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律邢俯身,平視著嘟嘟,問,“你不是說,你媽媽病了么,介意帶我們上去看看么,叔叔認識幾個比較厲害的醫生,或許能幫幫你。”
嘟嘟面色一喜,剛想答應。
身后的劉二磊卻咳嗽了一聲,眼神里滿是警告。
可在對上楚律邢那似笑非笑的眸子之后,又大氣不敢喘。
“走吧。”楚律邢起身,拍拍嘟嘟的小腦袋,示意她帶路。
嘟嘟見父親沒反對,于是走進一棟筒子樓里。
筒子樓的樓道非常窄,最多也就能容納一個成年人。
要是正巧遇到一個人下來,也只能側身,讓路。
爬到四樓時,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臭味,撲面而來。
楚律邢眉頭微蹙。
嘟嘟習以為然,在一個半開著的房門前,停下。
臭味也是從這里發出的。
“媽,我回來了。”嘟嘟推門走進去。
巴掌大的屋子里,堆滿了各種東西,像是什么舊衣服,和沾著臟東西的紙殼子,還有一些剩菜剩飯。
想來剛才那些臭味是從這里發出的。
嘟嘟一個小人,穿梭在里面還好說。
可楚律邢和南峰兩個身材健碩的男人,一走進去,屋子顯得更加擁擠。
堵得后面的劉二磊,不知道怎么進去,心里暗罵嘟嘟,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這兩人。
嘟嘟推門,走進屋里的臥室。
一位頭發白了一半的中年女人,正坐在床上,哄著一位和嘟嘟差不多的小男孩睡覺。
雖然女人面色慘白,一副虛弱的模樣,可臉上滿是慈愛的模樣。
這幅畫面本來是美好的,可卻讓人覺得心寒。
那小男孩明顯是嘟嘟的弟弟,可身上穿的衣服,卻都是名牌,地上散落的幾個玩具,價錢看起來都不便宜。
忽略這里的環境,嘟嘟的弟弟,就像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少爺。
最關鍵的是,桌子上有一個藍色小書包,上面寫的名字是劉家寶,是那小男孩的名字。
所以劉家寶不但可以上學,吃穿用度上,都是家里最好的,而嘟嘟呢……
楚律邢目光落在嘟嘟身上穿的破舊衣服上。
何蓉在聽到嘟嘟的聲音以后,眉頭一皺,扭頭又看到家里多出的兩個人,又是一驚。
下意識地用身軀把劉家寶擋住,似乎要保護,這唯一的兒子。
“你……你們是誰,想干什么。”何蓉剛說完,不可抑制的咳嗽起來。
嘟嘟立即拿著桌子上的水杯遞給何蓉,又拍拍何蓉的后背,說,“媽媽,這兩位叔叔認識厲害的醫生,能治你的病。”
“我……的病不用治,你……怎么能隨便帶人回家,萬一……是壞人呢。”何蓉喝了水,平復咳嗽。
“他們不是壞人。”嘟嘟解釋。
“先生請你們離開我家。”
何蓉蹙眉道,她對楚律邢和南峰這種一看就是有錢人的人,也打怵。
可她不能讓人傷害,自己的兒子。
女人柔弱,為母則剛,可惜何蓉的母愛,并沒有給嘟嘟多少。
楚律邢笑了笑,“阿姨,我想你誤會了,我是慈善機構的,剛才在路上遇到嘟嘟,見她晚上一個出來賣花,就問她是怎么回事,她說母親病了,家里沒錢,我們知道以后特意過來看下情況,看看能不能幫你們什么。”
何蓉將信將疑,可見楚律邢臉上并沒有而惡意,這才放松一絲警惕,但身子還是緊緊護著劉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