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弟弟的憤怒
一腔怒火剛要發(fā)作,門外卻有一個青稚傲氣的女音忿忿傳來,“江大小姐真是好大的膽子,竟在太子妃面前說話如此放肆!”
二人循聲望去,只見冬霜從外走了進來,先是冷眼瞧了江清遙一眼,后又對江暄畫福身行禮,“奴婢眨眼的功夫,主子您就不見了,找了老半天才找到了這兒,剛才尋來,在那門外就聽見一條狗在此叫囂,應該沒嚇著您吧?”
一條狗叫囂……
江清遙立即反應了過來,怒目圓睜的瞪大了瞳孔。
冬霜見此,不等江清遙開口,她亦是白眼一翻,反而出聲訓斥道,“看什么看?!”她又停頓了話音,笑了笑,“江大小姐莫不是還沒有適應,現在你與太子妃的身份存在的差距吧?”
“你——”
見冬霜目中無人的做派,江清遙心底的怒火更是不打一處,抬手便欲要給冬霜一巴掌。
可這一巴掌卻被冬霜輕易的截住,“慢著,先別急著動手呀。大小姐今日的一舉一動,奴婢冬霜定會一五一十的告訴江侯爺,先定個對錯,到那時,您再打奴婢這巴掌也不遲。”
乘著冬霜清持有禮的笑,江清遙縱是心底萬般不悅,卻也拿她沒有辦法。
又介意于冬霜會將在這水墨軒的所見所聞一一告訴父親,到那時,恐怕又會引來一身麻煩。
“大小姐……”
一直沉默在一旁的秋月終于悻悻的開了口,說完,還忍不住的瞧了一眼江暄畫的臉色。
她早已被江暄畫給嚇怕,如今這江暄畫身上又套了太子妃這個頭銜,她便是更加的不敢輕舉妄動。
江清遙看的秋月這幅貪生怕死的樣子,便更加了沒了繼續(xù)抗衡的底氣。憤懣的瞪了江暄畫與冬霜一眼,即刻甩袖而去。
待二人離去,江暄畫轉過臉來,便恰巧對上了冬霜那看著門外,洋洋自得的臉色,不由得噗嗤一笑,“沒想到,你這嘴巴倒是挺會說的嘛。還敢伸手攔她,行啊,深藏不露啊。”
聽江暄畫這一聲贊嘆,冬霜臉上的得意更是多顯露了幾分,可很快又在眼底滲出一抹怨毒,“她就和大夫人一樣,都是蛇蝎心腸,我才不會給她機會打我呢!再說了,現在我是三小姐你的丫鬟,你現在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她要打狗,好歹也得看主人吧?”
見冬霜氣鼓鼓的模樣,江暄畫一掃心底的陰霾,伸手戳了戳冬霜的額頭,沒好氣道,“你啊你啊,還打狗看主人,有你這么形容自個兒的嗎?”
冬霜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當即有些難為情,伸手撓了撓頭,頗為不好意思,“哎呀三小姐,冬霜這不是沒讀過兩年書嘛,你就別嘲笑我了……”
“不過你還是得記住,縱然你現在是我身邊的丫頭,但凡事你都要得顧慮周全,切勿莽撞沖動。若是別人故意欺你,我尚且可以幫你一把,但如若是你自己惹是生非,我也保你不得。”
江暄畫一臉肅穆,認真的神情令冬霜能夠體會到深切的嚴峻。
“三小姐且放心,你與冬霜說的話,冬霜一直都記著呢。”
“這樣便是最好,但愿你別讓我失望。”
江暄畫點了點頭,伸手握住冬霜的手寬慰了幾句,又道,“你先在廂房等我,我去見見致岸,隨后便回去。”
冬霜聽命退下,江暄畫立即動身去了江致岸房里。
正午時在飯桌上,江致岸草草吃了兩口,便以身體不適這個由頭下席離去。
現在一見,江致岸果然還氣著。
江暄畫緩緩走近他,自主的擇了個凳子坐下,見江致岸沉默不語,便先主動開了口,“你現在,究竟是在氣太子,氣代敏,還是在氣我?”
江致岸聞言,仍舊是不說話,反倒把頭轉向了另一側,連正臉也不想給她。
“你不說也罷。”
江暄畫輕輕的嘆息一聲,“我知道,不論你是氣誰,這起因,終究是為了我。可你知不知道,今天你在大庭觀眾之下說出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話,會對你造成多大的影響,若是被謠傳得過了火,那可是要殺頭的!”
江致岸有多偏執(zhí),她已經見識得不下一兩次,索性就想著借此機會好好勸解一番。
“我深知你向來不愿只做個成日在府里混日子的閑人,如今你病已差不多痊愈,理應想著如何出人頭地。而不是僅僅為了一個我,就行事沒了分寸,這要是被有心人抓住了把柄,那到時……”
江暄畫的話沒有說完,江致岸聽到此處,卻已經是忍無可忍,立馬出口打斷了她,“即便如此,也用不著姐姐為我操心!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大不了就是一死!何況我今日所言根本沒錯,又有何懼?!”
“你說得倒輕巧!”江暄畫拍案而起,怒罵道,“娘去的早,就僅剩下你我二人相依為命,如今你卻這般不愛惜你的性命,倘若你真有半點不測,我又如何向娘交代?”
她在機緣巧合之下來到這里占據了江家三小姐的身體,本就不是她若情愿的。
江致岸曾給過她的溫暖,令她在這陌生的環(huán)境中有了存在的意義與活下去的勇氣。
這個弟弟的深情厚誼,她無論如何也是償還不起……
然而江致岸卻并不領情,鐵青的臉上泛著冷峻,可很快又呈現出一絲心疼,“姐姐,你若是過得委屈,索性就離開那太子,大不了今后我養(yǎng)你,也斷然不能讓你受這等窩囊氣。”
聽到這話,江暄畫的心中沒來由的咯噔了一下。
“這婚,是圣上親賜的,要離又談何容易。”
再仔細盤算下來,這次的聯姻,不僅僅是了卻了皇上一番心思,而太子正好又得到了江家的支持,如此一來,便更能坐穩(wěn)這太子之位。
天家的心思本就是復雜的,除去真正掌握實權的,其他則都是任人擺布的棋子罷了。
“呵,說什么容易且不容易,實際上,姐姐恐怕只是舍不得太子若給予你的榮華吧!”
江致岸輕屑一笑,眼中布滿了對江暄畫的怨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