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昊宸這句話里的槽點實在太多,喬洛洛滯了滯,挑了個自己最想知道的問:“我之前就想說了,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我懷的這個是女兒的?”
“宋醫生幫我看的啊!狈诲仿柫寺柤绨颍苁菬o辜,“我也不想知道的,畢竟還是要有些期待感才好,但是宋醫生非要說!
這樣的鬼話,喬洛洛是肯定一個字都不會信的,畢竟那宋醫生看起來可不像是會主動干這種事兒的人。她微微瞇起眼睛,十分懷疑是樊昊宸用了什么手段,威逼利誘別人將孩子的性別告訴了他。
其實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兒,有錢人家在孕期里托醫生檢查孩子性別的事兒比比皆是,喬洛洛好奇的是,別人看是因為想要兒子,但樊昊宸都已經有一個兒子了,他要知道這個干嘛?
有些驚喜的感覺難道不好嗎?她之前有那么好的機會可以知道孩子的性別,都完全沒有想過這件事呢。
于是她轉頭盯著樊昊宸,也說不準真的只是好奇還是有別的什么,問:“你就直接告訴我,你為什么要知道孩子的性別!
“我以為你知道我們將要有一個女兒了會高興的!狈诲愤@次是真的有些想嘆氣了,“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叫人去查孩子的性別的。”
只是喬洛洛這胎懷得實在巧合,之后又經歷了綁架等一系列的事情,母體都時常處于不安穩之中,所以他才會擔心孩子有什么問題,讓醫生趁著喬洛洛睡覺的時候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當然,后續醫生會為了討好他主動查看了孩子性別這件事,就不在樊昊宸的預想之類的。
雖然是個女兒,而且孩子很健康這兩點都讓他很高興就是了。
見他繞來繞去就是不肯直說,喬洛洛也有些郁悶,輕輕哼了一聲不再說話,連頭都偏到了一邊。
樊昊宸討好地在她手上捏了捏,笑著道:“你也不想想,我這個身份有多少人想要巴結我,我會知道很不能理解嗎?”
“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狈诲沸攀牡┑,見喬洛洛生氣中腮幫子一股一股的可愛模樣,忍不住想要在她臉上偷親一口,卻被一巴掌給拍了回去。
“好好開車!”
喬洛洛的傷感也隨著汽車快速劃過的氣流,被留在了再也追趕不上來的遠處。
然而他們誰都沒有想到的是,等他們有說有笑地回到公寓,會在公寓外地那道鐵門前,看到已經離開許久,并且誰都不知道下落的司梟。
第一眼并沒有認出司梟來,喬洛洛只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長身玉立于陰影之中,以及聞到了一股不算淡的血腥味,腦中立時警鈴大作,后退一步抓住了樊昊宸的手腕。
可樊昊宸只是挑了挑眉頭,不但沒有拖著喬洛洛后退,反而又上前了一步,上下打量兩眼,沒頭沒尾地道:“還有誰知道?”
司梟看了看藏在樊昊宸身后的喬洛洛,見喬洛洛咽了口唾沫,再次往后移了一步,眼中閃過幾許落寞,搖頭苦笑:“沒有了,除了這里,其他地方我也不敢去。”
跟著樊昊宸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是卓佳打來的。
將鑰匙丟給喬洛洛,示意她先帶司梟進門,樊昊宸接起電話,還沒有放到耳邊,卓佳著急的聲音已經通過聽筒響徹了這個狹小的空間:“總裁,司家那邊也遭到了攻擊,還有白少爺和司小姐那邊也是,不過司少將的家人都沒事,只是白少爺為了保護司小姐收了點輕傷,現在在白小姐的沙龍養傷,司少將還沒有找到!
抬眸看了一眼就算在黑暗中依舊能看出鐵青面色的司梟,樊昊宸頓了頓,隨意地應了一聲,然后吩咐道:“你馬上去買些清淡的吃食和外傷常備藥過來,就你一個人,小心尾巴!
喬洛洛開門的手有些抖,她此時已經猜到了司梟的身份,所以更加害怕。
可就算再慢,門還是開了,喬洛洛側身想要司梟先進去,這才借著房屋里的燈光看清楚,司梟此時的模樣。
他并不是真的穿著一身黑色,只是暗藍色的衣褲上一團有一團干涸的血跡,不明顯,在沒有燈光照射的地方看著,就像是一片又一片黑色的花紋一樣。而他明顯是受了很重的傷,倚靠在鐵門上勉強站立著,想要移動卻十分困難,似乎只是呼吸,都已經用掉了他絕大一部分力氣了。
而且是僅有的,所剩不多的力氣。
何曾看過這樣血腥的畫面,喬洛洛喉間微癢,還沒來得及說句抱歉,想要嘔吐的感覺已經無法控制,趕忙轉頭跑向浴室的方向,趴在馬桶上干嘔起來。
樊昊宸這時已經掛掉電話走過來,輕輕在司梟肩膀上拍了一下,不無炫耀地說:“你別怪她,她失了憶,又有孩子了,不認識你又控制不住,這才會這樣。”
喬洛洛失憶的事兒司梟已經知道了,卻不知道她又有了孩子,大驚失色之下,連牽扯到傷口也顧不得了,齜牙咧嘴地問:“她有孩子了,你的?”
“不然呢?”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優越感,樊昊宸睨了司梟一眼,這才拉過他一邊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扶著人進了屋子里。
司梟卻覺得自己原本已經麻木的傷口又疼了起來,而且還伴隨著完全無法忍受的癢,叫她簡直想要伸手去狠狠抓上兩把。
就算是疼,也比這種沒著沒落的感覺要好吧?
晚上吃得不多,喬洛洛吐了半天也沒有吐出什么東西來,只覺得胃里一陣陣往上翻涌的感覺好了許多,才漱漱口順便洗了把臉,慢慢走出浴室。
樊昊宸正在檢查司梟身上究竟受了哪些上,又有那些血跡是他的,那些是旁人的,司梟則是皺著眉頭坐在那里,一動不動,雕塑一般感覺不到疼痛。
喬洛洛不敢靠得太近——光在這里她都已經聞到血腥味了,要是再近一點,她怕真的會當著司梟和樊昊宸的面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