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新婚之夜
聽到這聲音,代敏亦是神色立即變得慌張了起來。
“不好!我奶娘來尋我了,若是被我爹爹知道,那可就完了。”
代敏言語焦急,很快便看向了那對著大門外半敞的窗戶,又道,“嫂子,你替我打好掩護,代敏先走一步。”
言罷,代敏便走到窗邊縱身一躍,翻窗離開。
看著代敏倉促離去的身影,江暄畫不禁搖了搖頭,感嘆這窗戶的重要性。
看來這古代人一旦吃飽了,也向來不走尋常路。偶爾爬爬窗戶,翻翻墻,有利于身心健康。
正想著,這屋外就傳來了一名婢女冰冷冷冰冰的訓斥,“大膽!太子妃正在新房之內休息,你這老婦真不知規矩,竟然在此喧嘩?!來人哪,把這老婆子拖出去!”
“這……這位姑娘,我……”
一蒼老的女音斷續不成句,言語之中帶著哀求。
江暄畫便起身走到門邊,剛想著開門探個究竟,可看到自己身上這一身喜服,又收回了手來。
清了清嗓音,淡漠出聲,“慢著,她要找的人并不在此處,把她放了吧。”
門外的婢女一聽,與身旁的另一個婢女對視了一眼,這才反應過來說話的人是誰,便趕緊恭敬回話,“是,太子妃。”
得了婢女的回話,江暄畫這才靜下心去歇息。
入了夜。
江暄畫正半夢半醒時分,婚房外則傳來婢女恭敬清持的聲音,“奴婢見過太子殿下。”
“免。”
具體還有幾句碎語,江暄畫倒是沒聽清。
可直到聽見推門聲,江暄畫便如夢初醒般的從榻上坐起身來,抓起掉在地上的紅蓋頭就胡亂往頭上蓋去。
然而正是她這慌亂的動作,卻恰好被皇景凌給看到了眼里。
他戲謔勾唇,迅速的朝前走來,看著榻上褶皺的被褥,便已猜測,這女人恐怕在這之前早已睡了一覺了。
忽然間,皇景凌又掃到床頭凌亂放置的珠釵步搖,又不由淡淡勾起唇,調侃道,“本太子還未回房,太子妃竟然如此心急,就早早揭開蓋頭,取了頭飾,想必這心里甚是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
一聽這個詞,江暄畫不禁聯想起如狼似虎如饑似渴之言,頓時大窘紅了臉色。
反正這蓋頭她早早便揭了,索性現在就一揭了之!
想到此處,江暄畫心一橫,再次將頭上的喜帕直接扯了下來。
在這一瞬之間,江暄畫的視線正巧與皇景凌的雙眼相對。
正是這一眼,卻讓江暄畫閃過一抹觸電之感,縱然只有剎那,可這個感受卻讓江暄畫楞了許久。
皇景凌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臉看了好一陣子,似乎是想說話,卻又像是被克制住了一般,最終并未說出口來。
待回過神來,江暄畫趕緊倉惶的收回了目光,口吻隨意道,“太子與暄畫已算是老相識,就不必大眼瞪小眼了。”
江暄畫潛意識的想要避開他,起身就要往皇景凌身邊繞過。
可臂卻被皇景凌給一把擒住,收手一攬,江暄畫便穩穩當當的被他軟禁在懷,沒有絲毫掙脫的余地。
一股濃烈的清酒氣息彌漫周身,似乎還混合著另外一種清新淡雅的氣息。
綜合下來,卻是出奇的好聞。
皇景凌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抬手輕輕勾起了她的下巴,一雙深邃的眼帶著從未有過的深情,定定的看著她錯愕的眼。
他一時有些忘情,垂下頭來,便想聞上她溫唇。
江暄畫機敏躲開,慌亂的言語帶著抗拒,“太子,你喝多了,還是早些洗漱歇息比較好。”
言罷,江暄畫奮力的一掙,掰開了緊緊扣著自己腰際的手臂,閃到了一旁,“不如,暄畫去吩咐膳房給你煮一碗醒酒茶。”
從江暄畫這些言語和舉動之中,皇景凌就已經看出,她是在刻意的避開他。
“你怕我?”
他看著她,口吻極輕,卻又聽不出喜怒。
江暄畫聞言,本想直接回一句“不怕”,可不知怎的,這喉嚨仿佛是被什么東西噎住了,怎么也說不出口來。
她神色稍顯呆滯,皇景凌卻是一聲輕笑,“你我現已成夫妻,你卻表現得比之前還要拘謹,若是讓旁人見了,定會以為,是我欺負了你。”
江暄畫聽見這番話,心底頓時感到有些憤懣不平,冷哼道,“難道太子殿下你沒欺負我嗎?”
她話里帶了幾分質問。
皇景凌言語一頓,隨后又道,“新婚之夜,你先是自行揭了蓋頭,后又不讓我靠近,似乎,是你要欺負我多一些才是。”
他言辭鑿鑿,雖踢聽似歪理,可仔細推敲下來,卻也不無道理。
江暄畫無力反駁,正想找個話題化解尷尬。
皇景凌卻突然閃到身前,江暄畫下意識的往后退去,皇景凌卻是更加逼近了幾寸。
眼瞧著就快要無路可退,江暄畫壓制下心虛,作出一副淡定不疑的神色,“你,你想做什么?”
可此話剛一出口,江暄畫便感到無比的后悔。
傻子都曉得,這種情況下會發生什么,何況她還來自二十一世紀。
雖說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狗血言情劇她好歹還是看過那么幾部,反正套路都一樣。
只是當如此瑪麗蘇的一幕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卻讓她這個見過槍林彈雨的人慌了陣腳。
正當她想著該怎么脫身,身后的床沿卻將她雙腿一抵,一個沒站穩,便失去重心地往后倒去。
皇景凌亦是順勢撲上了身來,死死的把她禁錮身下。
從她打算對賜婚不做抵抗時,就已經注定了這一幕會出現在面前,即便不是今日,往后的某一天,也會是如此。
雖說她早有心理準備,并一直在心底安慰自己,皇景凌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睡到就是賺到。
然而真正到了這一步她才發現,要想讓她真的和這個男人坦誠相待,還需要一個很漫長的過程……
“在想什么?”
皇景凌低啞渾厚的嗓音噴薄在她的臉前。
江暄畫這才收回了復雜的心思,轉過臉來,看向皇景凌。
“暄畫斗膽,想在此請問太子殿下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