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穿衣。我慌亂的聲音此時暴露了我緊張的心情。
身后傳來悉悉索索的穿衣聲,我屏住呼吸忍不住立起耳朵用力的聽著。
卻被噴灑在耳邊得溫熱呼吸嚇得一縮,耳邊是陸庭昀低沉好聽的嗓音“我剛晨跑回來,原本想換件衣服的,確被突然闖進來的曼曼看光了去。“
我惱羞成怒的轉身怒視著他,臉卻不爭氣的紅了起來“誰,誰把你看光了。“
陸庭昀突然委屈的看著我,樣子一點都不像平日里清冷的他,說道“曼曼不想負責嗎?“
我怎么聽出了撒嬌的味道。
慌忙間,我趕緊驅散了腦海里的額胡思亂想,正色道“庭昀,你陪我去一趟阿全的家里吧,許老師發現他今天沒有來上學,而且猴兒娃說他看見昨晚阿全好像又挨打了,我有些擔心。你陪我去看看好不好。“
陸庭昀也正色了幾分,,拿了件外套就拉著我向我走去“好!
阿全家住在村東邊的小溪旁,他們住的房子有些破,看得出,這一家人真的是感情不好,周圍的東西都不曾收拾下。
院子里的角落有三只正在亂啄的小雞,地上到處散落著曬好的干菜,卻沒有人出來收拾下。
我試探的喊道“有人嗎?阿全,阿全在嗎?“
交了半晌也不見有人回答,我示意陸庭昀和許老師進去。
屋子里到處散落的都是吃剩的飯菜,桌子和凳子也七扭八歪的擺在一旁。
我試圖又叫了幾聲,可是還是沒有人回答。就在我以為這屋子里沒有人的時候,里屋傳來的輕微的垂泣聲讓我停下了腳步,我示意他們進去看看,轉身進了里屋。
里屋很小,只有一張簡陋的床和柜子,一個女人正抱著膝蓋坐在床里哭。
我試探的出聲問道“是阿全的媽媽嗎?“
那個女人沒有回應我,而是繼續的哭,許老師見此上前說道“馮姐,阿全今天沒有去上學,您也沒有來請假,我們擔心就來看看,那個…阿全呢?“
聽徐老師這樣一問,坐在床上抽咽的女人哭的更兇了。我心里那種不好的預感又強烈了幾分。
說話的聲音也大了“阿全在哪里?“
就在我以為那個女人要一直哭不說話的時候,她終于開口了。
“阿全…..阿…全他….他不見了…“我的心咯噔一下。
連忙問道“什么時候發現不見的!耙娝质强,我不耐煩的吼道”不許哭,你倒是說啊。“
那女人顯然是被我的態度嚇到了,斷斷續續的說道“昨晚…半夜起夜…就,就發現他不見了….“
我冷聲呵訴道“你是不是又打他了?”
她慌亂的的抬起頭,臉上掛滿了淚痕“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我的阿全….”
我突然打心底里憤怒起來,深深地憤怒,眼前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做母親,“那你還不快去找!坐在這哭又算什么?“
我冷冷的看著她狠狠的說道“既然你那么討厭他,為什么還要生下他,既然生下了他,為什么不進好作為一個母親的責任?我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你忍心對那么笑那么可愛的孩子下手,你知不知道那對于一個孩子來說是一輩子都無法抹去的傷害。你真的不配做一個母親。”
我有些歇斯底里“既然你什么都做不到,只會給他帶來無盡的傷害,為什么還要生下他!”
這一句不知道是在問她還是在問我自己,我的心里突然無比的難受,眼淚也忍不住紅了眼眶,我替那個孩子心疼,替自己心疼。
陸庭昀緊緊的攬著我的肩膀,眼里是深深的復雜情緒。
我掙脫了他的手臂,轉身向外跑去,我要找到那個孩子,一定要找到他。
許老師召集了村里的村民,一起來找阿全,阿全的父親昨晚沒有回來,所以排出了他帶走孩子的可能,那就很有可能是阿全故意躲起來的。
我們大家找遍了村里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發現阿全的小身影。
一個身材瘦小的老人在大家如無頭蒼蠅的時候,忽然說道“我想起來了,前兩年老張還活著的時候,經常帶全娃子去山里采些泡腳的土方,老張活著的時候就特別寶貝他這小外孫,自他去世之后就再也沒人對全娃子好過了,八成全娃子是去了東邊兒山里。”
許老師告訴我這個老人是猴兒娃的爺爺,他口中的老張是阿全的爺爺,去年剛去世的。
我看著這四面高山的環境呢,如果說這孩子真是自己跑開藏了起來,先不說他會遇到什么。只說這陡峭的環境就夠危險的了。
“那我們快進山里找吧!蔽医辜钡恼f道。
猴兒娃的爺爺說道“天快黑了,進山是很危險的,這一代的山里是有人熊的,還有毒蛇,晚上進去可是很危險的。”
我看了看天,堅定的說道“天黑了也得 找啊,既然山里那么多危險的東西,更的盡快的找到阿全。你們不去我去。”
陸庭昀突然抓住我的手,低沉的嗓音此刻讓我安心“我陪你一起去!
我無力的向他笑笑。
那孩子的父母都那樣對他了,我不能再放棄他了。畢竟他還那么小那么無辜。
“我也要去!蔽殷@訝的回頭看著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馮姐。
她的臉上還掛著沒有干掉的淚痕“我要去把我的孩子找回來!
看著眼前的女人,眼睛里寫滿了屬于一個母親的焦急,我欣慰的笑了笑,重重的點了點頭。
還有幾個膽子大的村民答應與我們一起進山找孩子。這樣人手多了,找起來才更容易些。
陸庭昀從進山開始,就緊緊的抓著我的手,山里的樹木很是茂密,有些地方我們走起來,都開始變得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