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不會這么變態(tài)吧
不過也確實奇怪,在這把酒言歡的檔口,她溜出來也應(yīng)當(dāng)不會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即便是有人注意到了,也多半只會揣測她是上個茅廁。
但瞧著齊南皇以及皇后太后這三人面上的來勢洶洶,江暄畫自然感覺得出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在她思慮之時,前面負責(zé)引路的岑公公兩根老腿走得飛快,躬著身子,嘴上還沖皇帝道,“到了到了,就是那兒,太子妃和丞相如今就在那兒。”
單單看樣子,就知道這通知齊南皇的人,一定是他了。
“咳咳咳……”
身后,蕭黎又咳嗽了幾聲,從喉嚨里再嗆了幾口水,方才緩緩蘇醒了過來。
冷風(fēng)灌喉,身體冰冷,令蕭黎的酒醉立即得到了緩解,扶著欄桿站了起來。
見皇景凌和江暄畫以及秦牧都在,蕭黎滿臉疑惑,正想發(fā)問,又見齊南皇前來,又陡然地改口,畢恭畢敬道,“臣,見過陛下。”
齊南皇并未回應(yīng),只冷著臉質(zhì)問,“誰能給朕解釋解釋,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他的眸冷冷地瞪著她,顯然就是在問她。
而江暄畫此刻卻在緊緊地盯著岑公公,努力回想著方才的情形。
這太監(jiān)剛剛到底是躲在何處?她居然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他……
岑公公被江暄畫的雙眼注視得有些后怕,不禁將視線往回收了收,向齊南皇以及皇景凌悻悻地說道,“皇上,適才奴才經(jīng)過此處,就見太子妃與她的貼身丫頭站在這大樹后邊兒,然后又看到太子殿下的隨從秦牧也來了,他和太子妃商量了幾句,我就看到秦牧拿著棒子上去給了蕭丞相一棍,蕭丞相沒站穩(wěn),就掉水里了。”
皇景凌聞言,凝重的神色稍微有所緩解,垂眸沉吟之際,嘴角還不自覺地往上揚了揚。
然而江暄畫卻從中體會到了莫名的詭異。
原來在她跟蹤蕭黎來這兒時,岑公公就躲藏在這附近,所以目睹了一切。
然而令她細思極恐的是,岑公公是皇帝身邊的人,按理說不會隨意走動,更不會離開這么長時間。
即使是出恭,也不會這么巧就出現(xiàn)在這附近。
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他是刻意跟蹤。
派自己的貼身太監(jiān)來跟蹤兒媳婦?
不,齊南皇不會這么變/態(tài)。
那除此之外,會是誰有這么大的能耐,能夠使喚得動皇帝的親信?
罷了罷了,現(xiàn)在還不是想這些問題的時候,得先解決了眼前的麻煩再說!
她釋然地笑了笑,看著岑公公道,“我想岑公公是誤會了,方才翩倚殿人太多,我忽然有些胸悶,便帶著我那丫頭出來走走,我看這橘子生得極好,一時嘴饞就想摘幾個嘗嘗,耽擱了些時辰,太子就讓秦牧來尋我回去。”
江暄畫頓了話音,轉(zhuǎn)頭將渾身發(fā)抖的蕭黎望了一眼,繼續(xù)方才的話道,“不巧,聽有人掉進了太液池,撈上來才發(fā)現(xiàn)竟是蕭丞相,還未來得及通報,岑公公你就帶著父皇來了。”
江清遙堆積在心頭的一槍怒火無處發(fā)泄,如今見江暄畫攤上了麻煩,壓抑的內(nèi)心似乎是瞬間找到了排解之地一般。
上前來,一雙媚眸微微一瞇,語氣相當(dāng)?shù)匦覟?zāi)樂禍,“太子妃這張巧嘴果然伶俐,輕輕松松一張口,便就顛倒了是非曲直,實在厲害。”
隨即又輕嘆了一聲,沖江暄畫嬌俏地眨個眨眼,“如若不是這般,那么,那是什么?”
江清遙指向圍欄旁的搗衣杵,嘴角泛起一抹嘲諷。
她倒要看看,江暄畫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如何自圓其說。
高高在上的太子妃,私底下動手毆打朝廷重臣,顯然是大罪,何況她還一直堅信,江暄畫和蕭黎之間必有私情。
那這一打,一定會牽扯出更多的“隱情”,到那時,江暄畫的太子妃之位,恐怕也保不住了。
一想到這兒,江清遙眼底的狡黠則更染得重了些。
但江暄畫豈會不知道她的心思?
好歹她也和江清遙斗了大半年,對江清遙的性子,她還是多多少少能夠摸清一些。
無非就是想看她在眾人面前出丑罷了。
但她還偏不要江清遙如愿!
江暄畫不慌不忙的走過去將搗衣杵拾了起來,輕輕地拍打著自己的手心,直至走到江清遙跟前,這才停了手,“姐姐問的,可是這個?”
“正是。”江清遙依舊在笑,似乎是料定江暄畫方才的解釋漏洞百出,無法自圓其說。
“我適才已經(jīng)說了,我是想吃樹上的橘子,但因為這樹有些高了,所以才讓冬霜替我找了根棒子。”
幸虧,她靠的這棵樹是橘子樹,如果是一般的梧桐或者香樟,她還真沒辦法解釋那棒子的由來。
如此一想,當(dāng)時靠了這棵樹,她還真是機智無比!
“哦?是嗎——”
江清遙忽然拖長了聲線,目光四處搜尋了一遍,終于落在了一處,方才走去,將所尋之物拿了過來,“方才大殿上,分明有進貢的柑橘,太子妃不屑于吃,卻對著這樹上這些打焉兒的蘆柑打主意,不得不說,太子妃的口味還真是特別。”
江暄畫并不知道她究竟手里拿了個什么物什,但對江清遙這洋洋自得的模樣十分懊惱,忍不住懟道,“我喜歡什么,姐姐應(yīng)當(dāng)無權(quán)干涉吧?我這個人呢,就只偏愛心頭好,所以就算它是打焉兒的蘆柑,我也喜歡。”
“那是自然,不過,這附近分明就放著打果子的木叉,太子妃為何還要舍近求遠,去借來這么一根棒子?”
江清遙笑著把木叉亮在江暄畫跟前,話到此處忽然地一個停頓,思量了片刻,似乎十分驚訝一般地瞪大了眼眸,“該不會,太子妃是真如岑公公所言,是指示了秦牧去打人吧?”
驚訝之余,江清遙又沉寂了下來,故作思慮周全的模樣,“太子妃與蕭丞相之前交情甚好,怎的從渝州城歸來,卻要棍棒相向呢?莫不是,你二人之間,起了什么變故?”
江暄畫正待反駁,蕭黎卻忽然擋在了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