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經(jīng)過幾次打擊之后他終于摸到了點(diǎn)門道,做菜是不行了,但是打打下手還是勉強(qiáng)合格。
于是我們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兩人默默配合,居然效率奇高的做了一大桌子菜。
自然陸睿吃的很開心,他那幼兒園雖然號稱全紐約最好的一家,但終究是西方幼兒園,各種菜式以外國人常吃的為主,牛奶面包奶酪一類,而他又從小吃我的家常菜長大,并不太適應(yīng)那里的口味。
因此今天他一看到媽咪做的飯菜就忍不住的大吃起來,弄得我心酸酸的。
飯后,我又在房間里陪他玩了很久的航模,期間許下無數(shù)個承諾,這才將他哄睡,脫身出來。
一走出兒子的房間,就見他書房里的燈亮著,我愣了愣,覺得這段時間他好像很忙,今晚連陪兒子的時間都沒有,要知道以前他可是固定要陪兒子玩上兩個小時的。
我想了想,走進(jìn)書房。
這間書房在他們臥室對面,面積比以前的那間還要大,被分成了兩個區(qū)域,一邊是白中帶著雅致的灰色,看起來冷淡優(yōu)雅,而另外一邊則是白中帶著淡淡的粉,色調(diào)柔和,桌上還放著很多言情小說,不用說,這里就是我的地方了。
兩人在同一空間里,互相能看到也能交談,卻又能互不打擾,實(shí)在是一個很好的設(shè)計。
我每天晚上都要來書房看擺弄電腦,順便做做設(shè)計圖,可是今天我卻是猶豫了一下,走到了埋頭敲擊電腦的陸庭昀身邊:“很棘手嗎?”
我湊過來看看電腦,見那上面都是自己看不懂的曲線圖,不禁失望的說:“你們男人的電腦上怎么都是一些看不懂的東西。”
我之前看過里奇的電腦,見過幾次類似的,所以我這么說。
陸庭昀卻是抬眼看了看我,揚(yáng)起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起來你看過很多男人的電腦?”
我一愣,立即知道他的醋壇子打翻了,不由得好氣又好笑的說:“你在想些什么呢,我之前看過里奇的電腦好不好。”
話一說完,好像覺得有些地方不對,里奇可是一個黑客,電腦里面可都是些黑客程序什么的吧,為什么他普通電腦上也有種類似的東西?
難不成他打算改行去了?
我問了出來,卻換來他的一個輕敲:“想什么呢?只要有錢,什么黑客找不到?我費(fèi)那么大勁干嘛?”
也是哦,我被這簡單粗暴的道理給說服了,我揉揉泛紅的額頭,委屈的問:“那你不是準(zhǔn)備學(xué)這個,那你的電腦怎么看起來這么像黑客程序?”
陸庭昀無奈的搖頭:“看起來像而已。”說著他輕輕敲了敲鍵盤,屏幕立即回到了普通畫面上,一個文件文檔正打開著。
他解釋說:“這段時間公司出了點(diǎn)麻煩,我要時時刻刻看著。”
“有人要攻擊你了?”我瞪大眼睛。
“笨。”陸庭昀毫不客氣的罵她一句,見我不悅的嘟起嘴,就說:“只是有兩個小偷準(zhǔn)備偷東西而已,他們覺得自己很隱沒,實(shí)際上,一舉一動都被我監(jiān)視著。”
“那你為什么不直接把他們抓起來?”我不解的問。
“傻瓜,這么快就動手多不好玩,難道你不覺得,等到他們自以為得手了,狂喜之下卻發(fā)現(xiàn)自己掉入了別人為他準(zhǔn)備好的陷阱中,這樣我們不是更痛快嗎?”陸庭昀帶著微笑說。
我聽了卻是打了一個冷戰(zhàn),我怎么感覺老公現(xiàn)在越來越黑化了啊,這樣子玩弄別人真的好嗎?
不過那人也是不作不死,也是他自己動手在先。
所以我猶豫了下,立即就想通了,說:“那你半夜跑出去打電話,也是因?yàn)檫@個?”
他猶豫了下:“可以這么說。”
我忽然頑皮起來,裝模作樣說:“張嫂還說你肯定是在跟外面的小三打電話呢,不然怎么會這樣神秘兮兮,說,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陸庭昀抓住我的手,放在手中細(xì)細(xì)摩挲:“是啊,我有一個又漂亮又可愛的女人,一想到她我就渾身發(fā)熱。”說著就把我的手往下放。
我就跟被火燙到一樣閃電般的縮回了手:“這個色狼,真是什么時候都能發(fā)情。”
陸庭昀臉皮厚得跟城墻有得一拼,聽了不但不羞愧,反而得意洋洋:“證明你有魅力啊。”
我白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桌子旁坐下,打開電腦:“我不跟你胡扯了,今晚還有作業(yè)呢。”
我說的是實(shí)話,今天是我第一天上學(xué),教授可不管那么多,直接將了一堆東西,我之前落下了很多課,很多地方都不明白,只有先死記硬背下來,然后回來用電腦慢慢查資料學(xué)習(xí)。
本來我復(fù)讀是可以重新在下個學(xué)期開始的,那時候就不會有這種問題,只是我覺得自己之前有學(xué)過一段時間,實(shí)際經(jīng)驗(yàn)也算是豐富,所以就選擇了直接上學(xué)。
現(xiàn)在就吃到苦頭了。
我性子雖然偏軟,但是有一股不服輸?shù)捻g勁,所以我一頭就栽進(jìn)了學(xué)習(xí)里忘記了時間。
陸庭昀也明白我這一點(diǎn)特質(zhì),在一開始并沒有去打擾我,可是眼看著時間越來越晚,而自己催了我?guī)状味抑皇欠笱艿幕卮鹬螅娢已劬Ω吃谄聊簧系臉幼樱纱嗑椭苯幼哌^來把我直接抱了起來。
我冷不防又被他得手了,我驚叫一聲本能的抱住了他的脖子說:“你干什么啦,我還沒弄完。”
“明天再繼續(xù),現(xiàn)在你該睡覺了。”陸庭昀嚴(yán)肅的說,就跟一個催促孩子睡覺的父親一樣,把我抱進(jìn)了臥室。
一開始我還鬧著說自己很精神,不想睡,可是當(dāng)我的頭一挨上枕頭,就不由自主的睡著了。
陸庭昀搖搖頭,去浴室里擰了把濕毛巾替她擦了擦臉和身子,自己洗完澡也睡了。
到了半夜,他放在枕頭下的手機(jī)又如之前一樣的震動起來,他拿起來一看,便輕輕的打開門走了出去:“他又有動作了?”
電話那頭的陳天強(qiáng)沉聲說:“是的。”
他想了想說:“以后你讓人盯著,不用時時報告給我了。”
他停了一會又說:“這件事情暫時不要說出去,包括夫人在內(nèi)。”
“好的。”
他收起手機(jī),轉(zhuǎn)過身想進(jìn)門,卻微微一愣。
房門大開著,我穿著睡衣站在那里,見他看過來就有些不安的笑笑:“我只是聽見有聲音,就起床來看看。”
這話說的毫無底氣,連她自己都不太相信有這么巧合的事,更不要提他了。
他慢慢的走了進(jìn)去,抱著我坐在床沿說:“老婆,你不相信我。”
我緊忙抓住他的手,雙眼看著他說:“不是的,我真的相信你,白天在聽到這話以后,我還想把他訓(xùn)斥一頓呢,結(jié)果……”
我的話突然消音了,因?yàn)殛懲リ赖囊桓种阜旁谖业淖齑缴稀?
我沉默了下來,看著他不再試圖解釋了。
事實(shí)上,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會突然間興起偷聽他打電話的念頭,明明在白天的時候聽到張嫂說話還很是不屑一顧的。
是什么促使我做出這樣下意識的舉動的呢?
我自己也迷茫了。
陸庭昀艱難的笑笑,放下手指:“你還是不相信我。”
“我沒有。”我開口解釋,但是卻顯得那么的虛弱無力:“我真的沒有,我從來就沒有不相信你的時候,真的。”
陸庭昀搖搖頭站起來:“我需要安靜一會,你先睡吧。”
說完他轉(zhuǎn)身打開門,慢慢走了出去。
我坐在床邊,沉默得像一尊雕像。、
這一夜,書房里的燈亮了一夜,而我則獨(dú)坐了很久,我想追上去道歉,卻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強(qiáng)調(diào)相信他就說不出別的來了,這樣的話她自己都不相信,那還怎么說給他聽?
兩人一個在臥室,一個在書房,均度過了一個無眠之夜。
第二天一早,陸庭昀就出門上班了,他悄悄的離開,沒有讓我知道。
我在得知他離開之后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今天周末我不用上課,強(qiáng)打精神給兒子準(zhǔn)備好了早餐,然后就跟約定的一樣,帶他出去玩。
紐約雖然跟倫敦一樣是一個繁華的大都市,但是不同之處是有很多的,比如倫敦更古老些,各種著名的建筑經(jīng)過時光的洗禮都擁有一種滄桑感,顯得有一種很古樸的厚重。
而紐約則是一種極致的鮮艷,極致的繁華,讓人很容易就陷入一種極度的興奮里,那是與古老的倫敦完全不同的風(fēng)格。
要是比較起來,我更喜歡那里,尤其是雨后時分走在街上,讓我更有一種穿越時光的感覺。
但是很明顯的,陸睿的意見跟我不一樣,他興奮的左看看右看看,覺得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看,那副可愛至極的樣子,就算我滿心思緒,也不禁微笑了起來。
可是陸睿是一個很敏感的孩子,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媽咪的情緒不對,于是他們在一家店里休息的時候,他就問:“媽咪,你是不是跟爸爸吵架了?”
我愣了愣,我可是自始至終沒有流露出任何一種不愉快的臉色,怎么會被他發(fā)現(xiàn)?
這孩子也太敏感了些,我放下手中的飲料吸管,想了想決定跟他說實(shí)話,我說:“我們沒有吵架,只是有些意見不統(tǒng)一而已。”
陸睿有點(diǎn)聽不懂,就問:“什么叫意見不統(tǒng)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