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趕緊生孩子
“沒有,”
皇景凌依舊滿臉冷漠,“出什么事了?”
“方才宮里傳來消息,說是皇上請您速速回宮,有要事商榷。”秦牧簡明扼要的表明了意思。
皇景凌低下眉目沉思了片刻,又抬眼瞧了一面江暄畫,淡定的臉上卻突然略過一抹溫怒,立即提聲回話,“知道了,你先去府外等著。”
話音未落,皇景凌轉身干脆的往門外走去。
隨著重重的摔門聲響畢,江暄畫也未能收回神來。
直到云老頭伸手在她面前晃了好幾個來回,她這才有了反應。
見此,云老頭大笑了一番,嘲弄道,“方才說話還那么硬氣,如今他走了,你反倒是不高興了。”
聽出云老頭話里的調侃,江暄畫面上一窘,連忙否認道,“沒有,只是見他走得匆忙,所以便在心底猜測,究竟出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罷了。”
然而這個理由,連她自己都不信。
云老頭自然也是不信的,可表面上還是沒有將她戳穿,嘆道,“如今我這熱鬧也看完了,老夫想著膳房里,還有一只烤鴨,我這就去把它給帶走。”
話后,云老頭果真又翻窗離去。
如今這房內,就只剩下江暄畫一人,可此刻在她的內心,卻隱隱的藏匿了幾分不可磨滅的失落。
不過,在這失落之余,江暄畫卻又長長的舒了口氣,似是躲過了一個重大的劫數。
然而今夜里,卻是難以安眠。
第二日晨起時,江暄畫剛梳洗換裝完畢,宮里又差了一名送口信的太監帶了個消息。
大致是說,皇景凌被派去安排黃河水患一事,需至少半月才會歸來。
“好,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江暄畫將太監打發離開后,一直在身旁旁聽的冬霜皺了皺眉,“昨兒個皇上深夜便把太子殿下傳喚了過去,本想著今早也該回了,誰知太子殿下竟又被安排去了治理黃河水患。”
說到這兒,冬霜又長嘆了一聲,繼續說道,“只是委屈了小姐您,要活活守這半個多月的空房。”
一聽這話剛沖出冬霜的嘴里,江暄畫很快便出言呵止,“冬霜,住口!這等大逆不道之言,也是你個奴才能開口提的?”
說話間,江暄畫朝著守在門外的兩名婢女呶了呶嘴,并給冬霜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隔墻有耳,不要再說。
但凡是天家的地盤,總歸是有各路人馬安插進來的眼線。
興許無心的一句話就可能引來殺身之禍,要想平安無事,那就得時時刻刻保持著高度警惕,以及所謂的謹言慎行。
江暄畫本想就此借機提點冬霜兩句,可這時,太子府內的總管李松敲門走了進來。
“奴才給太子妃請安。”
恭敬行禮之后,李松依舊是躬著身子,謙恭道,“奴才瞧著這時辰也不早了,外邊轎子早已安排妥當,是時候入宮了。”
新婚第二天,是上給夫君長輩敬茶請安的日子。
縱然皇景凌不在,可按照規矩,她也是非去不可的。
縱然江暄畫感到身子拖著一股倦意,可還是點頭,“好,我隨后就來。”
“是。”
李松規矩的笑了笑,便退了下去。
打理好衣著,江暄畫便領著冬霜出了府門。
大門外,一臺金絲鳳轎已經妥妥當當的停靠著。
李松見江暄畫出來,恭敬地將她請上了轎攆,待放下了轎簾后,李松才提聲嚷道,“起駕——”
冬霜許久不曾在大街上游逛,此次出門,歡喜得手舞足蹈,一直在轎邊歡喜的給江暄畫講述著在這盛京里所看見的場景。
江暄畫卻沒有細聽,腦海里卻一直回想著昨夜里皇景凌走前的那個神情,倒莫名讓她有些不安。
隨著宣禮官的一聲高唱,轎子這才穩穩當當的停了下來。
江暄畫搶先在冬霜之前掀開了轎簾,一手搭上了冬霜伸開的手,漫步的踏下了轎來。
抬眸看去,首先引入眼簾的便是太后寢宮安平殿。
冬霜雖一路鬧騰,但瞧著這正式的場面,也很識時務的安分了下來,扶著江暄畫往前走去。
照舊是廖欣姑姑出宮門來相迎,淡淡的瞥了冬霜一眼,禮數周全道,“太后有令,僅讓太子妃一人進去,其余閑雜人等,就在此等候。”
江暄畫回首安撫了一下冬霜,便隨著廖欣領進了寢宮。
太后早已威儀坐在鳳椅之上,一身以黑為底色的鳳袍加身,更顯莊嚴不可侵犯,縱然妝容得體又厚重,可依舊掩蓋不了雙眼里的疲倦與病態。
“孫媳江暄畫,給皇祖母請安。”
江暄畫作了參拜禮,雙手奉茶,再次向太后恭敬有禮的溫婉開口,“暄畫在此,恭祝皇祖母福壽綿長,鳳體安康。”
廖欣從江暄畫手里的茶取了過去,再端到了太后跟前。
太后接過了茶杯,揭開茶蓋撩去了茶上的熱氣,微抿了一口便放在了一旁,不悲不喜的開口,“平身吧。”
“謝太后。”
江暄畫聞言起身。
“哀家見你滿面愁容,可是因為凌兒在新婚之夜,卻被他父皇派去治理黃河水患,你心里不大高興了?”
太后泰然自若的將雙手交疊放在身前,不緊不慢的清雅道。
“暄畫不敢。”江暄畫微微一笑,又唯恐言語不妥當,又添了一句,“太子殿下乃是為了受災的黎民百姓,皇上此舉,也是因為心系天下,又豈是區區兒女私情及得上的?”
太后聞言,神色微怔,卻很快給江暄畫投去一抹贊許的目光。
可是很快,這贊許便又化作了眼底的一絲冷漠,靜靜開口,“這話倒是說得中聽,只是你這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恐怕只有你自己心底明白。”
江暄畫聽出了太后話里的質疑,但也懂得,解釋無意,糾結了幾秒,只乖順的回了聲“是”便就作罷。
然而就僅僅因為這一個字,太后的面色又微微一冷,緩緩說著,“總而言之,哀家只需要你明白一件事。替男人分憂家事開枝散葉,才是一個女子應當做的。從你嫁入天家,你就該懂得,什么事該做,什么話該說。比如此次黃河水患,縱然你心底有一千一萬個不情愿,但此事卻是輪不上你來發表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