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看好戲啦
江暄畫泰然自若地坐在凳子上,倒了一杯水喝下,不緊不慢地說道,“不論你許或是不許,我已經(jīng)是去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皇景凌一時無言以對,轉(zhuǎn)眼間,視線又落到了一旁的秦牧身上。
秦牧自知有錯,也不敢多做解釋,直接埋下了頭去,遲遲不敢抬起來。
看到這一幕江暄畫又道,“別怪秦牧,是我自己嫌這兒悶得慌,才非要出去走走的。”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之內(nèi),兩人都沒有說話。
“我出宮后就接到消息,你托我找的人,已經(jīng)找到了。”
皇景凌的話,打破了廂房此刻的寂靜。
江暄畫聽到這一消息,立即站起身來看向一臉波瀾不驚的皇景凌,“找到了?在哪兒?”
“隔壁房里。”
得到皇景凌準確的答復,江暄畫沒有想過要過去看看,詳細進行確認。
可又唯恐是抓錯的人,為了以防萬一,江暄畫還是趕緊推門去隔壁瞧上了一面,發(fā)現(xiàn)吳天道和那白面書生皆被五花大綁在一起,嘴都被木塞給封上。
吳天道聽到動靜,連忙回頭望去,看到江暄畫時,一對綠豆般大小的雙眼瞪到了最大的極限,里面滿是恐懼與驚訝,嘴里一直大聲地支支吾吾。
江暄畫退出了門去,立即對皇景凌點頭確定,“人沒抓錯。”
她把話音頓了頓,眼底滿是堅定不移,“不過現(xiàn)在得麻煩太子,親自送我回江家。”
看著江暄畫堅定而深沉的神色,皇景凌也并沒有在多問。
得到皇景凌頷首默許后,江暄畫將身上的這套男裝換成了平日里長穿的服侍,隨著皇景凌一同乘馬車回了江家。
江暄畫首先在秦牧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守在江府外的下人見江暄畫歸來,先是驚訝的瞪大了瞳孔,隨后又連忙的往里跑去,邊跑邊嚷嚷著,“老爺,夫人,三小姐回來了,三小姐回來了!”
不一會兒,屋里人聞言全都從大廳蜂擁而來。
尤其是江致岸,首先沖到了跟前,拉住江暄畫的手臂狠狠一攥,“姐姐,真的是你嗎?你,你終于回來了?!”
江致岸的語氣之中蘊含著無法隱藏的激動,手上的力道也更加的重了些,生怕稍微握得輕了,眼前人就會消失一般。
再次見到江致岸,江暄畫的心里亦是多了萬千的感慨。
剛要開口說幾句話來寬慰,江致朝此刻也帶著林氏金氏等人一并迎了上來。
“暄畫……”江致朝的眼底滿是無法估量的復雜。
隨后又將視線落到了皇景凌身上,連忙拱手行了君臣之禮,“臣見過太子殿下。”
見江暄畫幾乎是毫發(fā)無損,并且又是與皇景凌一同回來,江致朝心底有了一定盤算和思慮。
但此刻也不好多問,只是恭謹?shù)男χ蚧示傲璧溃疤拥钕履軌蛘业叫∨踩粺o恙的送回,臣實在是感激不盡。”
半晌并沒有得到皇景凌的回應(yīng),江致朝的面上不免顯得略微尷尬。
他又憋著嘴角笑了笑,向大廳內(nèi)探手示意,“太子,請入廳上座。”
“嗯。”
皇景凌回應(yīng)簡短,可視線卻一直落在江暄畫的身上未曾挪開。
反正他今天只是來旁聽的,他倒要看看,這個丫頭當著他的面,究竟能夠?qū)С鲈鯓右徊亢脩颉?
想到這兒,皇景凌不由勾唇一笑,一扶衣袍,向大廳里走去,江家人緊隨其后,一并入了廳。
待所有人都已落座,楊氏這才姍姍來遲地從外匆忙的跑來。
一入大廳,雙眸便死死的定在了江暄畫的身上,就如同上了膠一般,粘上之后就再也移不開。
楊氏的眼中遍布著驚恐,就似乎是看到了索命的孤魂野鬼,手下意識的撫在了胸口,“江暄畫,你……”
終究,她這幾天最害怕出現(xiàn)的一幕還是出現(xiàn)在了眼前。
江暄畫真的沒有死,她竟然還好好的活著……
“三姨娘。”
江暄畫照舊輕喚了一聲,聲線比往日更加的親昵,然而面上的笑容卻讓人無比的膽寒。
對于楊氏此刻表現(xiàn)出的一切情緒,江暄畫皆能解讀得一清二楚,她向楊氏跟前挪動一步,嘴邊的那一抹笑意更加深切,“我猜,三姨娘你,現(xiàn)在一定很意外吧?”
楊氏拘謹后怕地往后退了幾步,若不是身邊有連兒的攙扶,幾乎都快要腿軟倒地。
在江暄畫熱烈緊緊逼迫的注視之下,楊氏的目光四下的躲閃,貼在心口的那只手死死的攥著胸前的衣料。
望著楊氏顫抖的手,江暄畫眼底略過譏誚,口吻頓變冷冽,“你想讓我死,那我今天也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言罷,江暄畫轉(zhuǎn)臉看向江致朝,先向其福了福身子,恭順道,“暄畫首先要向爹爹先陪個不是,這么些天以來,讓父親與各位姨娘們擔心了。”
她把話頓了頓,抬起頭來,原本溫和的眼中卻突然滿是冰冷,“其次,我要在大眾面前揭露一個真相,那就是——”
話到此處,江暄畫自然而然的將目光落到了身后的楊氏身上,才繼續(xù)娓娓開口,“這次我遭遇的意外,一切都是拜她所賜!”
江暄畫怒指楊氏,所有人的視線紛紛向楊氏身上落下,皆表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但林氏卻是異常的淡定,因為對于今天這一幕的出現(xiàn),她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與此同時,她又有意抬眼瞧了一眼上座的皇景凌,冷峻的面孔波瀾不驚,想必早就對此事了解了個透透徹徹。
今天親自前來,不過是陪著江暄畫走一個過場罷了……
楊氏面對所有人的非議,頓時感覺腦海一片炸裂。
面對江暄畫指著鼻子的指控,楊氏趕緊的上前向江致朝跪下,大呼道,“老爺,請您不要聽江暄畫的一派胡言,妾身乃是清清白白,一直以來從未對任何人有過禍心,請老爺您明鑒,一定要為妾身做主!”
說話的途中,楊氏還不忘回頭瞥了一眼身旁的江暄畫。
左右江暄畫手里應(yīng)該也沒什么證據(jù),畢竟在這之前她早就買了殺手去做掉她在外的情夫。
那現(xiàn)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這所有的罪責都栽贓嫁禍給江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