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私人問題,我并不想說!毕臍g歡道,“我會做好交接工作的,麻煩經理你這幾天快點指派其他人來接手我這邊的工作,我先出去了。”
說完,夏歡歡轉身離開了辦公室,而經理一臉的愁容,趕緊撥打了葉南卿的電話,“葉總……是,是我,剛才夏小姐來我這里遞交了辭職報告,并且說一切按照合同來,可以給公司30萬,也可以五年內不從事同類的工作。”
“好,我知道了。”葉南卿掛上電話,臉上已經是一片陰霾。
她居然打算辭職!在明白了所有的真相后,卻反而打算更快地離開自己嗎?
“夏歡歡……”他低喃著她的名字,眸色陰沉地凝望著左手中指上的戒指。他不會輕易放開的!
她是他找了21年的人,他在最彷徨無依的時候,在守著母親死亡的秘密進入葉家的時候,總是一遍遍地回憶著她說的那些話,回憶著她的笑容。
她不會知道,她在那時候,給了他多少生存下去的勇氣。
他已經因為一次的錯誤,錯過了她,所以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錯過她了!
下班的時候,經理把夏歡歡留了下來,讓她把要交接工作的事項羅列一下,文件整理成檔,并且要求今天全部列出來。
“今天?”夏歡歡道,這會兒的時間已經是五點半了,如果要弄出來的話,勢必要加班到很晚。
“對,今天就弄出來吧,既然你要辭職,那么有些東西還是早點弄清楚的好,到時候明天我找了來接手的人,也不至于會耽擱時間極品都市太子!苯浝碚f道。
夏歡歡看經理態(tài)度很堅決,便道,“那好,我會在今天走之前,整理完畢的。”
“那就好!苯浝碚f著,轉身離開。
一旁有其他同事湊了過來,問著夏歡歡道,“小夏,你要辭職了?”
“是!毕臍g歡點點頭。
“哎,走了也好,現(xiàn)在四海集團風雨飄渺的,說實話,我也想跳槽呢!蓖赂袊@地說著,“本來還以為這家公司被四海集團收購了,以后會有好日子過呢,誰知道君氏集團居然要對四海開刀。”
夏歡歡知道,自己的要走的理由,其實和同事所想的理由完全是兩碼事,不過這會兒,她倒沒想著要多解釋什么,只是笑笑。
同事又道,“你知道嗎?最近四海集團總部那邊,跳槽的人可不少,據說就連高層那邊,都開始有人跳槽了,以后四海的情況,只怕會越來越糟,等四海真的倒了,到時候要跳,恐怕就被動了!
“是嗎?”夏歡歡淡淡道,四海集團會倒嗎?縱然夏歡歡知道君子言在商業(yè)方面,很有他自己的一套手段,可是卻還是不太相信,偌大一個四海集團,會在短短的時間里就倒下。
同事見夏歡歡似乎不想多談的樣子,倒也沒再聊下去,摸摸鼻子走開了。
夏歡歡打了個電話給君子言,告知了要加班的事兒,讓君子言在公寓那邊等她回來。然后便繼續(xù)埋頭整理著交接的文檔。
到了下班的時間,同事們陸陸續(xù)續(xù)地離開,夏歡歡隨手拿著抽屜里的餅干墊墊饑,好不容易把其中一份文檔整理好,正想起身倒杯水,卻在站起來的那一刻,看到了不知何時站在不遠處的葉南卿。
夏歡歡一驚,手中的水杯差點就掉落在了地上。
他怎么會來這里?而且這會兒他的神色,一臉的陰沉,視線正直直地盯著她,就好像是特意地來找她似的!
夏歡歡一個激靈,看看已經空無一人的大辦公室,頓時就明白過來了?峙陆浝砟敲醇钡刈屗斫唤拥奈募,也是葉南卿下的命令。
強自鎮(zhèn)定下來后,夏歡歡率先開口道,“葉總,有什么事嗎?”
“葉總?”葉南卿突然低低地冷笑了一聲,一步步地朝著夏歡歡走了過來,“在知道了當年的事兒,你還打算喊我葉總嗎?”
“是的!彼届o地回答道,手卻不自覺地抓緊著手中的水杯,這會兒的葉南卿,看上去透著一種危險的氣息。
“這么說,你已經原諒君子言了?”他站定在了她的面前,目光牢牢地鎖在了她的臉上。
夏歡歡抿了抿唇,迎上了對方的目光,“是!
簡單的一個字,卻讓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那么我呢,你有原諒我嗎?”
她楞了楞,“原諒?”
“原諒我認錯了人,原諒我曾經和你分過手!”葉南卿道。
“我和你之間,其實根本談不上原諒不原諒!毕臍g歡想了想道,“我和你之間的,有人為的,有陰差陽錯的,可是最根本的,會分手,是因為彼此愛得都不夠深。所以葉南卿,你并不需要我的原諒,而我,也沒有資格來原諒什么!
“不夠深?”葉南卿嗤笑了一聲,“夏歡歡,你是想要告訴我,你和君子言現(xiàn)在相愛夠深了嗎?”
夏歡歡沉默著,只是她的表情,卻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他勾起的唇角慢慢地抿成了一條直線,視線又落在了左手的戒指上,這戒指,陪伴了他三年,慰藉了他三年,但是又何嘗不是折磨了他三年。
每每看到這枚戒指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就會想起那些和她在一起的回憶,會想著,如果沒有分手的話,他和她之間又會變成怎么樣,越想,心就會越痛,可是即使再痛,他卻也舍不得把這枚戒指摘下來。
仿佛,這戒指已經在他的手指上生了根,發(fā)了芽,如論如何,都拔不下來了。
而當他知道了她才是他真正要找的人,當他調查了她的過去,看到了她六歲時候的照片時,她可知道,他幾乎生生地要昏厥過去。
那種鋪天蓋地的悔恨,幾乎要把他給淹沒。
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當年他那么輕易地就錯過了,為什么他當時沒有順著自己真正的心走,而堅持著他所聽到的,他所看到的才是真的呢?
這些個為什么,這幾天,不斷地在他的腦海中反復著,讓他懊悔不已。
“所以你要辭職,要離得我遠遠的?就連在這里多呆幾個月都做不到了?”葉南卿嘲諷地說著,“還記得嗎?當初明明是你說的,要給我一個家的!”
“對不起……”她道,小時候,在她許下這個承諾地時候,卻不曾想到,會是現(xiàn)在這樣的情景,“別墅那邊的裝修,我會全部移交給接手的同事。你可以按照原先的圖紙裝修,也可以推翻了再重新裝修。”
“即使我不準你辭職?”他道。
“就算你不準,我也會走。如果沒有和我交接工作的人,那么我會把所有的資料都整理好放在公司!睋Q言之,無論如何,她都不會留下。
葉南卿的唇抿得緊緊的,好半晌才道,“如果我說,我也愛你很深呢?”
夏歡歡怔了怔,很深?他在說他愛她很深了?抬起眼簾,她回望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神是那么的認真,如果說以前葉南卿在看著她的時候,總像是在透過她看著什么似的,那么現(xiàn)在這種感覺,已經全然沒有了。
他在看她,就只是在看著她而已。
“對不起!彼钗豢跉猓拔椰F(xiàn)在愛的人,是子言,所以我沒有辦法來給你任何的……”
她的話還沒說完,他的雙手已經按住了她的肩膀,整個人都逼近著她,“夏歡歡,你當初最先愛的人,明明是我!”他大聲地吼道,臉上一貫以來的從容鎮(zhèn)定,此刻已經完全不復存在,“為什么君子言做錯了,你還可以給他機會,而我做錯了,你卻吝嗇到連一絲機會都不肯給我呢?”
夏歡歡只覺得肩膀生疼生疼地,葉南卿的手指,幾乎就像是要掐碎她骨頭,硬生生地擠進她的血肉之中。
“好痛!葉南卿,你……你放手!”兩道秀眉擰起,她掙扎著想要擺脫他的鉗制。
然而他卻把她拽得更緊了,俊美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是我錯了,我承認是我錯了,我不該去輕易地相信梅昕怡的話,不該明明喜歡著你,卻依然執(zhí)著地想要找著另外的人,更加不該就那樣和你分手!
他不斷地說著,原本清雅的聲音,此刻卻是沙啞無比。
夏歡歡有些怔忡,這樣的葉南卿,是她從來不曾見過的,明明此刻痛的人是她,可是……他卻好像比她更痛似的。
“夏歡歡,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再給我一次機會呢?”才肯再回到他身邊呢?原本以為,她對他來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存在。直到現(xiàn)在他才知道,她從來就不是可有可無的,而是唯一。
這么多年來,唯一可以觸動他,唯一可以讓他有感覺的人!
“葉南卿,不可能的!我給不了你什么機會,你也別再那樣的沉迷過去了。”夏歡歡用力地掙脫了他的雙手,朝著公司的正門口奔去。
這會兒的他情緒激動,根本就不適合聊天,再說下去,天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兒。
可是夏歡歡還沒跑出兩步,就已經被葉南卿追上,一把拽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