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邵玉直接將她扔到松軟如棉的床上,沒等洛殤來得及起身,結(jié)實強健的胸膛就已經(jīng)壓了過來。
她的手實在不老實,男人看著她做無力的掙扎,索性不耐煩的抓起她的雙手反扣于床頭上方。
他半弓著頎長纖細的身體,另一只大掌支撐在她的耳旁。
一雙含笑深眸仿佛被融化了般,溫柔得似乎要滴出水來,鉗在他那張完美俊逸的臉上,前額細碎的長發(fā)掠過,垂到了濃密而纖長的睫毛上。
他的眼角微微上揚,顯得嫵媚萬千,深邃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fēng)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妖媚之態(tài),似若云仙。
“冷邵玉,你放開我,你放手——”
冷邵玉冷笑一聲,瞧著她,不緊不慢,似笑非笑,兩彎內(nèi)旋深不可測的眼像化開的墨,既深不可測,又好看如畫卷。
“放開你?”他輕挑眉間,俊顏向她的耳邊湊過去。
閉了雙眼,細膩陶醉般的嗅了嗅,嗯了一個長音,邪肆的說“妄想......”
看著她側(cè)著臉,禁著鼻子,皺著眉,一副悲傷愁苦的樣子,恨不得他給了她多大的委屈。
他的手指輕輕的在她發(fā)絲里來回撫弄,柔和輕緩。他是有多久沒碰這個女人了。
自打洛殤進入后庭開始的這段時間,冷邵玉不得不承認,對于她的身體,那淡淡好聞的清香,他還是很眷戀的。
換句話說,她對于自己的用途也只有這個了。
“本王倒真有些眷戀......你的身體。”他輕語,魅惑寫在他絕美的臉上。
洛殤臉色緋紅,她看著身上的男人眼里灼燒的欲望,火焰焰的燃燒著,如同豺狼一般貪婪著她這塊即將吞咽下的食物。
她能感覺的到,他接下來想要做什么。
洛殤咬著唇,眼里的懼怕和不愿,讓她不得不搖頭求饒。
可每一次,結(jié)果都是一樣。無論她怎么反抗,也還是只有這一個結(jié)果。
他的唇如落雨般撒下,猛烈的讓她承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襲擊。
柔軟又硬朗的舌尖強行撬開她的貝齒,他主動的生硬同她拒絕的僵硬相互交融,吮吸著她的味道。
“唔......”
忽然,冷邵玉低咒了一聲,猛然離開她的櫻唇,皺了眉,也沉了臉,有些不悅的抬起手指抿了抿自己的唇角,看著自己手指背上的鮮血,他瞇起眼睛,冷笑一聲。
真是個狠毒的女人,可他并沒有打算就此放過她。
這個女人,像冰一樣冷,她的心,她的骨子里全是傲氣。又像火一樣熱,一點即融。
他半勾著唇,天生妖孽的臉奪人魂魄。“不是欲求不滿嗎?本王這就滿足你。”又是一陣鄙夷的輕笑。
洛殤靜靜的看著他,也不再掙扎,只是自嘲般笑了一聲。
她平淡的說“冷邵玉,你愛過人嗎?不,你這種冷血的人,只愛自己吧。難怪,你會這么殘忍,這么無情。”
解開她衣襟的手在聽了此話時,停頓在她的胸前。
洛殤眼眸清澈,淡漠如水。她看著身上的男人,繼續(xù)說“你知道為什么你會這么孤獨嗎?為什么別人看了你都要低頭嗎?呵呵......因為你就是一只無情無義冷血的魔獸,一個只會恨只會殺人的魔鬼。怎么會有人愛你呢。”
男人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沒有了焦距,聽著她說的每一句話。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他的身邊圍繞著一股冰涼的氣息。
“你恨洛家,恨我,我都知道。既然是洛家欠下的債,我無話可說。可你,為什么非要這么殘忍發(fā)對我?非要我活的這么悲慘絕望,你才找回一絲心里的安慰是嗎?”
為什么她今生偏偏要遇到這個魔鬼,偏偏要這樣侮辱折磨她。
那日,從小竹口中得知他冒死沖入大火,救了自己。她還是有些感動的,可這個男人真的不配,真的不配她懷有感激之心。
冷邵玉眉頭緊鎖,他看著洛殤眼低的絕望,和那悲轉(zhuǎn)幾周的淚,心里莫名的煩躁,已經(jīng)不只是憤怒。
大掌緩慢的抬起,離開她的身體,他眼里也帶了不經(jīng)意讓人察覺的溫情,剛要撫上她的臉,卻只聽她說。
“你這樣殘忍的惡魔為什么可以活到現(xiàn)在,你又有什么資格活著。”
她的淚順著眼角滑落在金絲被上,苦澀的心,讓洛殤無法再忍受從進入王府開始的那一天起,直到現(xiàn)在承受的所有委屈。
看著這樣的她,冷邵玉不知心里是憤怒還是......微淺的疼惜。
他陰著臉,停頓片刻,冷言道“別再說了。”
洛殤含著輕笑,鼻梁的高挺,瞳眸的高傲,無一不是她能留給自己最后的堅強。
“我詛咒你,詛咒你這輩子孤獨終老,詛咒你永遠也守不住在乎的一切,詛咒你今生今世都留不住愛的人——”
詛咒你這輩子孤獨終老。
詛咒你永遠也守不住在乎的一切。
詛咒你今生今世都留不住愛的人......
冷邵玉妖媚的臉上集聚陰冷,眉間的戾氣堆滿如山,他眼中頓時寫滿憤怒,那可怕的眼神活生生要將身下的女人吞下。
尤其她的那句,詛咒你今生今世都留不住愛的人。
煞白的臉色死死盯著女人。
“怎么,憤怒了,想打我?”洛殤看著他揚起的手,冷笑著說。
反正他打她,也不是第一次了。從她嫁給他的那一天起,只要她的哪一句話惹了他的不悅,這個男人便會隨時毫無疼惜毫不留情的甩她一個耳光。
今日。
她說這些話之前,便已經(jīng)想到了會有這個結(jié)果。
而意外的是,這一次,男人卻是慢慢的收了手。
冷邵玉看著她,劍眉緩緩的舒展,而臉上隱忍的憤怒陰狠依舊沒有消散,他輕挑嘴角,輕輕捏起女人的下顎,幾分細長妖嬈的指甲玩弄著她柔軟的櫻唇。
“打你,本王只怕臟了自己的手。”
他說罷,嫌棄的松開手,轉(zhuǎn)身走下床,梳理了下衣口,一甩長袖,坐在了桌子旁,寬松的長衣隨著他輕狂又儒雅的動作搭落。
他拾起茶杯,放入唇邊,看著杯中的茶水,平靜的同他此時的模樣,而靜不下來的便是人無法看出的心。
“你還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快給我滾!”
聽見他傳來冰冷的聲音,洛殤先有一愣,隨后坐起身子,扣好胸前的紐扣,頭也不回,一秒也不愿多留的走出房間。
嘭的一聲,男人攥著茶杯的拳頭重重的落在桌子上,他攥起的手掌狠狠的打在堅硬的桌面上,頓時手背棱角通紅一片。
若是他不讓那個女人滾出去這里,這一拳只怕早已經(jīng)落在了她的臉上。
心里的憤怒,讓他難以忍受,那個該死的女人,她真是瘋了,敢這么和她說話。
詛咒你這輩子孤獨終老。
詛咒你永遠也守不住在乎的一切。
詛咒你今生今世都留不住愛的人......
他今生今世永遠都留不住守不住的女人。
他的月娥。
看著掌中的杯子,冷邵玉一陣癡笑,摔杯而起,一展長袖,連帶著桌面平鋪華麗朱錦的綢緞一把扯下。
碎了一地的殘片,只留了久久回蕩在室內(nèi)的破碎聲。
剛下臺階的洛殤,聽到身后房間里傳來的一陣噼里啪啦的破碎聲響,她停了步子,怔住了。
而后,閉了雙眼。她仰起頭,深深的呼吸著。
她知道,冷邵玉剛剛一直隱忍著憤怒,否則,她根本走不出那間房間,她也知道,他對她已經(jīng)算是仁慈了。
可為什么,她現(xiàn)在幾乎無法忍受他的每一句諷刺的話,為什么以前聽了只覺得刺耳再無其他,又為何現(xiàn)在聽了,會是無法忍受的心痛。
難道是自己,對他,動了心嗎?
洛殤搖了搖頭,心道。怎么會,她怎么會對一個沒有心的惡魔動愛慕之心,永遠也不會。
她走下臺階,離開了這里。
月娥閣,還是這么美,和她第一次來這里時一樣。
繞過了兩個涼亭,平滑充滿自然意味兒的鵝卵石平鋪的石子路上,兩旁的樹叢中穿插的幾株勿忘我,卻是枯萎了。
紫色毛茸茸的小花沒了水分,已經(jīng)干枯到隨著輕風(fēng)也能花落。
看著一旁欄桿下擺放著的水桶,洛殤便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提起還有半桶水的桶就要為它們澆灌。
“王妃?”
聽見傳來的聲音,洛殤停了手,回過頭。
彩兒同幾個丫鬟正站在不遠處,彩兒看見她,對著身后的兩個丫鬟命令道“你們先下去吧。”
“是。”奴婢們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剛要轉(zhuǎn)身。
彩兒沉思片刻,說“等等。”
“此事不可讓任何人知道,尤其......尤其是王爺。”說道男人時,她還是頓了頓。
兩個奴婢點了點頭,便退下了。
她們走后,彩兒才笑著拿著帕子,朝著洛殤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