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的確非去不可
“二弟可是想找皇祖母勸阻父皇,不要將你調離盛京去北漠?”
正當皇景庭百般為難之際,皇景凌則是不緊不慢的將他內心所想,輕易地表達了出來。
眼見話已經說破,皇景庭索性咬了咬牙,堅定點頭,“不錯,正是此事。”
“哦?原來就是這種小事?”太后聞言,反倒是松了口氣。
見太后如此寬容輕緩的口氣,皇景庭眼底閃過一道精光,“那這么說,皇祖母您是同意幫我勸父皇了?”
太后沒有立即回答。
坐穩了身,緩了緩氣,才繼續開口,“你父皇既然派你去漠北,定有他的一番道理,何況此番調你過去,正好能用那黃沙荒漠之地磨磨你這紈绔的德行。”
皇景庭聞言,原本滿懷希望的臉上頓時沾染上一抹失意,激動地往前邁了兩步,可還是退回了原地,坐了下去。
“皇祖母,您難道忍心父皇就這樣讓細皮嫩肉的孫兒送去那等蠻荒之地嗎?”
今日在朝堂之上,宣布北漠將領因病逝世,且邊界外敵入侵,急需派人過去鎮守,齊南皇想都沒想的就提名將他指派了過去。
他從小尚未離開過盛京半步,如今卻要送他去這么遠的漠北實在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但又卻在他的掌握之中。
“若是換做你身邊其他幾個兄弟,哀家或許會于心不忍。”
太后懶洋洋地抬眼看向他,口吻極其清淡地接了下一句,“但對于你,哀家不會。”
此話一出,或多或少增添了幾分幽默,正是因為這一點,江暄畫忍不住噗嗤一笑。
沒想到,這有時候帝王家的翩翩公子太過紈绔放縱,也是會被嫌棄的。
而正在這時,江暄畫猛然間對上了皇景庭那滿含著委屈的雙眼。
不知怎的,就是這一眼,卻令她心底一顫,因為在他的眼中,她似乎是看到了一絲隱藏得極深的陰冷。
而這陰冷,就像一把利刃……
可當她再次看向皇景庭時,這神色又莫名消失得沒了蹤影。
正當江暄畫為此感到詫異凌亂,皇景凌的話語又響在了耳畔,“父皇的意思,無非是想讓你好好磨煉一番,去時也會派兩個能人過去輔佐你。不過你若執意不去,大可中途逃回來便是。”
此話將江暄畫翻飛繚亂的思緒拉了回來。
“中途逃回來,這樣能行嗎?”皇景庭此刻已經是焦躁不已。
皇景凌則暗暗提唇一笑,口吻略帶嘲弄,“不過就是挨點板子,罰一兩年的俸祿罷了,對二弟而言,這些應該算不上什么大事。”
一聽要挨打還得罰俸祿,皇景庭的臉色愈發的難看。
他坐下了身去,點了點頭,“得,看來大哥這意思,是鐵定要看我笑話了。”
話后,皇景庭又長嘆了口氣,苦大仇深的望了一面太后,泄氣道,“這下可好,皇祖母連您也不幫著孫兒,這漠北啊,看樣子是非去不可。”
太后原本還繃著一臉嚴肅,可聽見皇景庭這番話,卻也忍不住帶起一絲笑意。
她抬手掩了掩嘴角,待笑容平息后,才正色開口,“行啦行啦,你把自己說得這么苦巴巴的,若是被哀家這宮里的人傳了出去,怕是得說哀家這個皇祖母偏心了。”
“哀家這次,可就幫你一把。”太后沉了口氣后,終于給了準確答復,“只不過究竟能不能勸動你父皇,你皇祖母啊可就不敢保證了。”
終于達到了目的,皇景庭一改面上的愁容,恢復了以往吊兒郎當的放縱不羈的模樣。
家長里短以及各種客套話說盡,廖欣送走了皇景凌,皇景庭以及江暄畫后,太后面上的笑意徹底消散。
渾濁不清的眸中,帶著深深的憂慮。
“廖欣,你覺得皇帝安排庭兒去漠北,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太后突然轉過頭來,看向身旁的廖欣,輕聲問道。
廖欣面色一詫,交疊放在身前的手往里攏了攏,想了片刻,卻猛烈的搖了搖頭,“奴婢不知。”
似乎是害怕這個回答,太后會不滿意,廖欣又趕緊笑了笑,添上一句,“何況這是屬于政事問題,奴婢一介女流,哪能猜到皇上的心思呢?”
太后又緊跟了一聲嘆息。
在鳳椅上坐了許久,才扶著鳳頭拐杖站了起來,“罷了,這后輩的事,哀家也懶得跟著摻和。坐這么久哀家實在有些乏了,廖欣,扶哀家進去歇歇吧。”
“是。”
廖欣領命后,前來扶起來太后一側的手臂往里閣走去。
走出安平殿沒多遠,皇景庭和皇景凌便被岑公公的一句“皇上急召”便被帶去了議事廳。
臨走前,皇景凌還不忘吩咐秦牧,“把她親自送回江家。”
看著皇景凌冷峻的眼中滲透出的些許溫柔,江暄畫差點有些意亂情迷。
可心中殘存的唯一一點意志力還是將她喚醒了過來。
她晃了晃頭,才察覺到秦牧的視線已經在她的身上定格了許久。
江暄畫頓時感到了一絲尷尬,趕緊正了正站姿,清嗓子咳嗽了一聲道,“呃,那什么,太子走得急,我呢也趕著回家,就別磨蹭了趕緊走吧。”
秦牧頷了頷首,跟在其后。
可路走到不出幾步,江暄畫卻突然想到了在宮里丟失的玉佩。
她駐足停下,直接往反方向跑去。
秦牧聽到身后的腳步聲,下意識的回頭望去,江暄畫已越過了另外一道宮門。
“江小姐,您這是去哪兒啊?”秦牧見江暄畫不停步子,頗有些無奈。
可一想到皇景凌的囑咐,額角不禁滲出了冷汗,趕緊追了上去。
到了那天與江清遙相撞摔倒的地方,江暄畫蹲身翻開了草叢,顯然,里面除了雜草和昨天下雨留下的雨水以外。并無其他。
看來她的猜測果真沒錯,要是玉佩真的掉在了這個地方,那必定是被人給撿走了。
為了以防萬一,她必須提前做好對策。
“江小姐,你掉了什么東西嗎?”
秦牧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江暄畫轉過頭去,對著他笑了笑,隨口編造了個理由,“哦,我聽說宮里的草叢里有一種冬蟲可以入藥,所以就過來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