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不厚道又如何
甚至還有一個令皇景庭哭笑不得的說法:當(dāng)今二皇子有得道的高人替他算過,他此生沒有姻緣線,若逆天命,定萬劫不復(fù)……
對于這些消息,除了讓他丟了些臉面以外,反倒越發(fā)的想找到那位所謂的得道高人,好好暢談一番。
萬劫不復(fù)?真可謂無稽之談。
不經(jīng)意間,皇景庭的思緒已過千萬重,邊笑著搖了搖頭。
“好端端的,你笑什么?”皇景凌淡然問出一句。
“倒沒什么大事,不過是聽到一些關(guān)于我的傳言而已。”
皇景庭立即回身,直起身子,扇頭指了指皇景凌,“說起來,多虧了大哥讓我頂包,才讓大家多了些茶余飯后的談資。”
皇景凌很輕易的明白皇景庭話里的弦外之音,但他并未說話,只靜靜的看起了手里的奏折。
兩人陷入沉默良久。
皇景庭忍不住開始主動找起了話題。
“只不過,大哥你為了替江暄畫出頭,不惜將江家二夫人和二小姐打了一頓,這個做法委實不怎么厚道。”
皇景凌聞言,冰冷的眸光凝注向皇景庭。
看到這神情,皇景庭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心底一麻,連慌忙開口,“呃,但是大哥為了護(hù)妻,這么做也算是在情理之中,情理之中。”
話后,皇景庭干笑了兩聲,直到看見皇景凌冰冷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適才松了口氣。
看著皇景凌滿臉平靜,皇景庭輕嘆一聲,“你向來都是如此,做比說積極。”
正因為這樣,皇景凌在外人的眼中才是那一副令人望塵莫及的模樣,讓人不敢靠近……
接下來的一段時日,江暄畫過得相當(dāng)自在,先是受盡他人的阿諛奉承,百般討好,后是在這府中上下來去自如。
甚至連江致朝對她的態(tài)度也緩和了不少,對她偷溜出府一事,也表示了默許。
真可謂是一腳入皇家,萬人皆不欺。
江暄畫一聲不屑的嗤笑,繼續(xù)將魚糧撒在荷花池中。
池中的錦鯉爭先恐后的探出頭來搶食,展現(xiàn)出一派生機(jī)之相。
“江小姐!”
身后忽然被人喚了一聲,江暄畫轉(zhuǎn)過頭去,就看著蕭黎面帶笑容大步的朝她走來,身后還跟了兩個手捧禮盒的小廝。
他揮手讓小廝停住,將大大小小的盒子都放在涼亭的石桌上。
江暄畫起身迎了上來,“不知世子殿下前來,有失遠(yuǎn)迎,還望海涵。”
聽她言語客套,蕭黎斂了斂面上的笑容,“才不過幾日不見,江小姐就對蕭某態(tài)度如此客氣,可是蕭某在何處得罪了你?”
江暄畫沒有應(yīng)答,反倒是將目光落到了石桌上的那一堆包裝精致的禮盒上。
想了一陣兒,不由的調(diào)侃一句,“這一不逢年,二不過節(jié)的,你提這么多東西是打算提親?”
雖然這一說只是玩笑,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畢竟江家有三個女兒。
蕭黎臉色未曾起任何變,眼中卻閃過一絲異色,隨即勾唇笑了笑,“江小姐真會說笑。”
他又指了指身后,“娶妻這件事,我還并未做打算。這些東西,是我用來贈與江小姐你的賀禮。”
先是聽到賀禮二字,江暄畫腦子差點回不過彎來,嘴里不由的冒出一句疑問,“這平白無故的,你給我送哪門子賀禮?”
但這問話剛一出口,江暄畫腦海里猛然想起了,她的那道宣做太子妃的懿旨。
她不免感到頭疼,因為她知道,蕭黎此次來這兒送禮,八成和她做太子妃這茬有關(guān)。
正當(dāng)江暄畫臉色窘迫,蕭黎清雅的聲音則忽然又提聲說道,“江侯爺府上的三千金即將要嫁入東宮這個消息,已經(jīng)傳遍了盛京,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聽說,這近日來拜訪江侯的人,多得都能踏破門檻……”
講到這夸張的一處,蕭黎不由忍俊,待穩(wěn)好了思緒之后,又繼續(xù)說,“你我也算老相識,此事又與你有關(guān),我自然得隨波逐流,來此摻上一腳,巴結(jié)巴結(jié),順便再看個熱鬧。”
說話途中,蕭黎一直饒有興味的看著江暄畫臉上那不冷不熱的神情。
出乎他意料的是,江暄畫只淡定的向他哦了一聲,繞過他身旁,隨手拿起最上面的一個木匣,打開一看,里面裝著一塊晶瑩通透的玉佩。
雖然她在玉石方面并不怎么識貨,可單憑這做工和質(zhì)地,便能輕易的看出,這塊玉價值不菲。
她嗤笑了一聲,合上了錦盒放回原處,冷不丁的瞥了蕭黎一眼,口吻夾雜著幾分嘲弄,“世子殿下出手還真是闊綽,這么貴重的東西送出去,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在二十一世紀(jì),她未曾體驗過花錢如流水的快感。到了這古代,雖然傍上了侯府千金的名頭,可她依舊是窮的叮當(dāng)響,出門連頓飯都吃不上。
若蕭黎給她送來的是幾錠現(xiàn)銀,她說不定還能欣然的接受裝入囊中,畢竟銀子這東西相當(dāng)適用。
只不過眼前這等豐厚的賀禮,她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收的。
且不說她現(xiàn)在頂著太子妃的名頭,就算她依然是這府上不受寵的三小姐,她依然不能輕易的收下一個男子所贈之物。
若就此被落下一個與當(dāng)今丞相私相授受的話柄,那她還要不要混了?
想到這一層,江暄畫心里不禁感到有些拔涼,嘴上卻是毅然的堅定,“勞煩世子還是將這些拿回去吧。”
“我早知道你會如此說。”蕭黎一聲輕笑。
他從錦盒里拿出玉佩,攤在手里粗略的瞧了一眼,又向她說道,“其他東西我可以拿走,但這東西還望江小姐你,務(wù)必收下。”
一聽“務(wù)必”二字,江暄畫抬眼看向蕭黎,不等她開口問清楚原由,就聽蕭黎又緩緩道,“不知江小姐你可還記得,你從蕭某身上順走的一樣?xùn)|西?”
江暄畫聞言,立即便明白了過來,蕭黎話中所指的“東西”,是她委托蕭黎替她照顧江秋時,在蕭黎身上扯下的玉佩。
中途她與蕭黎碰過好幾次面,都不曾聽他提過這檔子事,她本以為這東西無關(guān)緊要,這就沒放在心上。
現(xiàn)在被蕭黎突然問起,反倒讓她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