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軒的話，句句插在張成的心窩上，但其實她也不確定，張成小區的植被是否因為水污染，所以才干枯。

但張成這種人，或許不是壞人，可絕對是一個自私的人，不觸及到他的切身利益，他是不會說實話的。

否則不會在知道合同有問題之后，才下來找他們。

張成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半晌他肩膀塌下，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說，“好，我說，但我知道的確實也不多。”

“我們廠里是確實有幾臺污水凈化器，可只有一臺是真的，剩下的全都是鐵皮，是模型。”

“每次政府人來的時候，崔明就會帶他們去真的污水凈化器那里，讓他們檢測，所以每次檢測污水的質量都是合格的。”

這跟楚律邢猜測的差不多，但他還是問，“這屬于機密吧，你一個工人，怎么知道？”

張成抹了把臉，說，“有一次政府的人來檢查的時候，正好我拉肚子，待在廁所里一直沒出去，正巧崔助理打著電話走進來，我聽他跟電話里的人這么說。”

“而把污水排放到地下，應該是前兩年才開始的事情。”

喬以軒訝異，她只是猜測，沒想到是真的，瞬間感到一陣惡寒。

“前兩年工廠西南角打了好幾口井，那時候我以為是抽水用的，后來跟著崔助理去那里搬東西的時候才發現，那其實用來的排水的，工廠的污水都排到里面。”

“可也不是每天都排，是隔一段時間排一次，但具體是哪天排的，我也不知道。”

楚律邢低頭，把崔明的名字，寫在本子上，還重點畫了一個圈。

“我知道就這些，我就是一個小工人，也是被唐美坑了的，唐美做的那些事，跟我沒有關系。”張成替自己辯解。

“我知道，以后要是有什么問題，我們會再來問你。”楚律邢道。

張成又確定了一遍，“那我的合同……”

“我們會幫你解決，但關于今天我沒找過你的事，希望你不會說出去。”

“這個你們放心，說出去對我也沒有好處，所以我絕對不會跟任何人說的，那我先走了。”張成小心翼翼地起身離開。

喬以軒望著他的背影，又看向楚律邢筆記本上崔明的名字，問，“你覺得他有問題？”

楚律邢瞇眸，說，“不確定。”

喬以軒還想問，這時手機響起，是劉勝男打來的。

“喂，喬董，昨天晚上放布料的倉庫，突然著火，一半的布料全被燒了，而剩下的那一半，因為救火，也全都濕了。”劉勝男嗓音焦急，說。

喬以軒擰眉，“無緣無故，怎么會突然著火？”

“不知道，警察也正在調查，監控視頻里也沒有發現什么。”劉勝男說。

“我知道了，你先處理善后工作，有什么問題即使通知我。”

喬以軒剛掛上電話，楚律邢電話也響起，是齊天的人打來的。

“楚律師，我們的布料被燒了，這會不會影響和唐美的談判？”霍營嗓音急切，道。

楚律邢眸子突凜，“你們也是昨天晚上被燒的？”

霍營訝，“對，楚律師你怎么知道，難道還有別的公司布料也被燒了？”

“south的倉庫昨晚起火。”而這絕對不尋常。

楚律邢面色凝重，“霍先生，麻煩你，如果警方那里有什么進展，麻煩你第一時間通知我。”

“好的楚律師。”

楚律邢掛上電話，面色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