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佳越說臉越紅，但是在樊昊宸越來越恐怖的眼神之下，他還是堅持著將要說的話給說完了。
“然后因為蔣先生下午給辦公室打過電話，說您之前酒精中毒，又擅自出院，讓我見到您之后無論如何要給他打個電話，我就聯系了他，在之后，我就沒有跟趙小姐有過聯系了。”
他說的全部都是以他的視角看到的事情，并不全面，但結合著卓祁銘的話和那天在醫院里的青筋，樊昊宸還是將事情的真相給拼湊了一個大概出來。
不過他還有另一個至關重要的點想要確定：“寶龍廣場那天晚上，除了我和趙楓曉，你還有沒有見到其他人在？我是說，任何一個人。”
樊昊宸是想要更徹底的證實蔣翎跟他說的話都是假的，卓佳的臉卻徹底紅了起來，眼神更是閃爍，就像是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支支吾吾半天什么連一個完整的音節都發不出來。
可他這樣卻是讓樊昊宸產生了很不好的聯想，心里更是空落落的緊張到不行。
“你抖什么，快說！”
卓佳欲哭無淚，只好看向卓祁銘，眼神中充滿了祈求，希望他看懂之后能夠善解人意的先行回避。
還是那句話，樊昊宸是當局者，所以很多事情難免會想得很多、很復雜，但卓祁銘卻不會，他幾乎是一看卓佳的樣子，就知道那天晚上樊昊宸跟喬洛洛之間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想他卓大少，在遇到趙言述之前那也是有名的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風月之事見得多了，自然便有經驗了。
可知道是一回事，回避卻是不可能回避的，畢竟這可是樊昊宸的花邊新聞，錯過了這一次，下次再想要聽到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他好奇得不得了，傻子才會出去呢！
于是卓祁銘干脆耍起了無賴，裝作一副懵然不知的樣子，還關切地問卓佳：“卓秘書，你眼瞼痙攣啊，為什么一直沖著我眨啊眨的？”
卓佳幾乎一口老血直接噴到他臉上。
奈何這邊樊昊宸還在等著聽答案呢，他再墨跡下去估計樊昊宸就要吃人了，卓佳在心里給自己鼓了鼓勁，最后還是冒著被樊昊宸撕碎的風險，果斷搖了搖頭：“沒有，當時只有樊總和趙小姐在車上，而且……而且……”
“你不是想要被外派到基層鍛煉兩年，知道怎么才能把話說利索了再回來？”樊昊宸的耐心徹底告罄。
卓佳一閉眼，也顧不得那許多，一句話沖口而出：“而且總裁跟趙小姐才那個過，趙小姐跟總裁的狀態看起來都很不好的樣子，不過趙小姐看起來倒是很高興，一路上都抱著您，她當時穿的衣服，還是我拿的我女朋友的呢。”
“哦，對了！”卓佳一拍大腿，“那天晚上您不是讓我聯系寶龍廣場的經理，說是要給趙小姐一個驚喜，所以讓我把一層E56那片區的電給斷了十分鐘嗎？總裁您不記得了？”
被卓佳這么一提醒，樊昊宸喝醉之后的記憶片段也一點一點的重新回到了腦海里。
對，他記得，他是趁著停電那一會兒成功將喬洛洛帶了出來，將人關到了車上。只是他當時喝醉了，一門心思只想著找個地方把她藏起來，卻沒有想到后面會發展成那個樣子。
可盡管只是一些細碎的片段，記憶中的喬洛洛卻無比鮮活，她的一顰一笑，每一次迎合退讓，她的親吻甚至她的擁抱，都是那么的真實……
樊昊宸捫心自問，喬洛洛真的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嗎？明明已經結了婚，還能夠在車上跟他一次又一次的生命大和諧？
不，他曾經誤會過她一次，但現在他無比肯定，她絕對不會是這樣的人，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那張結婚證不是假的，趙楓眠看喬洛洛眼中的情誼也不是假的，可喬洛洛在他身邊一點一點從身披利甲堅決抵抗他的靠近到溫柔如水的轉變就是假的嗎？她的主動她的迎合中表現出來的情誼就是假的嗎？
卓佳說她雖然疲憊卻很高興，一路都抱著他不愿意松開。
卓祁銘也說她幾乎找了他一整夜，那她是不是找遍了所有她覺得能找到他的地方，所以才會在終于看到他之后，那么放松、那么高興？
所有問題的答案都幾乎呼之欲出，樊昊宸也越來越急切，急切地找到喬洛洛，親口向她證實自己的所有猜測，還要跟她懺悔。
是他錯了，他不該對自己這么沒有自信，覺得喬洛洛真的有可能一輩子都不原諒他曾經犯下的錯誤，所以才會連她的解釋都不敢聽。
不過在這兒之前，他還需要去一個地方。
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樊昊宸一邊穿一邊往外走，“卓佳，車鑰匙給我。”
“你要去找洛洛了？”卓祁銘也跟了出來，見樊昊宸終于又有了生氣，便忍不住想要嘲笑他兩句。
樊昊宸腳下不停，也不看他，接過卓佳遞過來的鑰匙后卻還是說了一個字：“不！”
卓祁銘瞬間便瞪大了眼睛，不贊同地說：“你真不怕洛洛現場聽到你跟王薇薇訂婚？雖然你從來沒有承認過，但這種事兒你跟她說，總比她從別人嘴里聽到要好吧？”
“沒事。”樊昊宸說得十分肯定，“她不會去的，我還有點事，辦完差不多剛好去接她下班。”
他嘴角勾起一抹溫暖的弧度，仿佛已經看到了正在辦公室里畫線稿的喬洛洛。
醫院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他還不是很清楚，但就算蔣翎說的話百分之九十都是假的，喬洛洛已經知道了王薇薇是他未婚妻這一點卻應該錯不了。
所以他那天醒來，之所以會聽到她說那樣傷人的話，一多半的原因就是他家洛洛生氣了，因為他有婚約而沒有告訴她。
那個小女人氣性高著呢，既然誤會了他跟王薇薇不清不楚，就絕對不會再去王家的壽宴，他又有什么好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