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有錢不存銀行,放這里干什么?樊昊宸搖搖頭很是無奈,笑得卻十分寵溺,轉(zhuǎn)眼去看其他信封,很想知道里面是不是也裝著金額不等的紅色鈔票。
若真是,這到確實是一筆不菲的財富,也難怪要這樣鄭重的存起來了。不過當(dāng)時的喬洛洛怎么也算是個家境富足的大小姐了,怎么還需要這樣存錢的?
帶著這樣的疑惑,樊昊宸將后面的信封一一打開,雖然沒有再看到錢,卻有寫著金額的銀行卡、一座地處市中心的小公寓的購房合同、一張不知道為什么開出來的支票……林林總總,加起來也該有小幾百萬了。
居然還是個小富婆……
盒子里再沒有其他的東西了,樊昊宸看著面前的一堆財物,卻始終還是想不出來,喬洛洛所謂的夢想,到底是什么。
念安則是拿著那一堆空空如也的信封在看著,眉頭緊皺,似乎是遇到什么很傷腦筋的事情。
“怎么了?”樊昊宸問。
“爸爸,這里有一封信,好像是寫給你的,但又好像不是。”
還有信?樊昊宸有些錯愕,他剛才幾乎將所有信封中的東西都給倒出來了,怎么沒看到有什么信?
等接過念安手中的信封,樊昊宸便明白了,這信居然是寫在信封上的,也難怪他沒有看到了。
小心翼翼地將信封拆開,樊昊宸才剛剛看了一段,便明白剛剛念安為什么那么困擾了。
這或許,還不能稱之為一封信——
上天知道,我曾經(jīng)有一個夢想,在我遇到他的那一刻,我的未來便開始了。
第一眼看到那個人,仿佛滿天銀河都落入了我的眼中,那么耀眼,那么璀璨,全世界在那一瞬間都變成了黑白色,只有他,與眾不同……
可惜命運弄人,我希望能跟他走完這一生,卻終究只是虛妄,而我的夢想,也伴隨他一起,淹沒在了我們的曾經(jīng)。只剩下這些東西。
我向上天祈禱,此生縱使我不好,他也必須一生幸福,遇到一個比我更加愛他的女人,能做他的愛人、親人,陪他一生一世,不再讓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給他畢生所不能及的溫暖。
一所房子。一個體面的工作,一個溫暖的家庭,我和他……我的夢想,我為我的夢想所籌備的一切,終究只剩下了這些空洞的數(shù)字。
就像我的人生,掩埋進密不透的土壤里,伴隨著土地一起腐朽。我不敢告訴他,甚至不能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因為我知道,我和我曾經(jīng)所準(zhǔn)備的一切,對如今的他而言都只是負累。
我愛他,卻不得不到此為止。
樊昊宸臉上的笑意再也維持不下去了,此時此刻,他也已經(jīng)明白了念安所說的,喬洛洛的夢想是什么。
這些東西,看似一筆筆錢財,實際上卻是喬洛洛一點點積累起來的,他們的未來。
可惜她這么用心準(zhǔn)備的一切,一直到如今才終于出土,重見天日。
“爸爸,這是媽媽寫給你的信嗎?”念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奇地看著樊昊宸。
“嗯?”陷入思索中的樊昊宸好久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過了一會兒才應(yīng)了一聲,說,“是,這是你媽媽寄給我的。”雖然這只是她寫出來聊以自.慰,也從來沒有想過要交給他看的。
大學(xué)的時候,樊昊宸也曾經(jīng)存過這樣一大筆,為了畢業(yè)之后能買房子、結(jié)婚,能有資金資金自己創(chuàng)業(yè)……他想過很多,他和她的未來,她可能需要,他應(yīng)該要給她的,但他卻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她也對他們的未來有過這樣的規(guī)劃,將他當(dāng)成她人生中必不可少的那一個部分。
思緒紛飛中,樊昊宸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是一個不曾出現(xiàn)過的電話號碼。
現(xiàn)在這個時刻,樊昊宸并不想跟任何人說話,可是就算他已經(jīng)講電話掛了,那邊還是會鍥而不舍地打過來,并不像是打錯了的樣子。
樊昊宸想了想,還是講電話接了起來,那邊傳過來的聲音,果然是他所熟悉的。
“你是……喬伊?”他很意外,喬伊怎么會知道他的電話號碼,還會主動給他打過來。
喬伊卻沒有應(yīng)他的話,只是說:“有些事,跟Joe有關(guān)的,你想知道嗎?”
樊昊宸當(dāng)然想知道,可喬伊給他打的這通電話,卻足夠他警覺,“我跟Joe之間的事,有什么是需要你來轉(zhuǎn)達給我的?”
“你真的不想知道嗎?”吃定了樊昊宸對喬洛洛的感情,喬伊一點都不怕他會不來,冷笑一聲,隨口說了一個地址,便將電話給掛斷了。
這樣刻意,一點都不掩飾她的目的。
奈何她說的那個人是喬洛洛,就算知道可能有詐,樊昊宸還是做不到置之不理。
認真思索過之后,樊昊宸將念安送到趙言述那里,才一個人去了喬伊所說的地方。
那是一家清吧,因為是上午的緣故,并沒有什么人,整個大廳中都只有喬伊坐在那里,時不時喝一口面前的五彩液體。
她需要喝一點東西,有酒精的加持,才能更好地說出想要說的話來。
“坐。”喬伊看到樊昊宸,卻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端起酒杯指了指面前的空位。
那里,放了一杯高腳杯,里面的液體是深藍色的——這是這個清吧的經(jīng)典飲品,深海之藍。
樊昊宸什么話都沒有說,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只冷冷地看著喬伊。
喬伊眼神迷離,明明連中午都還沒有到,卻已經(jīng)有些醉了。
她朝著樊昊宸咧嘴一笑,吐字也不十分清楚,但樊昊宸還是聽見了,她再問:“趙楓曉有什么好的,你們?yōu)槭裁炊家矚g她,就算她做錯了事情也無所謂……”
顯然是已經(jīng)有些醉了……
樊昊宸微微挑了挑眉,帶應(yīng)侍生送上第二杯酒,他才問:“你叫我來,到底是想要說什么?”
喬伊往前看了一眼,視線似乎是落在樊昊宸身上了,卻又仿佛已經(jīng)穿過了他,看到另一個男人。
她說:“趙楓曉不是一個好女人,你看看我,好不好?”