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問著一邊尋找著另外那個穿色灰色外套的男子,卻發現他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消失了。
而似乎剛才的槍聲引起了很多的警覺,現在已經能看到許多人在向自己跑來。
警衛有著一張年輕的臉,聞言有些羞澀,漸漸的對我說了剛才的事情。
原來今天輪到他巡邏,看到我走到這邊,就本能的想跟過來看看,卻沒想到,剛一走過來,就看到有人蹲在石頭上,用槍對準了我,于是他就先下手為強了。
我松了口氣,由衷的對他表示謝意:“謝謝你,要不是你的話,我可能就沒命了。”
對方看來是個很耿直的年輕人,聽見我的話后就羞紅了臉:“這是我的職責。”
我現在是狼狽跌坐在地的姿勢,現在借由他的力量站了起來,就想到了剛才那個男人:“對了剛才那人呢,他看來也是想要救我的。”
他頓了頓,有點為難的說:“那人好像是園丁先生,我也不知道他居然有槍。”
這個就是他們的失職了,他們警衛是有責任為雇主消除一切不安全因素的,今天先是被人潛入進來暗殺,后又發現連園丁先生都不是普通人,這可是一點都沒給他們留面子啊。
幸好我倒是一點都沒有怪他們,心里還充滿了感激。
等到其他人趕到的時候一檢查,才發現那人一槍被命中在右胸,一槍則剛才被人打在了眉心,死的不能再死了。
年輕人說:“我沒有想殺他,只是開了一槍到他的右胸,頭部那一槍不是我射的。”
那就是那個園丁?
我松了口氣,決定去親自謝謝他。
現在如果陸庭昀在這里,一定會把他給強行拖回去,可是現在他還在公司,暫時還沒辦法趕回來,所以我很輕松的找到了他住宿的小屋。
根據剛才他們所說,那人是經過人工湖的出水口潛水進來的,所以無聲無息,沒有任何人發覺,要不是我命大,還真有可能就這么被他開槍射死。
所以我在后怕之余,也想來好好謝謝他。
等到我終于走到他的房間門口的時候,園丁先生正懊惱的坐在椅子上,回想著自己剛才為什么會那么沖動,居然想也不想的開槍救我,現在好了,估計自己藏得好好的身份就要暴露了。
正在這時,房門被人輕輕的敲響了:“你好,請問有人嗎?”
是她?她來做什么?
他頓時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轉了個圈子準備裝沒人在,但是想了想,要是回避的話她說不定會一次次的過來,還不如現在一勞永逸的把事情說清楚了。
他下定決心猛地打開門,讓我正要敲門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我驚訝了一下,本來以為里面沒人的,結果居然還是有人:“你好,我是特意來感謝你的,謝謝你及時救了我。”
對于他有槍的事情我倒是不覺得奇怪,在美國,私人擁有槍支是合法的事情,再加上他剛才出手救了自己,所以我心里沒有任何不適應。
園丁先生戴著帽子,將自己眉毛以上的部分都擋的嚴嚴實實,又留有一把大胡子,看起來很粗狂的樣子。
這樣的人有一把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我想。
對方聽到我的話就說:“你不用這么客氣,我是剛才看見了順手而已,不用你報答什么。”
他說話的速度很快,似乎不想跟她打太多交道,一說完就準備把門給關上,我看出了苗頭,趕緊把門撐住說:“不管怎么說,我都要謝謝你,請問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辦到就一定……”
“我沒有想要的!”他聽了我的話,反而跟被踩中了痛腳一樣,臉色一沉,極其粗暴無禮的把我推開,然后把門“砰”地一聲給關上了。
我看著緊閉的房門目瞪口呆,怎么會有這么脾氣古怪的人?連送上門的好處都不想要了。
看來還真是什么人都有。
算了,他既然不想被人打擾自己的生活,那就尊重他的意思好了。
我轉身就走了,回到家中沒一會,就見陸庭昀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
我看到他臉上的焦急神色,心里很是覺得對不住他,他現在已經很忙了,但還是要操心自己的安危,要早知道那個女人瘋狂成這樣的話,那天就忍一忍好了。
可惜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只能想想而已。
陸庭昀先是在外面聽到警衛長的報告,臉色更是不好看,直接下令讓人把出水口加固,務必讓任何人都無法進來。
警衛長知道這段時間以來自己頻頻失職,還沒等陸庭昀發火,就已經跟他頻頻道歉,然后說:“那人的尸體我們已經檢查過了,他是依靠一身極具彈力的皮衣和本身柔軟無比的骨骼完成從水口鉆進來的步驟的,本身經過了特殊訓練才能做到這一點,一般人是絕對做不到的,請你放心。”
陸庭昀點點頭,讓他們下去了,經過上次之后,整個別墅里的安保工作幾乎可以用固若金湯來形容,可就算是這樣也讓人鉆了空子,這不禁讓他產生了一種憂慮感,尤其是在看到對方頻頻對我下手時,這個憤怒和憂慮被放到了最大。
不過等到見了面,他臉上多余的表情也收了起來,面上帶著令我安心的微笑,對我說:“你現在感覺怎么樣了?”
我搖搖頭:“沒事,我的運氣不錯,居然有兩個人一起救我。”
不過心理的驚嚇是肯定有的,這可是我第一次在這么近距離看到一個活人被人打死,我一回想起那種鮮血淋漓的場面,不禁打了個寒戰。
這個寒戰立即被陸庭昀感覺到了,他擁著我,嘆息著說:“是我連累你了。”
我很奇怪的問:“你怎么會這么想,明明是我教訓那個女人的緣故。”
陸庭昀搖搖頭,那個女人的事情他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這次出手的另外一個人,他的目地大約是想警告一下自己,卻沒想到自己老婆運氣很不錯,竟然一下子就躲過去了。
這樣不行,再這么下去,我只會頻頻受襲,誰也料不到下次會不會又有人潛進來對我不利,要知道別墅里再怎么守衛森嚴,但每天也仍舊要進出許多車輛的,比如廚房什么的,不可能一直都與世隔絕。
他腦中之前就盤算過的念頭又重新浮現了起來。
但是他不清楚我到底肯不肯配合,他抿抿唇,覺得事情應該沒有那么簡單。
于是他在陪著我好一會后,試探著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打算果不其然,我的反彈大極了。
“什么?你要送我走?不行,我不去!我要留在你身邊,哪里都不去!”我跟一只炸了毛的小貓一樣,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陸庭昀。
他怎么可以這么說?難道說夫妻之間不應該同甘共苦嗎?這樣在危急時刻拋下他一走了之算是什么意思?
陸庭昀努力的說服著我:“寶貝,你不是擔心我不要你?”
“什么啊,我才不是那個意思!”我臉都氣紅了。
“那不就行了,放心吧,這件事情我已經布置得差不多,等你一離開,我馬上就放開手腳做事,只要你在外面呆一個星期就可以了,我絕對會親自去接你回來。”他故意裝作不理解我的話,突刺說著。
我急了,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不要在這個時候離開你,這里太危險了,不行!”
我又不是傻瓜,就算陸庭昀每天都對我輕描淡寫,但是從自己身在家中都有人想盡辦法來殺自己的事情來看,他孤身在外遇上的危險肯定比自己更多,這樣的話,我怎么可能丟下他自己走?
不可能!
于是不管陸庭昀怎么勸說,我都堅定地保持著自己的意見,絕對不答應離開他。
最后陸庭昀似乎被我說服了,嘆了口氣,轉移了話題。
我得意的偷偷一笑。
可是我高興的太早了,過了不久就到了晚餐時分,女傭戰戰兢兢的走上來請兩位主人下去用餐,本來我沒什么胃口的,正想說不去,卻有看到陸庭昀消瘦了一圈的臉龐,心中一軟,就跟著他下去吃晚餐。
家中的廚娘廚藝很是不錯,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手藝比起她來還是要差上好大一截的了。
期間陸庭昀還饒有興致的拿了一瓶紅酒出來兩人對飲,我本來想拒絕,但是也不想掃他的興,小小的喝了一杯。
我剛把杯子放回桌子上,一抬眼就見到了他奇異的目光,我心里一跳,開始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
陸庭昀嘆息一聲,摸摸我的頭頂說:“最多半個月,我就會來接你。”
“你做了什么?”我覺得不妙,眼前開始一陣陣的發暈。
“也沒什么,我在酒中放了一點讓你好好睡覺的藥而已……”他的話聽在我耳中,只覺得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最后我什么都聽不到了,閉著眼睛倒了下去。
陸庭昀及時的接住了我,讓我舒適的靠在自己的懷中,然后沉聲問:“車準備好了?”
“是的先生。”旁邊閃出恭恭敬敬的管家。
陸庭昀聞言就沉默的站起身來,把我抱在懷中,慢慢的往外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