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夕,你慢點,小心燙!眴棠缚粗詡女兒如此捧場,心里不高興是假,這孩子到底是多虐待自己?
喬夕狼吞虎咽著,連湯汁都喝得精光,她有種錯覺,這普通的青菜煮面,是她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一頓。
吃完飯后的兩人,手挽手在N大林蔭小道上散步,時不時的有學生過來跟喬母打招呼,喬母都和善的一一點頭回應。
喬夕側著頭看著自家母親,雖然面上依舊微笑如常,可是內心卻波濤洶涌,藏在心里的疑團想問卻問不出來,現在母親的生活無疑是平靜的,如果扯出父親的事情,這不是讓平靜的母親徒增煩惱嗎?
在喬夕第二十次側頭看向喬母時,喬母終究是開口了,“喬夕,你這次回來是不是有事要跟媽說?”
喬母自打喬夕一出現在門口便覺得她有些不正常,再加上她如此不正常的行為,當下更加肯定了,停下腳步,輕輕的拍了拍喬夕的手,含笑的問道。
喬夕的眼神閃爍,不敢直視母親的眼神,她感覺母親能透過自己的這雙眼睛能看到心里去。
“是不是跟盛筵鬧矛盾了?小兩口嘛,床頭吵架床尾和的,我看盛筵這孩子挺好的,你不該再小孩子脾氣了,知道嗎?”喬母單純的以為這兩口吵架了,雖然現在看著不明顯,但是喬夕的這雙眼睛紅紅的,分明就是哭過。
喬夕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該怎么樣跟母親說起父親這件事情。
“老林啊,這么巧?你也在散步?”喬夕正想著如何開口,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在她們的正前方傳來。
喬夕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自家母親的身體一僵,她狐疑的抬頭,竟然這人是許醫生?
“許醫生?怎么是你?”
許醫生是之前給母親做闌尾炎手術的主治醫生,喬夕沒想到會在N大碰到他,而且看兩人的互動,怎么感覺有些曖昧呢?
喬母明顯表現有些局促,她不安的模樣喬夕盡收眼底。
“你是老林的女兒?我記得你還是泌尿科醫生呢?”許醫生顯然還沒有忘記喬夕,上次喬夕的表現讓他記憶猶新。
“是,許醫生你好,我叫喬夕!眴滔Υ蠓降纳斐鍪肿晕医榻B道。
許醫生滿意的點了點頭,同樣伸出手回握到,“既然大家都這么熟了,就不要叫我許醫生了,太意外了,還是叫我許伯父吧!
“許伯父哦?”喬夕挑了挑眉,一臉揶揄的看著自家母親,看來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這兩人有情況發生啊?
喬母被喬夕弄得更加不自在了,她的臉上出現了可疑的紅暈,別扭的說道,“喬夕,老許現在在N大當客串教授,所以我們就……”
“我明白,媽你不用解釋,許伯父,要不我們一起散步?”喬夕的思想很開明,對于喬母尋找第二春她是贊同的,而且許醫生無論是樣貌還是條件,跟母親倒是挺般配的。
“喬夕,你別胡鬧,老許哪能跟我們一起散步呢?”喬母的過快語速讓人感覺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這分明是心虛的表現。
“我沒事,正好一個人散步也無聊,一起散步挺好。”可是人家老許不這么想啊,相對喬母的避恐過之,他顯然主動的多。
喬夕一副看熱鬧的模樣,真沒想到這趟之旅,竟然還能讓她發現母親的第二春,只是這樣的話,關于父親的事情,她則更加不好開口了。
雖然臉上還是一如剛才這般笑意款款的樣子,但是心情卻沉重了許多。
“喬夕啊,我聽你母親說,你一直生活在B市,是什么時候回來的?”老許一副慈眉善目的問道。
喬夕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回來,她收拾好心底的情緒,笑著回答道,“下午剛到呢?許伯父,現在你在N市當客串教授,還得麻煩多照顧一下我母親,她一個人在這里,我還是有些不放心,當初原本是想讓她跟我們一起回B市的,可是母親放不下這邊的學生。”
喬夕挽著喬母,老許站在喬母身旁,三個人遠遠看去,倒像是一樣人。
只是站在中間的喬母顯得有些緊張,喬夕可以感覺的出來,她的身體一直緊繃著,她敢保證,自家母親一直在狀況外。
倒是喬夕跟老許,就像是親生父女一樣,兩人談笑風聲的模樣,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就是父女呢?
三人一直把N大逛了遍,最后的時候,喬母總算也活絡起來,歡聲笑語也成為了操場的一道風景線。
回到家中的時候,母女倆的身體早已冰冷,可是精神卻異常興奮。
這晚,喬夕非得要纏著喬母一起睡覺,兩母女這樣躺在床上聊天好像許久未曾嘗試過了。
“媽,我爸走了這么多年,其實你可以考慮下第二春的,我不反對!眴滔Ρе鴨棠傅母觳,故作大度的說道。
喬母臉上立馬出現一抹紅暈,她不安的挪了挪身子,嬌嗔道,“你這孩子,開什么玩笑呢?”
“媽,當年爸爸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現在我也長大了,你可以告訴我了吧?”喬夕拐著彎的想要打聽當年喬父出事的原因。
聽到喬夕提起喬父的事情,剛才還害羞的喬母頓時冷靜下來,整個神情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模樣,喬夕心一驚,假裝毫不知情,繼續發問道,“媽,爸爸是不是被人家給害了?”
喬母聽到喬夕的問題,激動的坐了起來,一臉嚴肅的質問道,“喬夕,你為什么這么問,是不是在哪里聽到了什么?”
喬夕被喬母的樣子嚇了一跳,要知道這樣激動的喬母在喬夕的記憶中還是挺少見的,從小到大,除了五年那次有了身孕之外,平時的喬母都是溫柔細語的模樣。
“媽,你為什么這么激動,是不是被我猜對了?”喬母的反常讓喬夕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她繼續追問道。
喬母或許是意識到自己太激動了,深呼吸一口氣,試圖緩解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再度開口道,“沒有的事,你爸當年就是出了普通的車禍,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你問這些有什么用,不早了,早就休息吧!
說完,便把床頭燈關掉,背著身子睡下去,一副不想再跟喬夕多說的模樣。
喬夕看著母親的異狀,咬了咬牙,躺了下去,不再說話。
這一夜,兩人皆是沒有休息好,喬母因為喬夕的話輾轉反側,未曾入眠,而喬夕雖然是睡著了,但是卻夢到一身是血的喬父站在她面前,嚷著喬夕替他報仇血恨。
喬夕對喬父的印象都是來自于照片中,可是好沒想到喬父在夢里的身影竟然如此真實。
隔天醒來,母女倆無疑都是頂著一副大大的熊貓眼。
“媽,昨晚沒睡好嗎?”喬夕吃著豆漿油條,關心的問道。
喬母盛粥的手一驚,不過被她很快遮掩過去,鎮定自若的說道,“是啊,也不知道你這么大人睡相怎么這么差,拳腳相加的,你家盛筵難道從來沒有說過你嗎?”
喬母說得逼真無比,讓喬夕一度有些心虛,雖然權盛筵從來沒有嫌棄過自己的睡差,但是如果跟權盛筵一起的話,隔天早上起床時,他都是抱著自己的,現在想來,大抵他也是嫌棄自己的睡相差,這才抱著自己,不讓自己亂動才是。
一想到這里,喬夕羞赧一笑,吐了吐舌頭,甚是俏皮。
“快吃吧,媽今天沒課,正好可以送你去動車站!眴棠赴咽⒑玫闹喾旁趩滔γ媲,笑著說道。
喬夕一怔,好半天才反映過來,母親這是趕自己走呢?
“不,我不回去。”喬夕放下手中的油條,表明自己的立場。
“還是說你嫌我吃得太多,浪費糧食,我可以不吃的!
……喬母哭笑不得,用手指戳了戳喬夕,笑著說道,“你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跟盛筵鬧別扭,昨天匆匆而來,行李都沒來得及帶過來,你這不是離家出走是什么?”
喬夕對于自家母親的心里跟明鏡一樣,甚是無奈,她這不是離家出走,她這是來調查真相來了。
“媽,我真的沒跟權盛筵吵架!眴滔榱吮砻魉f的話非假,就差舉三只手指頭發誓了。
“真的?”喬母可不是這么好被糊弄的,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喬母最喜歡透過眼睛看到本質,喬夕被自家母親盯得直發毛。
“哎呀,媽,你別一直說我了,你跟許伯父到底怎么樣?”喬夕為了轉移喬母的注意力,可是不擇手斷,不過事實證明,這手段杠杠的,喬母聽到老許的名號,剛才還清晰無比的注意力立馬變得有些混沌。
“什么怎么樣?我跟老許就是普通同事!眴棠竸e扭的攪著碗里的粥,眼神閃爍,整個人都變得游蕩極了。
“普通同事?可是我看許伯父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分明人家對你有好感,要不然你考慮一下?”喬夕一臉曖昧的輕撞一下喬母,喬母的臉都快繃不住了,被自個女兒這般揶揄,她如何還能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