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本來詭秘的恐怖場景就出現了這樣一幕——
男女瘋狂逃竄互相推擠,地上的鬼手和骷髏女仆層出不窮,逮住一個就按到在地扣眼珠吃,還嚼的津津有味。
血腥味鋪天蓋地,地上都是血水和被挖了眼睛不住慘叫的人。
幸存者被嚇得五官扭曲腿肚子直哆嗦,吱哇亂叫、恨不得自己能飛天!最好能他娘的飛到宇宙上去!遠離這些鬼東西!
而他們中間,阮·面癱·行舟手拿著美容養顏大主教親測、老攻看了都說好的小瓶噴霧,周圍有誰被鬼絆倒抓住了,他就對著哪個女仆的臉一噴——
呲!
“啊啊啊啊!”
晶瑩的、香噴噴的化妝水落在骷髏女仆的臉上燒出一片焦黑,腐肉直掉,簡直堪比強硫酸!
“我的臉!我的臉!”
幽靈瞬間叫的比人還慘,松開抓住的人類,長著黝黑指甲的枯手按在自己沒幾塊肉的臉上驚慌失措。
阮行舟又對著她一頓狂噴,沉聲嘆息:“醒醒吧女士,你都死了多少年了,哪還有臉?”
骷髏女仆:“……”
充滿怨恨的骷髏女仆不甘的化成黑煙消散。
眾人:臥槽,這也行?!
其他人看到阮行舟的操作簡直驚掉了下巴。
有幾個女孩子眼神發亮,還真的也從兜里翻出了便攜式的分裝瓶,學著阮行舟的樣子對擋在路上的幽靈猛噴!
有了前車之鑒的骷髏女仆畏懼的瑟縮了一下,趕緊抬手擋住自己的臉。
見到這一幕女孩高興的大喊:“!真的有用!”可還沒等她高興完,就見剛才還畏懼化妝水的女仆用扭曲的鬼臉做出疑惑的表情,抬手嗅了嗅手上的化妝水。
嗯?好聞!
女仆遲鈍的把手上的化妝水蹭到自己臉上,黑洞洞的眼睛忽然瞇了起來,竟然有些小高興的對著女孩指指,又指指自己的臉,還主動把臉貼過來。
女孩:“…………”
看著那張恐怖的臉女孩吞了口口水,哆哆嗦嗦又給她噴了兩下。
骷髏女仆馬上趁著臉上的那點濕意,用手輕輕拍打自己的臉頰,把化妝水拍勻了。
女孩:“……”
看來愛美是沒有人鬼之分啊……呃,不對!
女孩反應過來沖身后的阮行舟欲哭無淚的喊:“為什么!為什么我的化妝水不行,她們不僅不怕還特么竟然那么享受!”
阮行舟正和保鏢忙著給幽靈們噴兌了圣水的化妝水,聞言處于禮貌還是回了句:“我的摻了圣水!
“圣水?”女孩一時沒反應過來,“那是什么牌子?”
什么牌子?阮行舟沉默了一下,說:“大主教牌……大概!
“大主教牌是什么鬼?”女孩噴淚。
對比阮行舟噴一個死一個,她則為了保命不停給女鬼噴化妝水給人家美容,而且身旁聚集的鬼還越來越多!
阮行舟沒法解釋,為了避免女孩再問,他說:“你的化妝水多少錢?”
“九十美元!九十美元才20ml!”她給女鬼用的時候心都在滴血!
阮總撩了下自己的額發,淡淡道:“我這瓶一千才5ml!
女孩驚訝的瞪大雙眼,半響才咬牙說:“……沒、沒事,我承擔的起!回家我就買一瓶!”
阮總搖頭,補上一句:“英鎊!
大主教圣水一口價:一千英鎊5ml。
女孩沉默了,她看著手里曾讓她心疼到滴血的化妝品,忽然覺得它好廉價哦。
她想:“我差的是化妝水嗎?我他媽差的是錢!”
就連他們中間不停躲避的眾人也對阮行舟露出了‘你是有錢燒得慌吧?’的表情。
不過現在看看阮行舟手中奇怪化妝水的效果,也沒有人真的說出口,相反大家都產生了一種有錢真的能使鬼推磨的感嘆。
衣衫襤褸五官全是黑洞的骷髏女仆被消滅了不少,阮行舟手里的噴霧也只剩下了小半瓶,米爾旦為了保護艾彼托手臂被撓了一條口子,剩下的保鏢倒是沒事。
不一會千戟也解決了那個盔甲怪物,黑著臉從樓梯那邊趕過來,他沖著其他人喊:“都跟上!”然后二話不說抱起阮行舟就往其他的樓梯口跑。
赤紅的火舌從他腳下爆發,沿著走廊竄了出去,無數冒出頭的幽靈和鬼手化成灰燼,卻沒有燙傷任何一個人類。
人們顧不上驚訝緊跟他的腳步,很快就來到了樓梯下面。
阮行舟被他放到地上,千戟拿著鏡子不知道怎么做的,那面平平無奇的浴室鏡子牢牢貼在墻壁上如同水面一般泛起漣漪,倒映出來的也不是他們的面容,而是三樓樓梯口!
“出口!”
“滾開!別擋著我!”
人群后面的某個男人一把抓住前面的女孩的頭發將她拽倒,然后狠狠撞開阮行舟,眼珠通紅激動的就要往鏡子里面鉆。
身強力壯的幾個男人沒有了之前畏畏縮縮的樣子,也學著他往前擠。
阮行舟踉蹌著,不知道是不是裝孕夫習慣了,他下意識捂住肚子就要撲到,千戟快速的將人抱緊,金色豎瞳緊縮。
阮行舟剛站穩,就感覺自己身旁有風吹過,下一秒之前的那個男人已經被千戟生生從鏡子里拽出來單手扔進了追趕過來的幽靈群里!
幽靈們高興的收下新口糧,很快把他撲倒,血肉被扯開,男人的還沒來及慘叫就被咬成了血葫蘆,這時千戟才把疼暈了的家伙拖出來扔到旁邊。
女人們看到已經扶著墻吐了出來。
那些推擠別人的另一個男人也震驚恐懼的看著千戟后退兩步,“你、你要殺人嗎?你他媽做什么!”
“我不光殺他——”
千戟聽不懂他們的語言,但是他也猜的出男人的意思。他拎起說話的那個人,豎瞳如冷血動物一般冰冷,英俊的面孔咧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還要殺你!”
“啊——救我、你瘋了!別扔、別扔!你們就這么看著嗎?!救我!”
男人殺豬般的叫,其他人卻有意避開,根本不敢和千戟正面剛,他見沒人幫他后嘴里冒出一堆嘰里咕嚕的國罵。
最后還用中文罵了句:“不是人!”
千戟聽懂了,他不笑了。
“我本來就不是人!彼匀祟惖哪翘滓巹t他根本沒必要遵循,在龍的眼中,這些叫嚷的東西不過是難吃的食物。
“不要——”
“千戟!”
阮行舟抓住了千戟的手臂,皺眉搖頭,“別那么做,我沒事!
手臂上的手掌軟軟的,還帶著緊張的汗水,仿佛在害怕,怒火幾乎化成實質的龍君一下就消火了。
千戟垂頭和那雙黑黑的眼珠對視。
我嚇到他了嗎?千戟想抬手摸摸阮行舟的頭發,想說:我不會那么對你的,別怕。
但最后他猶豫了一下,并沒有那么做,而是依舊不滿的對那些令人生厭的凡人低吼:“女人先出去!年紀小的第二!”
“阮……”
“我留下來,我們一起走!”
阮行舟抓住千戟的衣角,仰頭盯著他的龍,眼睛里有沉沉的東西流淌,沒有太多表情的臉頰上還沾了點不知道什么時候蹭上的灰。
千戟抬手,用拇指給他擦掉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好,站在我身后。”
阮行舟點頭:“嗯!”
被剛才震懾到了的‘羔羊’們沉默不語井然有序的順著鏡子逃跑,撐開兩個空間的通道非常耗費靈力,再加上千戟還要對付涌上來的怪物,哪怕強悍如他,額頭也冒出了汗水。
阮行舟在他背后盡量用圣水去噴,當人越來越少,只剩下他和幾個保鏢的時候,那些幽靈急躁起來,他們是曾經被變態公爵折磨致死的人,又被壓在這里那么多年,怨氣沖天。
幽靈們開始有意識的聚集在一起,變成無數黑氣凝聚在盔甲怪物身上。
得到了更多怨氣的盔甲膨脹數倍,鐵灰色的表面變成了深黑色,盔甲縫隙還有黑炎冒出,它拎著手里重新凝聚的戰斧沖千戟發出沙啞撕裂的吼聲,光是肉眼,就知道這怪物絕不是之前那種小垃圾!
千戟光站在那里就已經拉滿了仇恨值,它也不追別人。奔著千戟就沖了過來!
顯然是這東西還記得曾經在他身上吃的虧!
被他擋在背后的阮行舟并沒有因此而慌張,但千戟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慌了。
千戟抿了抿嘴唇,說:“我的靈力快用完了,你先走。”
阮行舟睜大眼睛用力搖頭:“不行!我們一起走!”
“聽話!
“千戟!”
阮行舟覺得不對,驚慌的去拽千戟的手臂,但他的龍對他笑了一下。
下一瞬阮行舟被整個抱起塞進了鏡子,千戟高大的身軀撐在他和墻壁之間,他的背后就是高舉斧頭將要把千戟劈成兩半的盔甲怪物,阮行舟甚至覺得那把斧頭的寒光太閃了,閃到他心臟發痛。
這一瞬他們的瞳孔彼此倒映,呼吸交錯。
金色的豎瞳是暖暖的,黝黑的眼睛是慌張的。
千戟背對著那個怪物,用毫無防備的脊背給他撐出了一片求生的空間……
“別怕!
年輕的龍君抬起手掌,終于還是搓了搓他已經沒入鏡面的額發。
“千戟!別、別——”別讓我一個人!
阮行舟臉色慘白用力的去拉扯男人胸口的衣服,鏡面上的水波淹沒了面孔,他什么也看不見,他什么也沒抓住。
嘩啦!
短暫的失神后阮行舟被焦急等待的保鏢接住,面前的鏡子炸開,碎裂消失成無數光點,露出一片墻壁。
“BOSS,您沒事吧?!”
“達西!我的天,幸好你沒事!”
“BOSS?BOSS?您怎么了?”
有人亂哄哄在他耳邊說話,但阮行舟聽不見,他捂住肚子臉上是豆大的冷汗,失去焦距的眼睛死死盯著那片墻壁。
“千戟還沒出來呢……”他蠕動著嘴唇。
米爾旦皺起眉:“您說什么?”
阮行舟重復,他說:“千戟還沒出來呢……”他的龍還沒出來呢!阮行舟發瘋了似的一把推開米爾旦和其他人,撲到那面墻上用指甲用力去扣撓上面的墻紙!
指甲很痛,但是沒關系,他要把千戟帶出來!他要把千戟帶出來!
“BOSS!這樣是不行的!”
有人在他耳邊喊,還有人拉扯他讓他遠離那片墻。
但是不行……他不能走,千戟還在里面啊!
阮行舟臉發白,眼眶卻通紅,熱熱的東西從里面流出來,他管不了那么多。
印花的墻紙被他扣掉了,下面粉刷粉末也被他撓出最后一層磚石,可是——
“沒有、沒有……為什么都沒有……”
血珠順著劈裂的指甲往下淌,把指尖上的土變成了泥,阮行舟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神空空的望著那面墻,仿佛看見了千戟與他對視的最后一眼。
很暖,堅毅無畏,無堅不摧。
有種哪怕世界坍塌,他也能為阮行舟抗住的信心。
阮行舟不傻,拋開那些玩笑話,他也曾無數次思考,千戟是否真的喜歡他,要不要因為當時的心動就堅持下去。
但是今天之后,他才懂,他的龍有多嘴硬……
米爾旦沒辦法,打算從背后把老板制住,但他剛上前,阮行舟就倒了。
【作者有話說:當當當~咳咳咳,不虐,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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