酒調到自己身邊,當弟子教導,也存了日后接替自己位置的打算。
一輩子沒挨過這么多人圍著罵人,看著他們張嘴就顛倒黑白,血壓高升,手伸出去點了半天,才回罵一句:“混賬!”
其他員工:“……”大爺,您這殺傷力不行啊。
“行了,冷靜。”
阮行舟瞥了身后一眼,王秘書吸口氣,低聲勸幾句,老李這才面容鐵青的不吭聲了。
那邊記者又問:“您說有證據證明艾爾斯蘭企業阮行舟阮總強迫您女兒,是真的嗎?”
“是真的。”李母一臉橫肉站直身體,“前天我女兒回來晚了,我就發現不對勁,仔細一問才知道她被人做了那種事!”
“不是有什么法醫嘛,把她解刨了看看就知道了!”
她隔著人群一指阮行舟大吼:“我女兒都說了就是他做的!我今天跟你沒完!”說完她趁著記者轉頭拍阮行舟,竟蠻力撞開人群,沖著阮行舟就沖了上去!
虎背熊腰,一身肉的中年婦女簡直就是一個人肉炮彈。
艾爾斯蘭的員工傻眼了。
“哎呦臥槽!”
“護駕、哦不!保護阮總!”
不知道誰大喊了聲,保鏢們趕緊圍起來,看著那老娘們的體型也是滿頭冷汗做好了防御狀態。
本來就是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再加上動作太快。
阮行舟反應過來時,全是橫肉把五官都擠變形的扭曲大臉已經近在咫尺!
阮總:“……”一瞬間,他還以為看到了鬼。
眼看要得手,心里暗爽高興的女人剛揚起巴掌想抽在阮行舟臉上,她喊:“我跟你沒完——啊!哎呦!”
女人巴掌沒來及落下來,千戟忽然現身在阮行舟身側,扭腰,長腿飛踢。
一坨肉尖叫著飛上天,在空中飛速旋轉啪嘰砸到了尸體旁邊。
血泊被砸,紅色的花飛濺。
李母懵逼的睜開眼睛,感覺全身濕漉漉的,剛反應過來就和血肉模糊的李酒尸體對上了眼。
李母:“……”
曾經的賠錢貨女兒眼球都摔出眼眶,臉皮破了大洞,腦袋都是扁的,全靠頭發粘著,四肢扭成古怪的樣子,手肘的骨頭刺透皮膚支棱出來,又粉又白。
她趴在血泊中‘盯著’自己的母親,晶體干枯的瞳孔全是恨!
“啊、啊啊啊——”
中年女人滿頭滿臉都是女兒的血,她蹦起來掉頭就跑,叫的都破了音。
耳邊仿若有熟悉的聲音在笑,說:“媽,您不最愿意喝我的血嗎,好喝嗎?”
“啊啊啊啊,有鬼啊!有鬼!”
女人跑到哪里,哪里的人群就趕緊四散而逃,生怕被沾上血跡,連記者都不敢靠近。
那女人跑遠了,李父不爭氣的狠狠瞪她一眼,假裝擔心老伴追了上去。
留下一群懵逼的圍觀群眾和記者面面相覷,執法人員立刻將他們疏散。
這群人,鬧了半天太耽誤事兒了。
更荒唐的是說著愛女兒的夫妻,竟然把死者扔下不管!
千戟把人踹飛后放下大長腿,掃了一眼地上血肉模糊的尸體,然后又看了看空無一人的某處,“不用問我,與我無關。”
他淡淡說,空地吹過旋轉的風,繞了三圈立刻消散了。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他對人類的恩怨不感興趣,沒有結妖社的任務,他也不會去救什么人,造什么浮屠塔。
他又不是西邊那群和尚。
這么想著,千戟一回頭就被緊貼腦后勺的面癱臉頂到了下巴,那對兒死魚眼眨也不眨的盯著他。
千戟:“……”
他淡定低頭,果然,阮行舟腳尖墊的老高。
千戟微微仰頭:“做什么?”
“我的公司有人跳樓。”阮行舟說。
“哦。”千戟點頭。
“股票跌了。”
“嗯。”
“還有人罵我衣冠禽獸。”
千戟:“……”
全體員工:“……”
他們阮總說完后一言不發嘴唇抿緊,就這么眼睛水葡萄似的望著他的龍。
人精似的員工們干咳一聲,互相對視,都懂了。
他們阮總多牛逼一個人啊,出生自帶鈔能力,剛才站這里半天,面對千夫所指,記者棉里藏針慌的質問都不帶慌的。
可他家男人一來,阮總就真軟了,有些生硬的、一點都不萌的撒嬌。
這幾個字都可以翻譯成:我委屈,要抱抱,需要你親親我才能好!
千戟沒搭理他,阮行舟就一直墊腳努力和高大的男人對視,倔的像頭小毛驢,不給擼毛毛就不讓開了。
金色的豎瞳單看上去很嚇人,他們沉默對視一小會兒,千戟嘖了聲,低頭,手臂把人圈起來抱著顛了顛,又給他放回地上。
瞬間,阮總繃緊的俊臉唰的一下春暖花開,眼睛晶亮,整個人就跟融化了似的。
身后員工:媽耶,甜炸!
【作者有話說:稍晚捉蟲,等我把劇情走了,然后明天開車,嘿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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