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明亮得虛晃,透過打開的窗戶柔柔地照進山洞里,夜露下,嬌艷的紅梅盛放得魁麗多姿,在月夜微涼的風中搖曳得妖嬈又多了一份清美。
“喝!”倒吸了一口冷氣,她差點被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她身后的青衣身影活活嚇死了。
“小雪兒!”朝她喊了聲,算是打了招呼了。
“三爺爺,人嚇人嚇死人的,這個道理你怎么還不懂啊?要是雪兒哪天被你嚇死了,我看你怎么辦。”似乎很是生氣,舒塵雪大聲地吼他一頓。
三爺爺,是未央山山洞里的其中一位老人,名叫火煜笛。
火煜笛像是習以為常一樣,一點都不覺得出奇,反倒悠閑自在地坐在雪地上,道:“好了,小雪兒,今晚三爺爺教你一些內功心法,快坐下來。”
舒塵雪嘟囔幾聲,很不情愿地坐了下來。
“跟著我念,奉天……”
“為什么要奉天?”她立即抗議道。
“小雪兒!”火煜笛的臉色有些怒氣。
舒塵雪嘁了他一聲,別以為她不知道他會想干嘛。
“奉天就奉天。”
“氣順,氣平,氣靜。”
“氣順,氣平,氣靜。”
“五神皆穩,五神皆定。”
“五神皆穩,五神皆定。”
“神形皆具,而后生息。”
“神形皆具,而后生息。”
…………
…………
舒塵雪感覺好像胸口有什么流動開來,她不自覺地緩緩地吐了一口氣出來,感覺全身都輕松,好像身子都在飄。
“三爺爺,這個有什么用?”舒塵雪問道。
“這個有助你的輕功的,若是你的輕功能夠練到人過無蹤影的話,就不用練了。”火煜笛解釋道。
舒塵雪坐到雪地上,直直地坐著,可是卻睡著了。
“小雪兒?”火煜笛喊了她一聲,沒人回答。
這時,身后走出來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大的老人。
“二哥。”火煜笛喊道。
火煜笛口中的二哥,就是韓一舟。
“小雪兒又睡著了?”韓一舟問道。
火煜笛點頭,嘆氣,語氣里有憐憫:“小雪兒的后遺癥太嚴重了,總是不在自覺中會睡去,真不知道什么時候她才會好。”
“別嘆氣了,我們現在不是在努力地教小雪兒武功嗎?等她內力足以抗衡倉鎖的藥力,她就會變回正常的了。”
“說是這么說,可是小雪兒的內力什么時候才能夠到達?”火煜笛撓撓頭,十分困擾,忽然眼睛一亮,道,“二哥,不如我們將內力傳給小雪兒吧?”
韓一舟翻翻白眼,道:“我們早就給小雪兒了,還等你來說。”
火煜笛頓時暴走:“怎么我不知道的?”
韓一舟鄙視了他一眼,隨后坐到舒塵雪的身前:“好了,現在開始了,記住,千萬不能操之過急,否則小雪兒會香消玉損的。”
火煜笛嘟囔幾句,知道再說也沒用,點點頭:“我知道了,你以為我會亂來嗎?”
韓一舟很肯定地點頭,一點面子也不給他:“什么以為,是一定好不好?你忘了小雪兒多少次在你手下差點連小命都沒了?”
火煜笛撇撇嘴:“好好好,這次我一定會小心,一定不會出差錯的,小雪兒也是我的小孫女嘛,我怎么舍得讓她受傷了。”
韓一舟嗤之以鼻,火煜笛閉嘴不言,兩人齊齊將內力傳給舒塵雪。
許久之后,韓一舟和火煜笛才收手,兩人調整好氣息之后,韓一舟才問他:“你剛剛給小雪兒傳送了多少內力?”
“才一點點,是你說的,不要一次性傳太多嘛,我記得的。”火煜笛回答道。
“是這樣才好,好了,現在送小雪兒回微涼那里吧,這么晚了,微涼他會擔心的。”韓一舟起身,抱起舒塵雪。
火煜笛緊跟其后:“擔心什么?整個未央山也就我們幾個老鬼和微涼、小雪兒。”
“未央山上有多少野獸你忘了?”韓一舟瞥了他一眼,道。
“整個未央山的野獸不是都讓我們馴服了嗎?而且哪個不長眼的敢去招惹小雪兒啊?也不怕被她拔光全身的毛?”火煜笛笑嘻嘻地,看起來十足一個老頑童。
“別以為我們都不知道。”韓一舟道,“那些野獸的毛,還不是你慫恿小雪兒去拔的?”
火煜笛面露囧色,岔開話題:“對了,小雪兒整天和微涼一起生活,我們何不把他們湊成一對?”
韓一舟瞪了他一眼,聲音有些嚴厲:“微涼是小雪兒的爹,你這樣做讓小雪兒怎么想?微涼那孩子又怎么想?”
火煜笛被韓一舟這么一瞪,倒有些心虛起來,不過卻罵起舒微涼來:“微涼那家伙也是的,好當不當的,居然當小雪兒的爹,當初小雪兒沒有了記憶,他就應該趁虛而入,跟小雪兒說,是他的夫君,這樣多好啊。”
韓一舟道:“微涼那孩子的脾性你還不了解嗎?他怎么可能會趁虛而入?”
“那倒也是!”火煜笛點點頭,雖是這樣罵他,可是心底里還是驕傲的,畢竟這么一個優秀的孩子,是他們幾個老鬼一起帶大的。
“哎!”可是他還是覺著可惜啊,“小雪兒這么一個大美人,以后若是嫁人了,那不就便宜了他們了嗎?”
“警告你啊,不許把這件事告訴小雪兒和微涼聽。”韓一舟警告他過后,抱起舒塵雪就往舒微涼的房子那邊飛去。
踏雪無痕,這是未央山上每個人都懂得的輕功,除了舒塵雪。
火煜笛嘟囔幾聲,忽然計從心起,連忙往反方面飛去。
踏雪,依舊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