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龐,重重地撞在了他的胸前,整個人都被他緊緊地抱住了。
“為什么給不了我機(jī)會,你可以給的!只要你想給,你就可以給的!”他感受著懷中的溫暖,急切地說道。
夏歡歡還沒來記得說什么,只聽到有什么東西落在地上的聲音,緊接著感覺到身子被一股力量拉住,然后原本抱著她的葉南卿,被一只拳頭狠狠地?fù)糁忻娌康淖髠?cè),踉蹌地往后退開了兩步。
夏歡歡愣愣地看著拉住她的人,是子言!清雋秀美的臉上,此刻是一片森冷,那雙漂亮的桃花眸子,陰沉沉地盯著葉南卿,他的身上散發(fā)著一股殘戾的氣息。
他怎么會來這里的?不是說好了在家等她的嗎?夏歡歡的視線不覺落在了君子言身旁不遠(yuǎn)處那散落在地上,已經(jīng)灑出的飯盒……所以,他是來送便當(dāng)給她的嗎?她猜想著。
葉南卿的唇角滲著殷紅的鮮血,看上去有著一絲狼狽,拇指擦了下唇角的血跡,他死死地盯著眼前的人,“君子言!”這三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了出來。
“我說過了,別碰歡歡,她是我的!”君子言冷聲道,如果不是夏歡歡緊抓著他的手臂,只怕他又要沖上去了。
“你的?”葉南卿突然笑了起來,雙眸泛紅的盯著對方,“君子言,你怎么好意思說是你的,當(dāng)初如果你讓梅昕怡頂替了夏歡歡的身份,我又怎么會認(rèn)錯人?
“如果是我的話,就絕對不會認(rèn)錯。”君子言冷冷地回道,“不管是誰,說了歡歡說過的話,做了歡歡做過的事,我都不會認(rèn)錯!我和你不同,你會放手,可是我不會,我抓住了,就死也不會放!”
夏歡歡呆愣住了,有些震驚地看著君子言,她從沒想過,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是啊,從他六歲那年,抓住了她的裙擺后,他就沒有放過手了!
夏歡歡握著君子言的手不覺緊了緊,再看了看同樣有些怔然的葉南卿,她抬起腳,打算走到葉南卿的跟前,卻被君子言拉祝
他的眼中,有著顯而易見的緊張。
“子言,我只是有幾句話,想對他說而已,說完了,就好了。”她捏了捏他的掌心道。
他遲疑著,卻因為她眼中的堅決而松開,“好,歡歡,我聽你的,我都聽你的。”
夏歡歡這才一步步地走到了葉南卿的臉上,這會兒的葉南卿,半垂著眼簾,雙肩耷著站在原地,俊美的臉龐上,充斥著復(fù)雜的情緒,有恨、有悔,更多的卻是一種落寂。
“葉南卿,感情的事情,沒有誰對誰錯的,我希望你可以放下以前的事兒,真正找到你愛,對方也愛你的那個人!彼径ㄔ诹怂拿媲,很認(rèn)真地說道。
“我愛?”他的睫毛輕輕揚(yáng)起,視線落在了她的臉上,可能嗎?他這輩子,可能還會再找到一個他所愛的人嗎?
21年的時間,他用來懷念一個人,用來尋找一個人,卻又錯過了一個人,人生又有幾個21年?!
葉南卿看著夏歡歡走回到了君子言的身邊,看著他們離開,突然止不住地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葉南卿,你到底錯過了什么呢?錯過了什么……”他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他和君子言的差別,就在于他放手了,而君子言,從頭到尾,都不曾放過手嗎?
一個錯誤,卻要用一生來承擔(dān)嗎?又到底該怎么做,他才可以再贏回她呢?只要有一絲絲的機(jī)會……只要再給他一絲絲的機(jī)會……
那么他一定會好好抓住,然后,絕對不會再放手!
夏歡歡和君子言走出了公司大廈,來到了停車常
“你吃過飯了嗎?”夏歡歡問道。
君子言搖搖頭,原本他帶了飯菜,就是想和她一起吃的,只不過,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了葉南卿。而他帶的那些飯菜,也灑了一地。
“歡歡餓了嗎?”他問著。
“有點(diǎn)。”夏歡歡回道,走到了君子言的車邊,在他開了鎖后,打開車門,自發(fā)自動地坐到了駕駛座上。
君子言微微揚(yáng)眉,坐上了副駕駛座,有些疑惑地看著夏歡歡。
“今天我?guī)闳吃飯的地方吧植培師。”夏歡歡道,系上安全帶后,發(fā)動著車子。
“好!本友詰(yīng)著,沒有絲毫的異議。
車子平穩(wěn)地開著,車廂內(nèi)卻有著短暫地沉默。夏歡歡不知道君子言這會兒在想著什么,不過她還是率先開偶爾口,打破了這份沉默。
“今天,我遞交了辭職報告!彼馈
他明顯地楞了楞,“你要辭職?”他沒忘記,她辭職的代價是什么,當(dāng)初正是因為這份代價對她而言太大,所以她才會堅持來這里上班,甚至差點(diǎn)和他吵起來。
“嗯!毕臍g歡點(diǎn)點(diǎn)頭,“所以,你要先給我30萬,讓我好支付違約金了!
30萬,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個零頭小數(shù)而已,根本不算什么,真正讓他在意的是,“你愿意5年之內(nèi),不做你喜歡的工作?”
“既然都辭職了,當(dāng)然代表我愿意了。”夏歡歡聳聳肩,說得一派輕松,“其實(shí)想想,就算我不做裝潢設(shè)計師,也可以干點(diǎn)其他的工作啊,又或者我可以免費(fèi)幫別人畫點(diǎn)設(shè)計圖紙之類的,反正只要不涉及薪酬什么的,就算公司要告我,也無從告!
君子言沉默著,車廂內(nèi),又變成了一片寂靜。
夏歡歡轉(zhuǎn)頭看著君子言,卻見他正側(cè)著頭,定定地凝視著她,那雙原本空洞的眸子,在這會兒,卻像是盛載了太多的東西似的。
她轉(zhuǎn)動著方向盤,踩著剎車,把車先臨時停靠在了路邊。
“怎么突然這樣看著我?”夏歡歡問著。
“為什么?”他的唇慢慢地開啟,尾音有著一些隱隱的發(fā)顫。
盡管只是三個字,可是夏歡歡卻聽懂了君子言在問什么,“我不希望因為工作的事情,而使得你我之間,再產(chǎn)生什么誤會。如果我繼續(xù)留在公司的話,繼續(xù)負(fù)責(zé)著別墅的裝修,那么和葉南卿一定會再有接觸,可是——”
她的聲音頓了頓,而他則幾近是屏著呼吸,聽著她接下去所說的話。
“我想你可以安心,可以不用再緊張著什么或者擔(dān)心著什么。”人生,總是有得有失,如果得到了什么,就注定要失去些什么的話,那么這份失去,是她心甘情愿的。
所以……她是為了要他安心嗎?一瞬間,君子言只覺得胸口處溢滿著一種他所從來不曾體會過的感覺,脹脹地,沉甸甸的,卻又是無比喜悅的。他和她從小一起長大,自然知道她對于這份工作的熱愛。
可是現(xiàn)在,她卻是為了他,甘愿放棄事業(yè)上五年的黃金期。
“好,我會安心的。”他這樣對著她說著,胸口處,那種感覺,盛得太滿,在不斷地溢出……溢出……——
夏歡歡開著車,帶著君子言到了一處夜市的大排檔里。這里客人很多,座位看起來都不夠坐的。
夏歡歡和老板打了個招呼,片刻之后,總算是騰出了兩個位置。君子言和夏歡歡坐在了位置上。
“夏小姐,好久沒見你了,今天想點(diǎn)些什么?”老板熱情地招呼著夏歡歡,然而,當(dāng)老板的視線落在君子言的身上時,卻驟然呆愣住了。好半晌,老板在夏歡歡喊聲中,才算是回過神來。
“老板,怎么了?”夏歡歡奇怪地問道。
“哦,沒……沒什么。”老板尷尬地笑著,目光卻依然忍不住在夏歡歡和君子言身上來回地看了好幾次。
夏歡歡點(diǎn)了菜,老板記下后,轉(zhuǎn)身走開。夏歡歡這才低聲問著君子言,“你說,老板是不是認(rèn)出你是誰了,所以才會看了你好多次!庇绕溥是那么奇怪的眼神。
想想,前段時間,君子言因為梅昕怡的關(guān)系,再加上君氏集團(tuán)和四海集團(tuán)之爭,因此曝光率明顯比過去多很多,就算在路上被人認(rèn)出,也不足為奇。
沒想到君子言卻淡淡地道,“不是。”
“你怎么知道的?”夏歡歡問道,“難不成你和老板認(rèn)識?”不過也不像啊,如果真的認(rèn)識的話,那么剛才老板沒道理只招呼了她,卻沒有招呼君子言埃
“嗯,認(rèn)識!
君子言的話,讓夏歡歡有些詫異,“你怎么會認(rèn)識老板的?”她好奇地問道。
“因為我曾經(jīng)在這里好幾次包場過!彼卮鸬。
包場?!夏歡歡驀地想起來,以前有幾次,她和小蓉來這里吃的時候,被老板告知,有人包場了,而且對方包場,但是卻只是一個人,據(jù)說是吃東西的時候,不太喜歡被人打擾。
她當(dāng)時倒也沒多想,反正有錢人包個場什么的,本就是稀松平常的事兒,唯一不平常的是,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錢人包夜市大排檔地常
然而,現(xiàn)在君子言這樣一提,夏歡歡前后一聯(lián)系,猛地道,“該不會我以前讀書的時候,聽說有人包場,但是卻只是一個人吃,那個人是你?”
君子言默認(rèn)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