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懸空,夜色深幽。
幸朲跪在幸家主樓的門口,顫聲求饒道:“九爺我錯了,我知道錯了,饒了我這一次,求求您了,繞我一次!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敢了……”
空泗站在幸朲的身后,鄙夷的看了眼男人濕漉漉的褲襠。
一把歲數也是丟人丟到本家了。
不就是暫時卸掉了一條胳膊一條腿,他這方面技術很好專業的,殘不了,到醫院簡簡單單就接上了。
至于跟殺豬似得,竟然還尿褲子險些臟了他皮鞋。很貴的好不!
這時,身后傳來一道女人的驚愕聲音:“陸……陸九迢?!”
史馨面無血色的退后,不可思議的看著消失了五年的男人,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
怎么可能呢?
他不是出國了嗎?
就算是聽說了幸家的事情,也不可能回來這么快啊。
幸袁哲雖然這是第一次見陸九迢,但是一直都聽自己父母提起過。他下意識的抱著昏過去的幸醞往史馨身后躲了躲。
史馨不敢跟男人對視,彎下身子,去問幸朲:
“這是怎么回事……老公你……你怎么了?”
幸朲動了下身子,疼的直抽氣,道:“快,快把幸醞交給九爺!!”
好不容易才把丫頭搞到手的,就這樣放人?這種時候,不是利用一下更好嗎?
史馨有點猶豫。
幸朲急紅了眼,嘶聲力竭的喊:“快點!!”
史馨被這一生嚇得心肝一顫,往后退了幾步,聽了幸朲的話,拉了拉幸袁哲的胳膊,道:“聽你爸爸的,把人放下。”
“可是……”
幸袁哲還在可是的時候,空泗走到他對面,伸出手,溫聲笑著道:“幸小姐金貴,可放不得地上,給我吧。”
無奈,幸袁哲只好不太情愿的把人遞了過去。
空泗接住幸韻,看到她臉上的傷時,眉頭微蹙,轉身回到陸九迢身邊,臉色凝重的道:“九爺,幸小姐受傷了,看起來很嚴重。”
陸九迢瞥了眼過去,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的冷嘲道:“逞能的代價,她該受的。”
要是他不來,今晚可就出大事了還會亂了他的計劃。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小廢物。
空泗:“……”十二歲的小姑娘傷痕累累,奄奄一息的,多惹人心疼啊,他一個只認錢的財迷都有點想要自掏醫藥費給大小姐送醫院了,男人居然還能說出風涼話?
這就是他為什么只配給別人打工的原因吧,因為他太善良。
空泗叫了一個保鏢過來,吩咐了幾句話后把幸醞交過去,回眸掃了一眼身后幸朲一家三口,詢問:“他們怎么處理?”
“當成家務事處理,別驚動其他人。”說著陸九迢從兜里摸出手機,頓了頓又把自己的手機給揣兜里了,向空泗伸過手道:“你手機給我用一下。”
嗯?
空泗不知道男人要做什么,也沒敢多嘴,摸出手機交放到男人手心中。
他的手機是磨砂墨綠色,限量款,上月剛買的,然后又讓下面人做了一下改良,總價值也就五萬……
“啪!”
陸九迢手一揮,空泗眼睜睜的看著他的五萬塊錢在空中劃了一道拋物線,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幸袁哲的門面,然后跟手機一起落地的還有幸袁哲的兩顆牙。
空泗:“……”
特么的,要教訓人跟他明說啊,他可以代替啊,再不濟他去找塊磚頭,用手機,真是有錢不把窮人的東西當一回事是嗎!?
“嗚哇……嗚嗚嗚……”
幸袁哲當場捂著嘴巴,哭了出來。
嘴里的血跟鼻子里的血融為了一體,浸染了他雙手。
“天……天哪,袁哲,你……”史馨都不會說話了,她噗通的跪在地上,蹭到幸朲身邊,哭道:“九爺我們知道錯了,我們真的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敢打幸小姐的主意了,你放了我們吧……”
說道最后已經泣不成聲。
陸九迢抬腳上了臺階,立刻的把三人又嚇壞了,以為他要親自動手對他們再做點什么比剛才還要狠的事,紛紛的退讓到一旁。
然而男人壓根沒理會他們,徑自的走進了屋內。
三個人被晾在一旁,擔驚受怕的眼神看著空泗,空泗的眼睛卻像是黏在了手機上,眼珠子都不會動了。
其他人不會懂的,他的心痛,無以言表。
這可是他的新機子,平日里都要用眼鏡布細致的擦上好幾遍屏幕啊。
就這樣,染了骯臟人骯臟的獻血。
他連去取個內存卡的勇氣都沒有。
“空先生,”保鏢有點站不住了,走上前,低聲提醒道:“幸朲還沒有處理。”
處理……
空泗抬起頭,眼神空洞無光,眨了眨眼,慢半拍的道:“把他們三個人的手機都砸了去,然后讓他們滾著出幸家。”
“……”
滾著出幸家沒問題,砸手機的操作,也太……孩子氣。
空泗聽了三個手機碎地的響,狀態總是回歸了一些,上了臺階,對正在踢著手腳不便的幸朲屁股助他滾下臺階的保鏢道:“一會兒麻煩幫我把我手機里的手機卡取出來。”
“哦,好的。”
一個小時后,外面沒了那三人的鬼哭狼嚎,別墅內也清掃干凈了,還噴了空氣清新劑。
陸九迢坐在沙發上,一只腳搭在茶幾上,私人醫生正在用棉簽給男人腳趾上藥,男人則是撐著額角閉目養神,呼吸綿長,仿佛真的睡著了般。
這個時候,空泗從外面進來,手里拎著白色塑料袋,他剛一進來,陸九迢就睜開了眼睛,薄怒道:“什么味道?”
沒有任何征兆的一聲,嚇得私人醫生手一抖,連忙加快速度把藥上好,收拾著東西小碎步的離開了。
空泗越靠近,味道就越大。
陸九迢看了眼他手里拎著的黑色塑料袋,眉頭擰成小山高:“你帶著剛拉完的屎回來了?”
“……”得,謝謝這位爺沒說他是剛吃完回來的。
空泗為了錢向來能忍耐,他一點都不生氣還面帶微笑的坐在了男人對面的沙發,把黑色塑料袋打開,道:“這是才剛那三人滾得時候從身上掉出來的東西,這些膏狀的應該是半成品,這是成品,里面加了醉心花,可以讓人短暫昏迷。”
“扔出去,難聞。”
“……您不奇怪,他們為什么會有這種東西嗎?”
陸九迢強調:“我讓你把東西扔出去。”
他鼻子好使,但是也嬌。這東西臭中帶著點辛辣,會麻痹他的嗅覺。
身側的窗戶是開著的,空泗把塑料袋系好,扔易拉罐似得,把東西扔出了窗外。微笑:“要再點噴點空氣清新劑嗎?”
陸九迢拿了個抱枕放在膝上,再次撐著額頭,昏昏欲睡的‘嗯’了聲。
空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